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万紫千红

东方越来到紫宸殿，见莫言金和金宝都在外面杵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哪知莫言金一脸不可言说冲他招手，“王爷，快来！”

东方越折、腾了一宿没睡，此时心情差到极点，黑着脸走上台阶，等靠近了才压低声音道：“莫神医，本王请你来是救命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王爷”，莫言金嘿嘿笑了两声，道：“荫山上那位来了。”

东方越瞪大眼睛，不置可否，眼珠子冲里面闪了一下，算是问他。莫言金则是点点头，算是回答。

“他不是受了重伤此时正在……”

“哎”，莫言金打断他，道：“又死不了，随他们去罢。”

“大不敬……”，金宝在一旁低头默念，“……大不敬……”

东方越瞪了金宝一眼，只说了句“往后你跟着伺候万岁左右”，便也杵在一旁，与他二人在殿外一同候着。

眼看着日头攀高，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东方越和莫言金时不时互相使个眼色，却谁都不先提进去。眼看着实在是站不住了，殿门慢悠悠地自内打开，东方越看了莫言金一眼，率先迈步进去。

东方启的呼吸节律有度、气息平稳，殷不问望着他的睡颜，只手将衣衫勉强理好。龙榻旁的那方一人高的铜镜依旧放在原处，他将亵衣拉过肩头的时候，铜镜中映出他痕迹斑驳的肌肤来。

万紫千红，正是因此而得名。

东方越带人进来的时候，殷不问刚穿戴齐整，他站地很吃力，不得不倚在床柱上。

“他没事了，剩下的……交给你。”殷不问吐气如丝，连金宝都看得出他耗损极大。

“哎哎”，莫言金先去把了把东方启的脉，道：“这解毒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公子先请回罢。”

殷不问实则站都困难，何谈走路，他冲着东方越微微一笑――尽管在东方越看来他笑得略显凄惨，道：“有劳王爷了。”

东方越干咳两声，招了暗卫下来，吩咐道：“先送殷公子回留园，若有闪失，以命谢罪。”

“是！”

临走，殷不问转身嘱咐莫言金，刚要开口，莫言金便摆手替他说道：“不要说你来过，知道的。”说完，他视线扫过东方越和金宝，继续道：“他们肯定也不会说，你且放心。”

待东方启身上的燥-热退去，周身变得清爽，已是傍晚时分，他往手边摸了摸，空无一物。这令他突的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寝殿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四下除了站在一旁守着的金宝，就是跪在榻前的郑太医。

“万岁，您终于醒了。”郑太医叩首道。

哪里有什么殷不问的影子。

“朕睡了多久？”东方启问。

“回万岁”，金宝凑上前，“昨夜荣亲王爷救驾及时，将万岁送回寝殿来，也就一日功夫。”

东方启抬手撑住额头，金宝一提，他才想起来刚刚经历过皇子遭挟、逆贼谋反的惊险，想起来自己跟佳人对饮合卺酒，想起来后宫竟然有人敢给自己下禁药。

“可有活口？”东方启懒懒问。

“王爷都留着活口，说是待万岁好些了，让您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