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东方越立即问。

“此毒之奇，老夫闻所未闻。”莫言金摇摇头。

“此话怎讲？”东方越脸色大变，之前莫言金还说有些把握，如今这样子，就如同东方启已经去了一般，令他恼怒不已。

“嗐”，金不换开口：“以前有那个方懿只以极少分量让他日日啜毒，这毒只是不动声色蚕食五脏六腑，如今这毒断了，反倒来势凶猛。若是没有好法子，往后他情形只会越来越重，不仅会意识全无，还会痛苦万分。”

“你们倒是想想法子！”东方越一怒，只手扯下一扇帐帘来。

“只能……先给他喝些解舒的汤药，令他好受些。”莫言金提起自己的小匣，朝外走去。

“胤儿！”东方越想起来还有个小的，忧心忡忡，拦住二人：“胤儿他……”

“臭小子中毒尚浅，不致如此严重，往后渐渐替他拔除毒性便可。”莫言金愁容不展，说话都没了气势，讲完便赶忙离开。

东方越看着躺在一旁的东方启，他身子已经汗湿，嘴唇一动一动地，似是在说胡话。一瞬间，他只觉得这便是东方启临终的样子，心头堵地喘不过气来。

殷不问、殷不问、殷不问！

东方越一路冲出皇宫，心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三个字。已经黔驴技穷，除了殷不问，他不知道还可以求助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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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不问运功行过一个小周天，收功时舒口气，然后伸直自己左臂攥拳推掌略微试了试，觉得比先前轻快了不少。赶巧姑姑送晚进屋，殷不问便招呼姑姑坐下一起用晚。

这刚动两下筷子还没怎么吃，二人就听前院一阵骚乱。姑姑放下碗筷欲前去应对，殷不问却将她叫住，道：“来人你拦也是徒劳，不若请进来罢。”

东方越进屋来，就见殷不问一人端坐桌旁，面前几个小菜荤素各半，他手中拖着只小巧粥碗，正随意用着。

宫里那位眼看着熬不住了，进屋前东方越还在琢磨要如何再好言相求一番；此时眼前的人却还有这番闲情，叫他看了只觉得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抬手就掀翻了桌。

姑姑领人进来可从未料到会有此番场面，救也来不及了，情急见一柄短刃便刺向东方越侧颈。

“住手！”殷不问喝住她，转而问东方越：“王爷来可是有事？”

“明知故问！”东方越动他不得，没好气地说。

殷不问起身将手中的碗筷放在堂椅旁的小几上，跟他说：“那王爷也应该知晓殷某如今无能为力，王爷请回罢。”

有了殷不问发话，姑姑手中短兵不收，一手伸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东方越不甘心，到了门口也要继续说些什么：“他已知道当年之事，命本王彻查万寿殿，原本这两日便要强入万寿殿，无奈启如今连人都认不出……”

殷不问心中一震。

已经严重到神智模糊，远比他原本打算的要快！

“送客！！”殷不问终于不耐烦起来，声音中隐隐听得出又急又慌。姑姑领命，干脆将东方越硬推出门去，一路推到前院，跟众人吩咐道：“日后此人再来，休要开门！”

有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又很快新送进来饭菜，殷不问便坐在椅上静静看着，双眸无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