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长话短说
281 长话短说
东方胤自己下不了山，只能在峰顶凤暖阁周围跑动，不知不觉来到寒潭旁，远远看到水畔有亭，疯跑了好一阵的他便放缓速度靠过去。
亭上没有匾额，里面有石桌石凳，都打扫的很干净，想必是平日里有人常来此处。
东方胤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盘起腿，抹了把眼睛，发现眼泪早都被吹干，又不甘心的撇嘴哭了几嗓子，干脆哭都哭不出来了。
皇宫里不想呆，本想着找到了殷贵妃可算能有人疼，谁知又是这般光景！东方胤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呆呆坐在石桌上，望着一潭深水脑子里仿若一团乱麻，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的一片空白。
“胤儿。”不知过了多久，自身后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东方胤扭身看来了冷云山一眼，又扭回去，鼓着腮帮子，小声怨恨道：“你们大人都是骗子，我不要看到你！”
冷云山看他平静下来，在石凳上坐下，陪他一起看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劲风掠过水面，岸边的水线随之剧烈地进退起来。东方胤的鬓发跟着一并飞抖，拨开挡在脸前的一缕，东方胤打破了沉默：
“若是没有我，父皇和我母妃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冷云山说不出话来。
“口口声声都是说为我好……”，东方胤抽抽鼻子：“可是胤儿一点也不好。”
冷云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干脆点点头，宽慰他：“不怕，还有冷叔叔。”
“哼――”，东方胤不买他的帐，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跟我白叔一起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一代大侠，我呸！！”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结果恰逢顶风，一口唾沫星子似细雨般被吹到自己靴头上。
尴尬。
冷云山还得憋住笑。
“……”，东方胤憋了一会，脸上无光，稚气道：“不许笑！”
然而，这样一来反倒让气氛好赚不少，冷云山还有些收不住，开口调侃东方胤：“不笑便不笑罢。你伤心也伤了、哭也哭了，眼看起风，跟我回去罢。”
东方胤两只手拧着一衣摆，搓成一团，听到冷云山的话，立即又黑起脸来，坚定道：“不回去！！”
“呵呵”，冷云山知道他性子，顺着东方胤的话问他：“不回去，你要在这里坐一辈子不成？那冷叔叔等你坐上一年半载，变成石头好了。”
冷云山说完，静静等着东方胤回心转意。结果过了好一阵，只听东方胤蔫蔫道：“说到底还不是要我回去见那个人，要不就是要送我回帝都……”说到这里，东方胤突然顿住，双手撑着石桌，转过身子，与冷云山面对面。冷云山心里正打鼓――心道这小子年岁不大心眼不少，把自己的想法摸得清清楚楚――东方胤就转过来了，正好看到冷云山一脸的愁容。
“唉――”
“唉……”
二人异口同声重重叹了口气。冷云山是被眼前的东方胤愁的；而东方胤，则是无法理解的无奈。
“冷叔叔，你跟我白叔叔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怕我父皇……还有那个人？”东方胤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没急着要回答，而是有理有据分析地分析起来：“虽然我父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是江湖人士，跟他又没关系，根本没道理听命于他；至于……，你们为何那么怕他？即便白叔叔是收人托付，也没有要跪地领罚的地步啊！我看他病恹恹地，你跟白叔叔一起，一定能打过他！！”
听着东方胤细细分析，冷云山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该佩服这聪明的小脑瓜，还是该一拳头锤下去打消他的胡思乱想。冷云山这边正在琢磨，那边东方胤已经停下，死死盯着他。
这意思是让冷云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唉――”，冷云山被他那双跟殷不问神似的眼睛盯地心里发毛，心一横、一拍大腿，干脆开了口：
“长话短说，你殷小爹，咳，也就是当年东方皇帝大典迎娶的‘殷贵妃’是玄阴教上一任教主；你白叔叔，当年是玄阴教白部护法。他二人自幼便是师兄弟，你白叔叔更是对他惟命是从，你明白了罢？虽然后来他们一人卸下教主甘愿借号入宫、一个受伤隐退各居异处，你太小或许还无法明白，可他们主仆身份、同门情谊从未改变。再说你那个皇帝爹，十多年前处心积虑逼殷不问下山的是他，后来诏告天下迎殷不问入宫的也是他。那期间殷不问帮他解过同虎关之围，他也不惜赔上性命救过殷不问的命。至于最后为何一个身在帝都，一个回到这里，这就得说你了。”
回避开东方胤的目光，冷云山自顾自倒豆子似得快速说完，生怕半截被打断他就接不上话。说到最后，他才将视线落在东方胤头顶，伸手去摸了摸。
“你皇帝爹和殷小爹一同出生入死过，虽然有违常理，却也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你殷小爹若只是入宫有个品号便也罢了；除了有你皇帝爹宠爱，在旁人看来无非是个男伶，不足为惧。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早前你殷小爹为了续命用过人参树果，以致后来阴差阳错，你两个爹爹有了你。”
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东方胤，两滴泪水跌在他拧着衣摆的手背上。
“冷叔叔是不知道后宫争斗那些手段，只凭等你诞下的一年间发生的几件事，便能猜到殷不问当初在皇宫里可谓步步惊心。”
说到这里，冷云山无意识地轻嗤了一声，叹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殷不问，江湖上他动动手指就能倾覆一个小门派，就连月明皓的的落花阵都困他不住。他竟如同寻常人一般，在你皇帝爹给他造的‘牢’里，守了一整年。男人生子谈何容易，殷不问是真真走了一趟鬼门关才捡回一条命来。这才有了当朝大皇子。”
