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时日无多？
358 时日无多？
一夜惊险，东方胤被冷云山送回紫藤苑后尽管又累又困，却始终睡不着。――照着东方启的旨意，他现在依旧是禁足在紫藤苑的，外面的情形他一概不知。好容易捱到天亮，翠蓉才进来给他报了个信，说是今日不朝。
东方胤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问：“可知道是何原因？”
翠蓉摇摇头，回他：“并无通报。”
东方胤垮坐着，失了神。――等了一夜，暗卫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紫宸殿又传不朝，令他坐立不安，生怕大人们有大事瞒着自己。
“大皇子”，翠蓉替他披上外衣，“你且宽宽心，至今无人来紫藤苑生事，想必万岁那边并无大碍。”
她说的倒也在理，东方胤机械地点点头。翠蓉又哄了好一阵，东方胤到底是熬了一夜疲惫不堪，稍稍放松下来，便沉沉睡去。
紫宸殿内，荣亲王爷站在一旁，等着靠坐在榻上的东方启吃下半碗粥，才敢开口：
“人都留着，可是要今日便问话？”
“不急”，东方启摆手示意金宝将粥碗撤下，“暂且留着。”
东方越沉吟片刻，还是请话道：“这方懿如今的身份是德川，安了名头押在内牢；只不过这个新选秀的佳人风离落……”
东方启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离落，便问：“她人呢？”
“宫里宫外知道的，是风离落伺候了万岁整晚，以致今日不朝……”，东方越说得小心，却是惹得东方启频频皱眉，“行了行了，这些不说也罢，你把人关在哪里了？”
东方越看四下还有宫人，便凑近东方启小声道：“当时情急，我让暗卫将她带走安顿，可她也……中了万紫千红，暗卫又无法解，就将她投去军妓馆了……”
“万紫千红……”，东方启重复了一遍那春宫药名，转而才问：“如今人还在？”
“在，封了武功，还有人看着。”东方越坦言道。
这种人，即便没有身中春毒，没有落入军妓馆，宫里亦不能留她，东方启闭上眼，隐约还能记起他一杯合卺酒之后碰了那女子。“废了她的武功，赐忘忧草，就让她在军妓馆罢。”东方启说的平静。“宫里……，该有的封赏照给，过几日让她重疾不治。”
“臣弟这便去办”，东方越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外乎此，眼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想起方才殷不问的话，最后请道：“还有一事……”
“说！”东方启发现他越来越婆妈，瞪了他一眼。
“呃……”，东方越斟酌了一番措辞，才继续说道：“听闻这万紫千红并非俗物，后宫里有人胆敢对紫宸殿做手脚，臣弟想着需要彻查。”
他话音刚落，就听东方启冷嗤一声，“彻查，说起来，朕还得好好谢过这位，若不是昨夜阴差阳错让离落身中这情药，有她在你又岂能制住方懿。”
回想当时千钧一发，东方越点头，“万岁说得是，一个方懿还算勉强，若是再有离落出手，怕是今日早朝龙椅之上便要换人了。”他这句话半是庆幸，半是调侃，惹得东方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东方越不敢出声了。
“巧合也罢，运气也好，既然事已平息也没有惊动朝野，你我就当作此事从未发生过”，东方启最后说道，“后宫用禁药一事，就照你的意思办。”
“是。”
“至于……”，东方启语气略顿――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跟月明皓脱不了干系，只怕外面也有不小的波澜，他想问殷不问是否来过，又想问殷不问如今身在何处，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东方越等了好一阵，才听他继续说：“发生如此大事又与月明皓有关，那个人可有消息？”
万万想不到，东方启会这个当口亲自问起殷不问。他想知道殷不问的消息，偏偏东方越刚刚才见过，还是从殷不问那里赶过来的。东方越思绪飞转，他怕自己答地慢了被东方启看出破绽；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有消息？没有消息？”东方启的要求很简单，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答复。
“听……听说……”，东方越稳住自己，“昨夜荫山上那一位将月明皓给……杀了。”
