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趁夜出走
227 趁夜出走
被冷云山那样闹过，白夜心绪难平，不说对那远近闻名的牡丹醉红颜凭空多了几分厌恶，晚膳也没到花厅来用，只是秦婆来请的时候吩咐让她照顾好东方胤。
就这么一时的疏忽，便惹出了天大的祸事来。
白夜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夜不曾露面，冷云山心中堵得慌在后山耗到后半夜才回到居内，见各房都早已灭灯，并未多想，也回屋闷头一觉。待天色蒙蒙，小顺收拾过自己备好早去伺候东方胤早起，屋内却久久无人应声。
“主子?！”小顺还当他是累了这么些时日睡得熟，抬高声音问请。
贴在门板上细细听过，屋内静地落针可闻，不见分毫动静。小顺疑惑，推门进入，将东方胤喜欢的米露放在堂桌上，又朝里随意道：“主子，这花也求得了，今儿个咱就不去天香苑了罢？”
还是听不到动静。
“大公子?!”小顺心中隐隐觉得有异，掀帘查看，几乎就是同时，他脸色大变，惊慌跑到院子里，高声喊：“白公子!冷公子！主子不见啦！！”
冷云山正头枕双臂琢磨着稍后要如何令白夜消气，忽闻小顺大喊大叫，鱼跃而起，抄了外袍胡乱套上便出到院里。他刚跑了两步，见白夜亦是神色凝重刚从自己房内出来，步下一顿，竟然自己将自己拌了个趔趄。白夜看在眼里，并不多言，一面冲到东方胤门口，一边问：“胤儿怎的了？”
小顺已经泪光闪闪，疾跑跟上白夜，哭腔道：“不……不见了……”
――？！
白夜不信，夺门先行冲进屋内，发现被褥里裹着个人形，枕上却是个圆形的包袱；冷云山紧随其后，看到榻上样子已经明白几分，掀开被子试了试，发现早已凉透，想必昨夜东方胤根本就没睡过。
“小顺，你去查查物什。”虽说心中同样焦急，冷云山硬沉住气吩咐小顺做事，见白夜面色惨淡，知他心中此时想必是波涛汹涌，便劝道：“胤儿毕竟还小不更事，哪里晓得其中利害?！他身旁有两路高手暗护，白日里将他寻得便是，莫要心急了。”
他说的这些，白夜又如何不知？！他心中又急又气，东方胤连小顺都不带，足见这事他是谋划已久；而东方启的人并不受命于他也就罢了，连黄部的人都没有即时将事情报给他，真真令他不悦。
“亏你说地出！”白夜一掌拍在床柱上，将怒意尽数撒在冷云山身上：“高手暗护!竟然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报！！秦婆!”
“公子请吩咐！”秦婆躬身颌首。冷云山被他呛声，只是在一旁静静陪着。
“发讯烟！”白夜攥掌为拳，“召柳依依和白部来见！”
“这……”，秦婆为难，“讯烟乃教内……，不若老身走一趟罢！”
“走一趟？！”白夜嗔怒，眉峰立起，“耽误了要事你可陪得起！”
见秦婆为难，白夜又盛怒，冷云山不得已出面：“冷某去罢，秦婆你招呼好你家公子！”言罢，他纵身而出，急急朝牡丹阁方向而去。
小顺呆在一旁，待冷云山走了，他才恍然，跪在地上抱住白夜的腿，哀求道：“白公子，白大侠，您武功盖世以一抵万，我家主子还要尊称您一声‘叔叔’，还求您看在我家王爷的面子上，尽快将小主子给找回来啊………”说着，他已是眼泪鼻涕横流一脸，连哭带嚎，不时用袖口抹上一把。
白夜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自己反倒沉静下来，拍拍小顺的肩头，道:“胤儿之事，白某自是倾力而为，你先起来罢。”小顺听他这么说，脸上挂起一抹喜色，起身胡乱抹掉泪涕，站在一旁听候白夜差遣。
东方胤已经走了几个时辰，暗卫领命，应是死死跟着他的，想必一时半会无需担心其安危，只怕……他是早已打定主意，自个儿寻着路要上荫山。
唉……
如此分析过，白夜在堂椅上坐下，看到手边摆着的米露，低声叹道：“胤儿……，怕是要饿肚子了。”
“嗯？！”小顺不解。
白夜将情绪整理一番，转头问小顺:“你寸步不离伺候胤儿，这些时日胤儿去那个牡丹苑都做过些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你跟我一五一十道来！”