东方胤自己下不了山，只能在峰顶凤暖阁周围跑动，不知不觉来到寒潭旁，远远看到水畔有亭，疯跑了好一阵的他便放缓速度靠过去。
亭上没有匾额，里面有石桌石凳，都打扫的很干净，想必是平日里有人常来此处。
东方胤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盘起腿，抹了把眼睛，发现眼泪早都被吹干，又不甘心的撇嘴哭了几嗓子，干脆哭都哭不出来了。
皇宫里不想呆，本想着找到了殷贵妃可算能有人疼，谁知又是这般光景！东方胤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呆呆坐在石桌上，望着一潭深水脑子里仿若一团乱麻，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的一片空白。
“胤儿。”不知过了多久，自身后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东方胤扭身看来了冷云山一眼，又扭回去，鼓着腮帮子，小声怨恨道：“你们大人都是骗子，我不要看到你！”
冷云山看他平静下来，在石凳上坐下，陪他一起看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劲风掠过水面，岸边的水线随之剧烈地进退起来。东方胤的鬓发跟着一并飞抖，拨开挡在脸前的一缕，东方胤打破了沉默：
“若是没有我，父皇和我母妃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冷云山说不出话来。
“口口声声都是说为我好……”，东方胤抽抽鼻子：“可是胤儿一点也不好。”
冷云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干脆点点头，宽慰他：“不怕，还有冷叔叔。”
“哼――”，东方胤不买他的帐，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跟我白叔一起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一代大侠，我呸！！”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结果恰逢顶风，一口唾沫星子似细雨般被吹到自己靴头上。
尴尬。
冷云山还得憋住笑。
“……”，东方胤憋了一会，脸上无光，稚气道：“不许笑！”
然而，这样一来反倒让气氛好赚不少，冷云山还有些收不住，开口调侃东方胤：“不笑便不笑罢。你伤心也伤了、哭也哭了，眼看起风，跟我回去罢。”
东方胤两只手拧着一衣摆，搓成一团，听到冷云山的话，立即又黑起脸来，坚定道：“不回去！！”
“呵呵”，冷云山知道他性子，顺着东方胤的话问他：“不回去，你要在这里坐一辈子不成？那冷叔叔等你坐上一年半载，变成石头好了。”
冷云山说完，静静等着东方胤回心转意。结果过了好一阵，只听东方胤蔫蔫道：“说到底还不是要我回去见那个人，要不就是要送我回帝都……”说到这里，东方胤突然顿住，双手撑着石桌，转过身子，与冷云山面对面。冷云山心里正打鼓――心道这小子年岁不大心眼不少，把自己的想法摸得清清楚楚――东方胤就转过来了，正好看到冷云山一脸的愁容。
“唉――”
“唉……”
二人异口同声重重叹了口气。冷云山是被眼前的东方胤愁的；而东方胤，则是无法理解的无奈。
“冷叔叔，你跟我白叔叔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怕我父皇……还有那个人？”东方胤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没急着要回答，而是有理有据分析地分析起来：“虽然我父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是江湖人士，跟他又没关系，根本没道理听命于他；至于……，你们为何那么怕他？即便白叔叔是收人托付，也没有要跪地领罚的地步啊！我看他病恹恹地，你跟白叔叔一起，一定能打过他！！”
听着东方胤细细分析，冷云山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该佩服这聪明的小脑瓜，还是该一拳头锤下去打消他的胡思乱想。冷云山这边正在琢磨，那边东方胤已经停下，死死盯着他。
这意思是让冷云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唉――”，冷云山被他那双跟殷不问神似的眼睛盯地心里发毛，心一横、一拍大腿，干脆开了口：
“长话短说，你殷小爹，咳，也就是当年东方皇帝大典迎娶的‘殷贵妃’是玄阴教上一任教主；你白叔叔，当年是玄阴教白部护法。他二人自幼便是师兄弟，你白叔叔更是对他惟命是从，你明白了罢？虽然后来他们一人卸下教主甘愿借号入宫、一个受伤隐退各居异处，你太小或许还无法明白，可他们主仆身份、同门情谊从未改变。再说你那个皇帝爹，十多年前处心积虑逼殷不问下山的是他，后来诏告天下迎殷不问入宫的也是他。那期间殷不问帮他解过同虎关之围，他也不惜赔上性命救过殷不问的命。至于最后为何一个身在帝都，一个回到这里，这就得说你了。”
回避开东方胤的目光，冷云山自顾自倒豆子似得快速说完，生怕半截被打断他就接不上话。说到最后，他才将视线落在东方胤头顶，伸手去摸了摸。
“你皇帝爹和殷小爹一同出生入死过，虽然有违常理，却也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你殷小爹若只是入宫有个品号便也罢了；除了有你皇帝爹宠爱，在旁人看来无非是个男伶，不足为惧。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早前你殷小爹为了续命用过人参树果，以致后来阴差阳错，你两个爹爹有了你。”
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东方胤，两滴泪水跌在他拧着衣摆的手背上。
“冷叔叔是不知道后宫争斗那些手段，只凭等你诞下的一年间发生的几件事，便能猜到殷不问当初在皇宫里可谓步步惊心。”
说到这里，冷云山无意识地轻嗤了一声，叹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殷不问，江湖上他动动手指就能倾覆一个小门派，就连月明皓的的落花阵都困他不住。他竟如同寻常人一般，在你皇帝爹给他造的‘牢’里，守了一整年。男人生子谈何容易，殷不问是真真走了一趟鬼门关才捡回一条命来。这才有了当朝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