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如实相告
282 如实相告
东方胤惊愕，这些事情，他半个字都不曾听闻过。――有东方启的圣旨，有殷不问的授意，又有谁敢跟他提及只言片语？
“后来呢？！”东方胤迫不及待想知道殷不问何以回到玄阴教来。
冷云山叹口气，只用一句话带过：“有人说殷贵妃是妖蛊皇帝、要覆我天朝；说你是天刹孤星刻父刻兄。”
“不可能！！”东方胤立即反驳，大眼睛怔怔看向冷云山。跟着，他发现冷云山正笑地轻蔑。
“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了。东方皇帝是迫于压力也好，是听信谗言也罢，总之他彻底翻脸，曾经一度要取你性命。就我所知，是你殷小爹用死换了你活命，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到此，回顾完东方启和殷不问的爱恨情仇，冷云山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讲的。东方胤接二连三收到心理打击，小脸煞白，木讷地拉住冷云山的手，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来：
“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当年谁害过殷贵妃，我一个都不放过！”
冷云山只当他这是小孩子发泄的启话，并没有当真，拉他站起来，道：“气也消了，先跟我回去罢。”
东方胤心里小算盘噼啪响起来，没有拒绝冷云山，跟着他一同朝暖阁走回去。
殷不问静静望着庭院，白夜一直没能等到他的回答，便陪坐在侧，安静品茶。直至浓烈的杀意从殷不问那边陡然袭来，白夜惊得手中一紧，茶盏应声而碎不说，他自己亦是闪身退让，避到榻下。
这时得空看向殷不问，身形依旧，亦没有话。
外面，冷云山牵着东方胤刚进角门，便被杀意掠过，趁势将东方胤护在自己身后，冷云山还当是他们两个人打起来了，脚下一踏，点过池塘水面，稳稳落在花厅中央。待落地，他和东方胤双双看到殷不问坐在原处几乎没有动，倒是白夜，退在一旁神色略显惊慌。
足上只有袜，没有履。
“白叔叔？”东方胤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从冷云山的严肃、白夜的慌张中读出些许异样来，问。
冷云山站在东方胤侧后，白夜闻声看向东方胤，之后视线便自然而然对上冷云山的，尽力一切如常道：“你把胤儿带回来了。”
看到场面勉强还算正常，便将东方胤往前推了推，小声跟他说道：“有话跟你殷小爹说，便趁现在罢。”语毕，他直起身子冲殷不问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冷某都说了，在下这便离开凤暖阁。”
白夜的位置正好殷不问和冷云山都能看到，他看看殷不问，又看看冷云山，发现后者正跟自己使眼色。
“哦……”，白夜回过味来，附和着冷云山的话，快速说了一句：“我也……下去看看青媛”，便退到冷云山身边。
东方胤回头，看着白冷二人眨眨眼睛，既想让他们走，又不想让他们走。他犹豫的当口，冷云山拉着鞋都没穿的白夜出去了，东方胤有些不舍地目送他们出门，转回头来才感受到他和殷不问之间扑天盖地的尴尬。
都怪冷叔叔，他若是不走，也不至于如此如此冷场。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东方胤耷拉着脑袋干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殷不问略显冷清的声音传来：
“你冷叔叔都跟你如何讲的？”
东方胤抬起头，发现虽然逆着光，殷不问的眼神却异常清亮，柔和地看着自己。
“也……也……就是随便说些你的事。”
“哦？！”殷不问朝他抬起一只手来。
东方胤留意到殷不问的手一如他的脸色，显得几分苍白，指节明显，光线斜铺在上面却是透着一种凝脂感觉。
好美。
东方胤有些看呆。
“来这边坐着说话罢”，殷不问继续招呼他过去，“既然云山兄弟跟你说了些‘不该说的’，想必你有很多话想问我。”
这一次，东方胤才迈得动步子，并没有应着殷不问的手臂坐在他身旁，而是避开到对面坐下。
殷不问没再说话，这份安静反倒令东方胤倍感不安，心中慌乱。
“问罢。”殷不问一眼看透东方胤的心思，再次鼓励道。
他声音很轻，透露着鼓励的态度，缓解掉不少东方胤的紧张。东方胤看他跟冷云山异样，仿佛打算不再隐瞒了，便酝酿一番，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真是殷贵妃？！”