冷云山领柳依依刚踏进宅门，就听劲风铮鸣，却是白夜手持追云，杀气腾腾直取他喉头。柳依依见势闪身到一旁，冷云山则因太过震惊反应不及，直直杵在原地，口齿微张，任凭剑尖点在自己喉结之上。
白夜对他并不躲闪始料不及，虽然最后时刻及时收招，无耐他内力逼人，冷云山被剑气伤到，脖颈溢出两道血线来。
盛怒之下又不免心疼，白夜诧异之际开口刚要问“为何不躲”，看到柳依依又想到了东方胤和那个冰心，怒意又占到上风，狠厉道：“你只顾着与那冰心姑娘眉目传情，却是误胤儿!！”
冷云山被他劈头盖脸这一出搞得一头雾水，又因白夜终归还是没下狠手略有慰藉，便起手并了剑指轻轻拨开依旧点在自己喉头的剑尖，轻声试探道：“他对那醉红颜志在必得，我自是陪他而已。”
“哼！”白夜落剑，冷哼一声，招来小顺，喝道：“小顺！你来讲！”
小顺哪里见过如此光景，战战兢兢靠前来，将刚才跟白夜说过的话又大概将了一遍，期间不时观察个人脸色，生怕惹得哪个动了气，又要刀光剑影。
小顺说到一半，冷云山皱眉打断，问：“哪有什么先生？！”
白夜戾气未消，语气不善开口接过他的话：“小顺亲眼所见，你与那个冰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怎能知晓?！”
冷云山愕然，跟着便向白夜郑重解释道：“胤儿身份重要，又经方家二人托付给你我，云山又怎会怠慢；但凡在外，云山都使出内力暗自应着胤儿，连各个暗卫所在都一清二楚，并无感到天香苑还有一位‘先生’!”说这番话，冷云山面露些微不解，他是为避免太过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才一直暗自看护东方胤。
这下，轮到白夜不解，但依旧带着几分敌意。
“白大哥，云山可有欺瞒过你？”冷云山最怕就是白夜怀疑自己，此时意识到东方胤出走怪自己疏漏，懊悔之余，又急着跟白夜解释清楚。白夜看他而立之年当着众人的面竟露出一副目中噙泪的委屈模样来，犹如自家受了冷遇的忠犬，心头软处被狠狠戳到，便收了追云，转身回花厅坐下。
冷云山见他气消了大半，不敢再乱来，紧紧跟着他进了花厅。
柳依依本想着冷云山受了白夜的冷对，多年来憋着的一口气顺下不少，正欲继续看冷云山如何遭白夜厌弃，就听白夜沉着声音点到自己：
“依依，你如今也是白部一香之主，何以天香苑有问题都查不出来？！”
柳依依答不上来，一时语诘，转而不动声色翻给冷云山一个白眼，诺诺请道：“依依知错……”
“白某如今当不了你的家做不了你的主”，白夜敛了敛怒气，语气便不自觉地愈发冷淡，“你若是有错，等着红护法随后责罚便是。”这番话，不光是柳依依，就连一直侯在一旁伺候他多年的秦婆亦是闻声身行一僵。
冷云山跟白夜一同进出已有些年头，对玄阴教的责罚惩戒知晓大概，趁着场面一冷的空当，他插话进来：“白大哥，不如趁为时不晚，你我再去天香苑走一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夜甩给他一对眼刀，冷哼道：“那位‘先生’定是冲着胤儿来的，想必天香苑昨夜便已经人去楼空，此时再去，只是徒劳。”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我还是等暗卫传信回来再行动的好。”
秦婆脸上一瞬尴尬，柳依依倒是识趣，请了句“我去放讯烟”便出去办事了。
冷云山思虑不周，面露尴尬，只得扶额“嘿嘿”掩饰一番，余光扫到茫然坐在角落的小顺，便跟抓了跟救命草似地，问道：“小顺，你可知胤儿与那位‘先生’都说了什么话？！”
被冷云山那样闹过，白夜心绪难平，不说对那远近闻名的牡丹醉红颜凭空多了几分厌恶，晚膳也没到花厅来用，只是秦婆来请的时候吩咐让她照顾好东方胤。
就这么一时的疏忽，便惹出了天大的祸事来。
白夜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夜不曾露面，冷云山心中堵得慌在后山耗到后半夜才回到居内，见各房都早已灭灯，并未多想，也回屋闷头一觉。待天色蒙蒙，小顺收拾过自己备好早去伺候东方胤早起，屋内却久久无人应声。
