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突发病重
303 突发病重
东方启与她矛盾由来已久，此时太后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然而他已三番五次推脱，能想到的由头都已用过，为了图清净，末了终于点头应下。
“太后，有事明日再议”，他微微侧身，闪掉太后的双手，“今日还请回宫歇息罢。”
太后目的已达，自觉算是扳回一城，便不再作难，着令摆驾回宫。
德川送人回来，见东方启已经坐在龙榻上，便上前伺候：“大家，看您气色不好，奴才给您传一碗参茶罢。”说话的功夫，他手上也没闲着，替东方启宽衣，哪知话音未落，就被东方启大力抓住自己手腕。
“万……万岁？”德川大惊，仓惶跪下。
“抬起头来！”东方启喝令道。
德川听话地抬起头。
东方启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连德川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良久，才松开德川的手，不悦地令道：“以后撤掉参茶，给朕换蜀南进贡的竹叶青来。”
德川距离东方启极近，惊诧与惶恐尽数映入东方启眼中。
看着德川躬身退出去的样子，东方启眼中闪过杀意。
——
隔日，太后在万寿殿摆赏花会，各宫妃嫔均受邀到席，坐在平湖廊亭中品评万寿殿精心培育的莲荷。
“太后。”夏蕊领着众宫人端着瓜果点心出来，跟太后请旨。
太后过目之后，打手势让给各宫分下去，笑着跟众人说道：“来来来，都尝尝，这是今年的桃花釀下的桃花蜜，还有其他应季花瓣做下的小点。”
各宫妃子以莲妃为首，异口同声恭谢道：“臣妾叩谢太后恩赐。”
太后很满意众人表现，自己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一番，转头望向自己引以为傲的荷花池。
宫里谁都知道太后常年礼佛，信奉菩萨，更是亲自督导修葺了这座平湖，从西湖挪来荷花睡莲，悉心培育。莲妃浅尝了一口桃花蜜，放下手中盛器，望着偌大的睡莲，赞道：“太后佛心福泽，今年这莲荷较往年可不止大些，花冠饱满，远望过去，好比那佛祖莲座。”
这话说地俏皮，惹得太后心欢，当即赏给莲妃一罐桃花蜜。
有了这前车之鉴，其他各宫纷纷搜肠刮肚极尽所能称赞一番，好给太后落个好印象。——如今万岁几乎不涉足后宫，人人岌岌可危，还能够在宫里站住脚地，都是仰仗太后的庇护。
后宫众女眷正谈笑嫣然，氛围轻松，突听得报声“万岁驾到”，场面骤然鸦雀无声。
等东方启自回廊拐如亭中，见到的便是后宫众妃子又惊又喜的样子。
“见过太后。”东方启对场面有所预见，向太后慵懒礼过。
“臣妾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回过味来的众妃嫔纷纷起身向东方启请跪安。
这是德川已经挪了把堂椅过来，恰到好处放在东方启身后。东方启提着前摆一甩，在太后主桌偏侧位置大方落座，看也不看底下跪着地几位国色天香，寡淡道：“都起来罢。”
“是。”
太后见东方启如此敷衍，心中自然不悦，原本挂着笑意的唇角掉下来，责备皇帝道：“平日里政务繁忙也就罢了，如今到了我这万寿殿，还板着脸，做给谁看。”
东方启翘起腿，接过德川递上来的竹叶青新茶，呷一口的同时环视整个平湖湖面，顾左右而言他，跟太后回道：“今年又多了一两样新色，这平湖之景确是越来越好，赏得。”说完，他正色看向太后，直视对方的双眼。
太后将手中的桂花糕一丢，压住心中怒意，依旧保持和颜悦色，硬是将东方启的话给拐了回来：“我这小小平湖都能增些新色，这偌大的皇城又为何不可呢?皇帝，本宫已经传旨给礼部，让他们按照祖制安排今年的选秀，大选便在重阳节后。”
东方启本在抿茶，太后一番话，令他捏着盖子的手为之一滞。
太后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很满意东方启的反应，淡然开口道：“万岁，这宫里已经快十年没有进过新人，这件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得办。”
“……”东方启没吭声，只不过就站在他身边的德川看得见他手背和颈侧青筋暴起。
太后不以为然，重新拿起一块糕点在手，笑对各位妃嫔，道：“进些新人，往后我这赏花会也能热闹些，你们说是不是不？”