殷不问心中微讶，但面上看不出分毫，他淡笑回应：“紫藤苑正殿有一处偏窗，恰好能看到庭院一面满墙的紫藤。”他并没有单纯的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选择缓缓讲述一些只有入主过紫藤苑的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想比殷不问东方胤的吃惊都写在脸上，转而他脸色又黯淡下来，垂目小声嘟囔道：“你说的紫藤，胤儿从未见过。自记事起，紫藤苑一直被封着，听说有人住在里面负责打扫，但父皇从来不让人进去。”
这一次，殷不问也难掩情绪了，眉头一瞬微蹙，随即又释然般轻笑两声，应道：“原是如此，也罢！信与不信，全在你心。”
他如此豁达的言语，倒让东方胤不似先前那般拒绝、不愿相信。他两只手放在腿上拧了拧衣服，又跟着说：“按冷叔叔说法，你是被父皇逼走的？！”这一次，东方胤干脆直视起殷不问来。――想必殷不问当年的身份，他更关心殷不问是如何从一朝贵妃沦为隐居之人的。
岂料殷不问摇摇头，道：“也是，也不是。”言罢，他依旧淡笑着，跟东方胤解释道：“方才我不也说过了，也是我自己要走的。”
“为何要走？”东方胤站起身来，比坐着的殷不问高出一截，居高临下望着他。
殷不问仰头好与他视线相对，未曾改变的淡笑在东方胤眼里变得有些凄凉，反问道：“你冷叔叔没跟你讲么？”
“讲了”，东方胤答地干脆，“我不信。”
“既然他讲了”，殷不问收回目光，“那便是真的罢，你冷叔叔不会说谎。”说完，殷不问笑对东方胤，从碟子里取了块点心，递到他身前。
东方胤受够了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见殷不问不愿说，憋着气打掉点心，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屁股坐下，严肃道：“冷叔叔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殷不问干脆把碟子推到他面前。
“你说是你自己要走的，你还说是你安排让我在皇叔府里长大，可是冷叔叔不是这么说的。”东方胤冷哼一声别开头。
殷不问轻笑一声，发现东方胤跟东方启莫名地相似，却又说不出哪里像。――唯有那种令他无力招架的感觉，自东方胤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很弱，却也令他略失步调。
“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启赶我走的”，殷不问开了口，很久没有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此时说出来，带给他的感觉似乎始终未变。“可或许，正合我意也未可知”，他补充道，一脸平静看着东方胤从气愤转入沉思
东方胤惊愕，这些事情，他半个字都不曾听闻过。――有东方启的圣旨，有殷不问的授意，又有谁敢跟他提及只言片语？
“后来呢？！”东方胤迫不及待想知道殷不问何以回到玄阴教来。
冷云山叹口气，只用一句话带过：“有人说殷贵妃是妖蛊皇帝、要覆我天朝；说你是天刹孤星刻父刻兄。”
“不可能！！”东方胤立即反驳，大眼睛怔怔看向冷云山。跟着，他发现冷云山正笑地轻蔑。
“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了。东方皇帝是迫于压力也好，是听信谗言也罢，总之他彻底翻脸，曾经一度要取你性命。就我所知，是你殷小爹用死换了你活命，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到此，回顾完东方启和殷不问的爱恨情仇，冷云山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再没有什么好讲的。东方胤接二连三收到心理打击，小脸煞白，木讷地拉住冷云山的手，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来：
“若你说的都是真的，当年谁害过殷贵妃，我一个都不放过！”
冷云山只当他这是小孩子发泄的启话，并没有当真，拉他站起来，道：“气也消了，先跟我回去罢。”
东方胤心里小算盘噼啪响起来，没有拒绝冷云山，跟着他一同朝暖阁走回去。
殷不问静静望着庭院，白夜一直没能等到他的回答，便陪坐在侧，安静品茶。直至浓烈的杀意从殷不问那边陡然袭来，白夜惊得手中一紧，茶盏应声而碎不说，他自己亦是闪身退让，避到榻下。
这时得空看向殷不问，身形依旧，亦没有话。
外面，冷云山牵着东方胤刚进角门，便被杀意掠过，趁势将东方胤护在自己身后，冷云山还当是他们两个人打起来了，脚下一踏，点过池塘水面，稳稳落在花厅中央。待落地，他和东方胤双双看到殷不问坐在原处几乎没有动，倒是白夜，退在一旁神色略显惊慌。
足上只有袜，没有履。
“白叔叔？”东方胤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从冷云山的严肃、白夜的慌张中读出些许异样来，问。
冷云山站在东方胤侧后，白夜闻声看向东方胤，之后视线便自然而然对上冷云山的，尽力一切如常道：“你把胤儿带回来了。”
