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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王爷明察

366 王爷明察

不知是太后那边进行的顺利,令东方启终于放松下来;还是半宿未眠拖得疲累,东方启回到紫宸殿后,当夜睡地异常安稳,以至于金宝来伺候早朝的时候,叫了东方启好几次,才将他唤醒。

早朝上,东方启特意钦点东方越,要求彻查到底,严惩不贷。东方越早都跟他商量好了,连头一晚万寿殿走水“偶然”发现密室的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口谕一下,他便做戏做足,一脸严肃地领旨。

东方越领了旨,办事亦是利索,晌午会同司门司审过一遍,下午便来御书房给东方启回话。一起来的,还有莫言金和金不换二人。

“夏蕊只说东西是她的,旁的一概不提。”东方越简单地一句话回禀给东方启。

“再问问殷贵妃当年的事”,说完,他看向神医和鬼医二人,赞道:“二位合力果然药到病除,要何赏赐,直接说与荣亲王便可。”

莫言金和金不换进得御书房就觉得东方启气色不同数日前,听闻东方启主动发话,二人互相看一眼,由莫言金开了口:“可否让老夫再试一次脉?”

“神医随意。”说着,东方启放下朱笔,将手腕摊在奏章上。

莫言金不跟他客气,噔噔噔走上去,一手落在东方启手腕上停了一阵,捻着胡子闭眼细细试脉。

嗯——?!东方启这毒性……

“坏了——!”莫言金突然想起来有个人他也有些日子未见,猛地张开眼,正好对上东方启询问的目光。

“坏了?”东方启反问了一句。

虽说莫言金一直以来对东方启也就那么回事,近距离被他盯着还质问的时候,莫言金心中一阵发毛,干咳一声,道:“没坏、没坏,你这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是好事、好事。”说着,他趁机扫了一眼金不换。

“哦对”,金不换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盒呈上,道:“草民与师兄二人赶制了十几粒丸药,辅以呼吸吐纳运功疗伤,可替万岁渐消此毒。”待药丸摆在东方启面前,莫言金又补充道:“此丸虽不及我师傅亲手所制百草还阳丹之功效,却也是汇了山百种草药而成,药性温吞,至少保你三五年性命,你且用着。”

“也罢。”东方启面色淡然,将瓷盒盖上,问:“胤儿可也用此法?”

莫言金点点头,要他放心:“臭小子中毒只在肺腑,白夜和冷云山也答应替他运功,有个一年半载,虽不能将毒性完全去除,但至少性命无忧。”

得知东方胤有救,东方启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侧头问了莫言金一个私人的问题:“听说冷大侠带胤儿去见过几次那一位,可有此事?”

这个问题来的猝不及防,莫言金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尽量平缓道:“都是亲生,怎能不急,他会下山也是因为胤儿。”

东方启喉头哽咽,停了半晌才复能开口,问道:“他……可有提及朕?”

“咳”,莫言金低头,最后回了一句:“那一位近来闭关,老夫也见不得。东方家的,你此次身中外族奇毒而能得化解,倘若缘分未尽,总有再会时。”

东方越凑的近,将二人的话听了个大概,看东方启神情大致明白他心中所想,趁势上前劝道:“万岁,如今万岁龙体稍有好转,又逢方懿伙同江湖人士谋反一事方才平息、灾民过冬尚待安顿……,此事不急在一时,还是从长计议罢。”

东方越所言,每一样都迫在眉睫等着东方启定夺,帝王职责、江山社稷,东方启仰头靠在龙椅上,闭眼讪笑两声,摆手道:“神医请回罢,朕尚有朝事要议。”

“师兄”,金不换一脸不解,出宫的时候问他:“那东方家的毒怎得就……,你我研制的这小百草丹,按说只能拖他数月……”

莫言金抬手打住他的话,扭头看四下无人,才缓缓跟金不换耳语道:“闭关那位,怕是闭关到这皇宫里来了。东方皇帝如今髓毒已经被散至脏腑血脉,有了这小百草丹,再加上他的武功底子,死,是死不了啦!”