东方启弹起身，不相信，“可是真的？”
“听说、听说”，东方越觉得自己额头上满是汗珠，“江湖上知道月明皓还没死的人本就不多，我这……”他面露难色。
“让莫言金来，给胤儿瞧瞧”，东方启没追着月明皓不放，倒是很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停了停，他伸手拉住东方越的胳臂，改口道：“不，还是你带胤儿出去，让他去莫言金那里好好瞧瞧。”
“好”，东方越抬手在东方启的手背上拍了拍，扶着他躺下，“今日晚了，明日我请个旨，让胤儿出宫回护国公府上看看，你且放心。”
人都已退下，东方启手里攥着那个锦囊极力回想：他见到的殷不问是墨发，一如他记忆力的样子；可此时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根银发……
这……说不通啊。
继而，他又想到东方越说的话，若是殷不问真的杀了月明皓，那他可谓是时日无多，而对方至今不原谅他、避而不见，令东方启一阵心痛。
你亲口说的原谅了朕，倘若是真的，朕便能去的安心些。
东方启在紫宸殿闭门修养了一整日，隔天早朝一切如常，东方越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跟他请旨，他便绕着弯子说了些场面话准了东方胤出宫。至于其他赈灾、灾民安顿之事，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一退朝，东方越去往紫藤苑接胤儿。
东方胤挤在东方越的软轿里，一路上不停地问问题，东方越只拣重要的几个回答他。东方胤看他处处敷衍，冷哼一声，换了话头，转而问他两个叔叔的事情。
“白叔叔和冷叔叔也没来看胤儿，可是他们有事？还是我小爹有事？”
东方越白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也太过机敏了些!可是人家在那里眼巴巴等着，他也不好一言不发，便勉强开口道：“不来自是有事，往日里你那两个叔叔也不常来帝都看你，如今你倒是追问的紧。”
“那我小爹呢？”东方胤眼睛瞪大，盯住自己的皇叔，“小爹答应过我，说过了重阳便要下山来看胤儿。”
“殷公子身在江湖，岂能任由你的性子，想见便见！”自从谈起殷不问，东方越的语气愈来愈差，最后更像是斥责。
一夜惊险，东方胤被冷云山送回紫藤苑后尽管又累又困，却始终睡不着。――照着东方启的旨意，他现在依旧是禁足在紫藤苑的，外面的情形他一概不知。好容易捱到天亮，翠蓉才进来给他报了个信，说是今日不朝。
东方胤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问：“可知道是何原因？”
翠蓉摇摇头，回他：“并无通报。”
东方胤垮坐着，失了神。――等了一夜，暗卫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紫宸殿又传不朝，令他坐立不安，生怕大人们有大事瞒着自己。
“大皇子”，翠蓉替他披上外衣，“你且宽宽心，至今无人来紫藤苑生事，想必万岁那边并无大碍。”
她说的倒也在理，东方胤机械地点点头。翠蓉又哄了好一阵，东方胤到底是熬了一夜疲惫不堪，稍稍放松下来，便沉沉睡去。
紫宸殿内，荣亲王爷站在一旁，等着靠坐在榻上的东方启吃下半碗粥，才敢开口：
“人都留着，可是要今日便问话？”
“不急”，东方启摆手示意金宝将粥碗撤下，“暂且留着。”
东方越沉吟片刻，还是请话道：“这方懿如今的身份是德川，安了名头押在内牢；只不过这个新选秀的佳人风离落……”
东方启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离落，便问：“她人呢？”
“宫里宫外知道的，是风离落伺候了万岁整晚，以致今日不朝……”，东方越说得小心，却是惹得东方启频频皱眉，“行了行了，这些不说也罢，你把人关在哪里了？”
东方越看四下还有宫人，便凑近东方启小声道：“当时情急，我让暗卫将她带走安顿，可她也……中了万紫千红，暗卫又无法解，就将她投去军妓馆了……”
“万紫千红……”，东方启重复了一遍那春宫药名，转而才问：“如今人还在？”
“在，封了武功，还有人看着。”东方越坦言道。
这种人，即便没有身中春毒，没有落入军妓馆，宫里亦不能留她，东方启闭上眼，隐约还能记起他一杯合卺酒之后碰了那女子。“废了她的武功，赐忘忧草，就让她在军妓馆罢。”东方启说的平静。“宫里……，该有的封赏照给，过几日让她重疾不治。”