看到场面勉强还算正常，便将东方胤往前推了推，小声跟他说道：“有话跟你殷小爹说，便趁现在罢。”语毕，他直起身子冲殷不问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冷某都说了，在下这便离开凤暖阁。”
白夜的位置正好殷不问和冷云山都能看到，他看看殷不问，又看看冷云山，发现后者正跟自己使眼色。
“哦……”，白夜回过味来，附和着冷云山的话，快速说了一句：“我也……下去看看青媛”，便退到冷云山身边。
东方胤回头，看着白冷二人眨眨眼睛，既想让他们走，又不想让他们走。他犹豫的当口，冷云山拉着鞋都没穿的白夜出去了，东方胤有些不舍地目送他们出门，转回头来才感受到他和殷不问之间扑天盖地的尴尬。
都怪冷叔叔，他若是不走，也不至于如此如此冷场。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东方胤耷拉着脑袋干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殷不问略显冷清的声音传来：
“你冷叔叔都跟你如何讲的？”
东方胤抬起头，发现虽然逆着光，殷不问的眼神却异常清亮，柔和地看着自己。
“也……也……就是随便说些你的事。”
“哦？！”殷不问朝他抬起一只手来。
东方胤留意到殷不问的手一如他的脸色，显得几分苍白，指节明显，光线斜铺在上面却是透着一种凝脂感觉。
好美。
东方胤有些看呆。
“来这边坐着说话罢”，殷不问继续招呼他过去，“既然云山兄弟跟你说了些‘不该说的’，想必你有很多话想问我。”
这一次，东方胤才迈得动步子，并没有应着殷不问的手臂坐在他身旁，而是避开到对面坐下。
殷不问没再说话，这份安静反倒令东方胤倍感不安，心中慌乱。
“问罢。”殷不问一眼看透东方胤的心思，再次鼓励道。
他声音很轻，透露着鼓励的态度，缓解掉不少东方胤的紧张。东方胤看他跟冷云山异样，仿佛打算不再隐瞒了，便酝酿一番，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真是殷贵妃？！”
殷不问心中微讶，但面上看不出分毫，他淡笑回应：“紫藤苑正殿有一处偏窗，恰好能看到庭院一面满墙的紫藤。”他并没有单纯的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选择缓缓讲述一些只有入主过紫藤苑的人才会知道的事情。
想比殷不问东方胤的吃惊都写在脸上，转而他脸色又黯淡下来，垂目小声嘟囔道：“你说的紫藤，胤儿从未见过。自记事起，紫藤苑一直被封着，听说有人住在里面负责打扫，但父皇从来不让人进去。”
这一次，殷不问也难掩情绪了，眉头一瞬微蹙，随即又释然般轻笑两声，应道：“原是如此，也罢！信与不信，全在你心。”
他如此豁达的言语，倒让东方胤不似先前那般拒绝、不愿相信。他两只手放在腿上拧了拧衣服，又跟着说：“按冷叔叔说法，你是被父皇逼走的？！”这一次，东方胤干脆直视起殷不问来。――想必殷不问当年的身份，他更关心殷不问是如何从一朝贵妃沦为隐居之人的。
岂料殷不问摇摇头，道：“也是，也不是。”言罢，他依旧淡笑着，跟东方胤解释道：“方才我不也说过了，也是我自己要走的。”
“为何要走？”东方胤站起身来，比坐着的殷不问高出一截，居高临下望着他。
殷不问仰头好与他视线相对，未曾改变的淡笑在东方胤眼里变得有些凄凉，反问道：“你冷叔叔没跟你讲么？”
“讲了”，东方胤答地干脆，“我不信。”
“既然他讲了”，殷不问收回目光，“那便是真的罢，你冷叔叔不会说谎。”说完，殷不问笑对东方胤，从碟子里取了块点心，递到他身前。
东方胤受够了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见殷不问不愿说，憋着气打掉点心，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屁股坐下，严肃道：“冷叔叔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殷不问干脆把碟子推到他面前。
“你说是你自己要走的，你还说是你安排让我在皇叔府里长大，可是冷叔叔不是这么说的。”东方胤冷哼一声别开头。
殷不问轻笑一声，发现东方胤跟东方启莫名地相似，却又说不出哪里像。――唯有那种令他无力招架的感觉，自东方胤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很弱，却也令他略失步调。
“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启赶我走的”，殷不问开了口，很久没有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此时说出来，带给他的感觉似乎始终未变。“可或许，正合我意也未可知”，他补充道，一脸平静看着东方胤从气愤转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