“掌灯！”金宝立即命宫人将室内照亮。

东方启站在中央转了一圈，大致扫过密室内各物，确实有一些做佛事的法器和已经不用的佛尊，便叫来金宝，让他找找这屋内最为价值连城的物件。金宝左看右看，回话道：“金宝无能。”

“奇珍异宝都是收在角落……”，东方启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太后方向，“抑或是小巧精致……”

太后的脸上风轻云淡，此时主动接上他的话，“皇帝你若是喜欢哪样，尽管让金宝取了便是。”

金宝开始看案条上小巧的一排瓶罐，从中选了个描金牡丹花色的，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一些嫣红色的细粉，金宝自言自语说了句“胭脂”，本能送到鼻尖想要嗅一下味道。

“……”，夏蕊眼看要暴露，冲出来喊了一声：“不可！”

“夏蕊――？！”太后等的便是这一幕――既然已经败露，干脆就一套戏做足，从头演到尾好了，“放肆！！”

“有何不可？”东方启饶有兴致，问道。

“这……”，夏蕊刚开口，为时已晚，金宝一个阉奴受不起万紫千红的药性，眼前天旋地转，人栽倒在地。

东方启适时地现出满脸诧异来，先是吩咐宫人传个太医来，继而责问道：“太后，你这里都藏了些何物？”

整个万寿殿都静地不敢出声。

“这……，此物本宫也是头一次见到”，太后脸上是和东方启相似的惊诧，还带着些许委屈，“平日这里都交给宫中女官打理……”

言及此处，万寿殿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人：夏蕊。

夏蕊东方启认得，见状，他冷冷开口：“夏蕊？”

听闻东方启点名，夏蕊面色惨白，身子下滑跪倒在地。不等东方启开口问话，太后转身将一个响亮地巴掌拍在夏蕊脸上：“夏蕊，本宫带你不薄，你竟胆敢在本宫的万寿殿内私藏禁品？！”

夏蕊捂着嘴，抬眼看向太后。

太医终于来了，不出所料的报出了金宝手里的东西为何物。这还不算，在东方启的授意下，案上所有的瓶罐盒匣挨个被他一一查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除了东方启本就知道的万紫千红，还有逍遥膏和其他不少宫内禁药。

“夏蕊，你可有话说？”东方启听罢太医禀报，冷冷质问，目光却是落在太后身上。

“皇帝”，太后率先开口，“夏蕊犯错，乃本宫疏于管教，不若就让本宫……”太后想着自己先将夏蕊推出去顶了罪名，而后再依情形想法子保她的命，谁知东方启好似没听到一般，当即令道：

“禁军何在？”

“末将在！”方才一同救火的参将拱手回报。

“封了这处暗室，没朕旨意，靠近者与私藏禁药同罪并处！先将万寿殿夏蕊押下去，责令刑部司门司查处、荣亲王府监办。”

“是。”

夏蕊被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禁军钳着出了万寿殿，直奔司门司专关宫内罪人的大牢。

――――

殷不问和姑姑入了紫宸殿却不见东方启，方才随着人声来到万寿殿，远远在檐上作壁上观。

“那个被带下去的人……”姑姑咦了一声，低低说道。

殷不问也正觉得这位女官能得到万紫千红并不简单，听姑姑出声，问道：“姑姑可是认得？”

姑姑不甚确定，回话道：“属下不及公子目力，隔得远看不真切，但此人令我想起教中一位姐妹来？”

殷不问心中暗自有了定论，并不再问，而是淡淡吩咐道：“回去再说与我听，先回紫宸殿罢。”

姑姑见他还要去，又看了看天色月相，蹙眉道：“公子，折-腾半宿，怕是今日时间……”

“无碍”，殷不问已经闪身而走，“过了今晚，你我便不必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