“哦……”,金不换恍然大悟,想了想还是不通,又问:“这不对啊,殷不问照理应该内力不济才对,月明皓当日与他大战几十回合,谁知殷不问根本无碍,最后更是一招制敌,此处我反复想,也想不通。”

莫言金甩开手,沿着宫墙朝外走去,懒懒道:“你想不通,老夫也不明了,殷不问自幼没少遭罪,有如今的际遇,都是他的造化!”

“嗐!”金不换听他这么说,心里平衡了许多,追上莫言金,换了话头道:“师兄,咱那药丸,比师傅的差些,取个小名,就叫‘百草丹’罢?!”

只听走在前面的莫言金鼻子抽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东方越监察万寿殿藏有禁品一事,大张旗鼓收缴查验在密室里找到的东西,场面能有多大便有多大,人头能有多少便有多少;但凡六省各司能沾上边的,都被拉来露个脸。这里面有明白人,看出来这是万岁和太后多年不和,如今打算彻底撕-破脸了。近日万岁龙体日渐好转,后宫妇人和自己的仕途相较,还是容易分出结果的,只要来过,大小不论,总是能说出来万寿殿不合规矩的地方来。

东方越很替东方启满意这场面,被太后压着的这些年头,东方启从未愉悦过。如今太后也算是自作自受,他甚至连同情都同情不起来。

“玉碗一只。”清点记录的文官一人报名,一人记录在册子上。

东方越一听,叫住二人:“等等!”——这密室里除了太后平日里收起的佛龛菩萨和法器,便是各色宫里不该有的各色稀有物件。单单一只玉碗,不在太后跟前伺候着,独独放在此处,怕是不简单。

“本王瞧瞧。”东方越说道。

匣子打开,一方小巧玲珑玉碗呈现在眼前,确与旁的玉碗不尽相同。“可有名号?”东方越问。

“回王爷”,负责记录的文官应道:“问过万寿殿的宫人,都说不曾见过。”

“哦?!”东方越颇为意外,“这便奇了,此等贵重之物,竟然没有记录在册?”说着,他将碗放回匣子里。他这里因为这玉碗一番交谈,另一侧原本查看各色瓶罐的郑太医不经意向这边瞥了一眼,只觉得面熟,待东方越将东西放回去,他才忽地想起来,脱口而出:“玲珑碗?”

东方越闻声看过去,问:“玲珑碗?”

郑太医放下手里的物件,上前来禀报,“当年殷……,大皇子出生前,太后日日赐药紫藤苑,用的便是这玲珑碗,说是让大师开过光。呃,微臣只自远处见过两三次。”

东方越暗道:自从殷不问最早入住留园便选了郑太医从旁照顾,如今遇到要事东方启和他都信任这个郑太医,此次让他来办太后万寿殿的事,算是来对了。“只从远处见过,何以认得?”东方越故意问。

郑太医立即回禀道:“玲珑碗之名,便是这玲珑”,说着,他斗胆从匣子里取出玲珑碗,举过头顶对光看去,“日照之下,玲珑剔透、七彩……咦……?”他说到一半,发现了什么,将玲珑碗收到眼前,仔细看了又看。

“怎的不说了?”东方越见他反常,问。

“当年不似如此……”,郑太医仔细看着小碗的玉质纹路,不解道:“这里面,似是有东西。”说着,将玲珑碗凑到鼻尖嗅了嗅。

“这……这……”,东方越眼看着郑太医从一脸诧异变成满是惊恐,说不出话来。

“太医?”东方越蹙眉。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郑太医慌张将那小碗丢回匣里,跪着来到东方越面前,抱住东方越的小腿,哭诉道:“王爷明察,微臣当年可是一无所知啊……”

郑太医如今位居太医院首座,他如此失态,惹得一众宫人官吏向他投来各色目光。东方越看场面陷入混乱,便劝他道:“你先起来说话!”

“恳请王爷先饶臣不死。”郑太医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肯起来。最后搞得东方越也烦了,便怒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圣上那里去说罢!”说完,他眼色一使,两名禁军上前来硬将郑太医扒起,一个文官收好那玲珑碗带着一并出了万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