“臣弟这便去办”，东方越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外乎此，眼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想起方才殷不问的话，最后请道：“还有一事……”
“说！”东方启发现他越来越婆妈，瞪了他一眼。
“呃……”，东方越斟酌了一番措辞，才继续说道：“听闻这万紫千红并非俗物，后宫里有人胆敢对紫宸殿做手脚，臣弟想着需要彻查。”
他话音刚落，就听东方启冷嗤一声，“彻查，说起来，朕还得好好谢过这位，若不是昨夜阴差阳错让离落身中这情药，有她在你又岂能制住方懿。”
回想当时千钧一发，东方越点头，“万岁说得是，一个方懿还算勉强，若是再有离落出手，怕是今日早朝龙椅之上便要换人了。”他这句话半是庆幸，半是调侃，惹得东方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东方越不敢出声了。
“巧合也罢，运气也好，既然事已平息也没有惊动朝野，你我就当作此事从未发生过”，东方启最后说道，“后宫用禁药一事，就照你的意思办。”
“是。”
“至于……”，东方启语气略顿――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跟月明皓脱不了干系，只怕外面也有不小的波澜，他想问殷不问是否来过，又想问殷不问如今身在何处，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东方越等了好一阵，才听他继续说：“发生如此大事又与月明皓有关，那个人可有消息？”
万万想不到，东方启会这个当口亲自问起殷不问。他想知道殷不问的消息，偏偏东方越刚刚才见过，还是从殷不问那里赶过来的。东方越思绪飞转，他怕自己答地慢了被东方启看出破绽；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有消息？没有消息？”东方启的要求很简单，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答复。
“听……听说……”，东方越稳住自己，“昨夜荫山上那一位将月明皓给……杀了。”
东方启弹起身，不相信，“可是真的？”
“听说、听说”，东方越觉得自己额头上满是汗珠，“江湖上知道月明皓还没死的人本就不多，我这……”他面露难色。
“让莫言金来，给胤儿瞧瞧”，东方启没追着月明皓不放，倒是很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停了停，他伸手拉住东方越的胳臂，改口道：“不，还是你带胤儿出去，让他去莫言金那里好好瞧瞧。”
“好”，东方越抬手在东方启的手背上拍了拍，扶着他躺下，“今日晚了，明日我请个旨，让胤儿出宫回护国公府上看看，你且放心。”
人都已退下，东方启手里攥着那个锦囊极力回想：他见到的殷不问是墨发，一如他记忆力的样子；可此时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根银发……
这……说不通啊。
继而，他又想到东方越说的话，若是殷不问真的杀了月明皓，那他可谓是时日无多，而对方至今不原谅他、避而不见，令东方启一阵心痛。
你亲口说的原谅了朕，倘若是真的，朕便能去的安心些。
东方启在紫宸殿闭门修养了一整日，隔天早朝一切如常，东方越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跟他请旨，他便绕着弯子说了些场面话准了东方胤出宫。至于其他赈灾、灾民安顿之事，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
一退朝，东方越去往紫藤苑接胤儿。
东方胤挤在东方越的软轿里，一路上不停地问问题，东方越只拣重要的几个回答他。东方胤看他处处敷衍，冷哼一声，换了话头，转而问他两个叔叔的事情。
“白叔叔和冷叔叔也没来看胤儿，可是他们有事？还是我小爹有事？”
东方越白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也太过机敏了些!可是人家在那里眼巴巴等着，他也不好一言不发，便勉强开口道：“不来自是有事，往日里你那两个叔叔也不常来帝都看你，如今你倒是追问的紧。”
“那我小爹呢？”东方胤眼睛瞪大，盯住自己的皇叔，“小爹答应过我，说过了重阳便要下山来看胤儿。”
“殷公子身在江湖，岂能任由你的性子，想见便见！”自从谈起殷不问，东方越的语气愈来愈差，最后更像是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