众妃嫔纷纷附和，笑声又再次散开。
“万岁？！”德川看东方启用力眨了几次眼，上前小声询问，然而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东方启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地。
“万岁——！！”德川眼疾手快，跨前一步捞住东方启。
座下妃嫔瞬间花容失色，尖声大叫起来；太后见状，再也笑不出来，愣了好一阵，才由夏蕊搀扶着站起身，颤抖着声音冲一旁的阉奴吩咐：“叫……太医，多传几个！”
人跑远了，她想起昨日经过，大声吩咐道：“把……把李太医也叫来！”
“太后懿旨，把李太医也传来！”夏蕊冲着传话的人高声道。
——
东方越刚出秦岭，就得到暗卫消息，报宫里已经定下日子，重阳节行选秀大礼。当然，这只是为了通报东方启在万寿殿突发晕倒的消息，并非重点。
东方越看完密函，怔了半晌，也不避讳了，将密函转手递给坐在一旁的莫言金。
仅是看着东方越的表情，莫言金也猜出事态严重，接过密函细细读过，不由地露出惊讶之色来。
“莫神医”，东方越语气凝重，“这次殷不问肯让你下山，也算是歪打正着，启他这两年每况愈下，今日突发病重，有你相帮，本王安心许多。”
“咳……嗯……”，莫言金清清嗓子，当下并不打算应下此事：一来，皇室太医人才济济，寻常大病小情，也是手到擒来；二来，他一个江湖游医跑去给国之君主诊治，总是名不正言不顺。
“莫言金”,东方越看他稍显犹豫，换了狠厉语气直呼其名，道：“当年启是如何帮你的你都忘记了？你现在那株宝贝人参树是谁恩赐给你的，你也忘记了？如今他壮年卧病，正是用你之时！”
“……哼……”，莫言金轻哼一声，道：“旁的莫要多说，此次老夫乃是受了殷不问之拖救治东方胤一命，并非是为那东方皇帝而下山。再者说，当年他帮我，乃是事出有因，当年老夫续命你家老皇帝，可是有恩于他在先。至于往后的宝贝人参树，是救殷不问一命换回来的。老夫和你们东方家，互不相欠！”
这一番话，将东方越说得顿时无语，半晌搭不上话来。
“皇叔”，东方胤掀帘进了马车内，脸上挂着喜，道：“几位姐姐取了些泉水、野果回来，送进来让皇叔和莫神医尝尝。”
马车内的一番谈话便被东方胤无意打断。
东方启与她矛盾由来已久，此时太后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然而他已三番五次推脱，能想到的由头都已用过，为了图清净，末了终于点头应下。
“太后，有事明日再议”，他微微侧身，闪掉太后的双手，“今日还请回宫歇息罢。”
太后目的已达，自觉算是扳回一城，便不再作难，着令摆驾回宫。
德川送人回来，见东方启已经坐在龙榻上，便上前伺候：“大家，看您气色不好，奴才给您传一碗参茶罢。”说话的功夫，他手上也没闲着，替东方启宽衣，哪知话音未落，就被东方启大力抓住自己手腕。
“万……万岁？”德川大惊，仓惶跪下。
“抬起头来！”东方启喝令道。
德川听话地抬起头。
东方启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连德川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良久，才松开德川的手，不悦地令道：“以后撤掉参茶，给朕换蜀南进贡的竹叶青来。”
德川距离东方启极近，惊诧与惶恐尽数映入东方启眼中。
看着德川躬身退出去的样子，东方启眼中闪过杀意。
——
隔日，太后在万寿殿摆赏花会，各宫妃嫔均受邀到席，坐在平湖廊亭中品评万寿殿精心培育的莲荷。
“太后。”夏蕊领着众宫人端着瓜果点心出来，跟太后请旨。
太后过目之后，打手势让给各宫分下去，笑着跟众人说道：“来来来，都尝尝，这是今年的桃花釀下的桃花蜜，还有其他应季花瓣做下的小点。”
各宫妃子以莲妃为首，异口同声恭谢道：“臣妾叩谢太后恩赐。”
太后很满意众人表现，自己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一番，转头望向自己引以为傲的荷花池。
宫里谁都知道太后常年礼佛，信奉菩萨，更是亲自督导修葺了这座平湖，从西湖挪来荷花睡莲，悉心培育。莲妃浅尝了一口桃花蜜，放下手中盛器，望着偌大的睡莲，赞道：“太后佛心福泽，今年这莲荷较往年可不止大些，花冠饱满，远望过去，好比那佛祖莲座。”
这话说地俏皮，惹得太后心欢，当即赏给莲妃一罐桃花蜜。
