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真是呆瓜

开口的是黄莺。

一柄薄剑旋即丢在白夜面前。

看白夜缓缓拣起那柄剑，指节上的力道清晰可辨，冷云山不解皱眉：“你要作甚？”

“……”，明明是个拖累过自己、麻烦至极的陌生人，他此时却犹豫了。

“白夜，还不动手？！”黄莺怒道。

白夜将剑尖缓缓抬起，向后撤开一步，与冷云山对视。冷云山见状，脸上满是质疑，怔了半晌，才委屈地小声问他：“你要杀我？”

白夜将剑柄攥紧，汲到些许气力：“你不该来这里，擅闯者，死。”说完，提气攻上去。

冷云山虽然内心茫然不解，动手前却是靠着本能做足防备，以萧挡剑，倒也没有性命之忧。黄莺红姬不是外人，眼看着白夜动作拖泥带水，来路不明的年轻侠士又功力不俗，便双双加入战局。

冷云山毕竟和白夜对战有些经验，此时不论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与之前狠厉要命的招式相比大打折扣，他应付起来尚且有余。而后又两人加入战局，全然不似一路上山时那些寻常女子，冷云山以一敌三，吃力起来，招架不及之中，毫无准备被黄莺袖里剑伤了小臂大腿，吃痛地险些跌坐地上。踉跄着后退之时，冷云山面门正对上红姬直取而来的兵刃，只恨自己低估了这两名女子，却是不闪不避了。

说不出原因，白夜对手刃冷云山竟有些舍不得。本就犹豫，眼见红姬就要取他性命，他挑剑拦在冷云山面前，堪堪将红姬的剑打开，飞入殿侧立柱之中。

“白夜！！”黄莺怒喝着抵剑于喉，却是再难向前分毫。

其他人快速围上来，将白夜和冷云山困在中间。

冷云山当日大闹武林大会，无暇他顾，而当日黄莺红姬围着面纱，他自然是认不得。而红姬收手站定，定睛一看，却是认出了他来。

“怎的是你？”

黄莺一听，投过来一个“怎么你也认得”的眼神。

红姬看一眼黄莺，解释道：“就他，月明皓下了追杀令的冷大侠！”她刻意把冷大侠三个字加重音，说不好是嘲笑还是挖苦。

白夜一怔。

黄莺转到冷云山面前，细细辨认过，突然惊讶地喊了一声：“怎的是你？”

冷云山经历了这一出，手中劲道略松，一脸不明所以，“你们……认识我？！”

黄莺回身下令众人放下兵器，有吩咐道：“都先下去，这里不用这么多人。”

白夜悠悠起身，冷云山也站起身半搀住他，几个人互相对看几眼，冷云山口快先问道：“白大侠，你独步江湖，又何必在此受他们摆布？”

其他三人一愣，白夜更是全身僵硬。

黄莺温怒，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句来。

“既然你们认得他，应该知道他也算是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帮我们出过口气，他这次擅闯大抵也是为了我，我让他下山即可，其他的……就不必了罢。”

冷云山见白夜维护自己，心头一暖，觉得也不枉自己闯这一遭，脸上一笑，辩解道：“我是担心白大侠的伤才……”

什么伤？红姬和莺莺双双看向白夜，后者略显尴尬，却也如实答道：“这位冷少侠确实帮过我。”

他跟冷云山一起收到追杀令，后来又走一路打一路的事情她们怎会毫不知情，红姬抢了话头，语气倒是较前缓和了些许，言道：“冷少侠，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念在你善待过白夜，还请冷少侠即刻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