有了这前车之鉴，其他各宫纷纷搜肠刮肚极尽所能称赞一番，好给太后落个好印象。——如今万岁几乎不涉足后宫，人人岌岌可危，还能够在宫里站住脚地，都是仰仗太后的庇护。
后宫众女眷正谈笑嫣然，氛围轻松，突听得报声“万岁驾到”，场面骤然鸦雀无声。
等东方启自回廊拐如亭中，见到的便是后宫众妃子又惊又喜的样子。
“见过太后。”东方启对场面有所预见，向太后慵懒礼过。
“臣妾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回过味来的众妃嫔纷纷起身向东方启请跪安。
这是德川已经挪了把堂椅过来，恰到好处放在东方启身后。东方启提着前摆一甩，在太后主桌偏侧位置大方落座，看也不看底下跪着地几位国色天香，寡淡道：“都起来罢。”
“是。”
太后见东方启如此敷衍，心中自然不悦，原本挂着笑意的唇角掉下来，责备皇帝道：“平日里政务繁忙也就罢了，如今到了我这万寿殿，还板着脸，做给谁看。”
东方启翘起腿，接过德川递上来的竹叶青新茶，呷一口的同时环视整个平湖湖面，顾左右而言他，跟太后回道：“今年又多了一两样新色，这平湖之景确是越来越好，赏得。”说完，他正色看向太后，直视对方的双眼。
太后将手中的桂花糕一丢，压住心中怒意，依旧保持和颜悦色，硬是将东方启的话给拐了回来：“我这小小平湖都能增些新色，这偌大的皇城又为何不可呢?皇帝，本宫已经传旨给礼部，让他们按照祖制安排今年的选秀，大选便在重阳节后。”
东方启本在抿茶，太后一番话，令他捏着盖子的手为之一滞。
太后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很满意东方启的反应，淡然开口道：“万岁，这宫里已经快十年没有进过新人，这件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得办。”
“……”东方启没吭声，只不过就站在他身边的德川看得见他手背和颈侧青筋暴起。
太后不以为然，重新拿起一块糕点在手，笑对各位妃嫔，道：“进些新人，往后我这赏花会也能热闹些，你们说是不是不？”
众妃嫔纷纷附和，笑声又再次散开。
“万岁？！”德川看东方启用力眨了几次眼，上前小声询问，然而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东方启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地。
“万岁——！！”德川眼疾手快，跨前一步捞住东方启。
座下妃嫔瞬间花容失色，尖声大叫起来；太后见状，再也笑不出来，愣了好一阵，才由夏蕊搀扶着站起身，颤抖着声音冲一旁的阉奴吩咐：“叫……太医，多传几个！”
人跑远了，她想起昨日经过，大声吩咐道：“把……把李太医也叫来！”
“太后懿旨，把李太医也传来！”夏蕊冲着传话的人高声道。
——
东方越刚出秦岭，就得到暗卫消息，报宫里已经定下日子，重阳节行选秀大礼。当然，这只是为了通报东方启在万寿殿突发晕倒的消息，并非重点。
东方越看完密函，怔了半晌，也不避讳了，将密函转手递给坐在一旁的莫言金。
仅是看着东方越的表情，莫言金也猜出事态严重，接过密函细细读过，不由地露出惊讶之色来。
“莫神医”，东方越语气凝重，“这次殷不问肯让你下山，也算是歪打正着，启他这两年每况愈下，今日突发病重，有你相帮，本王安心许多。”
“咳……嗯……”，莫言金清清嗓子，当下并不打算应下此事：一来，皇室太医人才济济，寻常大病小情，也是手到擒来；二来，他一个江湖游医跑去给国之君主诊治，总是名不正言不顺。
“莫言金”,东方越看他稍显犹豫，换了狠厉语气直呼其名，道：“当年启是如何帮你的你都忘记了？你现在那株宝贝人参树是谁恩赐给你的，你也忘记了？如今他壮年卧病，正是用你之时！”
“……哼……”，莫言金轻哼一声，道：“旁的莫要多说，此次老夫乃是受了殷不问之拖救治东方胤一命，并非是为那东方皇帝而下山。再者说，当年他帮我，乃是事出有因，当年老夫续命你家老皇帝，可是有恩于他在先。至于往后的宝贝人参树，是救殷不问一命换回来的。老夫和你们东方家，互不相欠！”
这一番话，将东方越说得顿时无语，半晌搭不上话来。
“皇叔”，东方胤掀帘进了马车内，脸上挂着喜，道：“几位姐姐取了些泉水、野果回来，送进来让皇叔和莫神医尝尝。”
马车内的一番谈话便被东方胤无意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