“主子?！”小顺还当他是累了这么些时日睡得熟，抬高声音问请。
贴在门板上细细听过，屋内静地落针可闻，不见分毫动静。小顺疑惑，推门进入，将东方胤喜欢的米露放在堂桌上，又朝里随意道：“主子，这花也求得了，今儿个咱就不去天香苑了罢？”
还是听不到动静。
“大公子?!”小顺心中隐隐觉得有异，掀帘查看，几乎就是同时，他脸色大变，惊慌跑到院子里，高声喊：“白公子!冷公子！主子不见啦！！”
冷云山正头枕双臂琢磨着稍后要如何令白夜消气，忽闻小顺大喊大叫，鱼跃而起，抄了外袍胡乱套上便出到院里。他刚跑了两步，见白夜亦是神色凝重刚从自己房内出来，步下一顿，竟然自己将自己拌了个趔趄。白夜看在眼里，并不多言，一面冲到东方胤门口，一边问：“胤儿怎的了？”
小顺已经泪光闪闪，疾跑跟上白夜，哭腔道：“不……不见了……”
――？！
白夜不信，夺门先行冲进屋内，发现被褥里裹着个人形，枕上却是个圆形的包袱；冷云山紧随其后，看到榻上样子已经明白几分，掀开被子试了试，发现早已凉透，想必昨夜东方胤根本就没睡过。
“小顺，你去查查物什。”虽说心中同样焦急，冷云山硬沉住气吩咐小顺做事，见白夜面色惨淡，知他心中此时想必是波涛汹涌，便劝道：“胤儿毕竟还小不更事，哪里晓得其中利害?！他身旁有两路高手暗护，白日里将他寻得便是，莫要心急了。”
他说的这些，白夜又如何不知？！他心中又急又气，东方胤连小顺都不带，足见这事他是谋划已久；而东方启的人并不受命于他也就罢了，连黄部的人都没有即时将事情报给他，真真令他不悦。
“亏你说地出！”白夜一掌拍在床柱上，将怒意尽数撒在冷云山身上：“高手暗护!竟然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报！！秦婆!”
“公子请吩咐！”秦婆躬身颌首。冷云山被他呛声，只是在一旁静静陪着。
“发讯烟！”白夜攥掌为拳，“召柳依依和白部来见！”
“这……”，秦婆为难，“讯烟乃教内……，不若老身走一趟罢！”
“走一趟？！”白夜嗔怒，眉峰立起，“耽误了要事你可陪得起！”
见秦婆为难，白夜又盛怒，冷云山不得已出面：“冷某去罢，秦婆你招呼好你家公子！”言罢，他纵身而出，急急朝牡丹阁方向而去。
小顺呆在一旁，待冷云山走了，他才恍然，跪在地上抱住白夜的腿，哀求道：“白公子，白大侠，您武功盖世以一抵万，我家主子还要尊称您一声‘叔叔’，还求您看在我家王爷的面子上，尽快将小主子给找回来啊………”说着，他已是眼泪鼻涕横流一脸，连哭带嚎，不时用袖口抹上一把。
白夜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自己反倒沉静下来，拍拍小顺的肩头，道:“胤儿之事，白某自是倾力而为，你先起来罢。”小顺听他这么说，脸上挂起一抹喜色，起身胡乱抹掉泪涕，站在一旁听候白夜差遣。
东方胤已经走了几个时辰，暗卫领命，应是死死跟着他的，想必一时半会无需担心其安危，只怕……他是早已打定主意，自个儿寻着路要上荫山。
唉……
如此分析过，白夜在堂椅上坐下，看到手边摆着的米露，低声叹道：“胤儿……，怕是要饿肚子了。”
“嗯？！”小顺不解。
白夜将情绪整理一番，转头问小顺:“你寸步不离伺候胤儿，这些时日胤儿去那个牡丹苑都做过些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你跟我一五一十道来！”
冷云山领柳依依刚踏进宅门，就听劲风铮鸣，却是白夜手持追云，杀气腾腾直取他喉头。柳依依见势闪身到一旁，冷云山则因太过震惊反应不及，直直杵在原地，口齿微张，任凭剑尖点在自己喉结之上。
白夜对他并不躲闪始料不及，虽然最后时刻及时收招，无耐他内力逼人，冷云山被剑气伤到，脖颈溢出两道血线来。
盛怒之下又不免心疼，白夜诧异之际开口刚要问“为何不躲”，看到柳依依又想到了东方胤和那个冰心，怒意又占到上风，狠厉道：“你只顾着与那冰心姑娘眉目传情，却是误胤儿!！”
冷云山被他劈头盖脸这一出搞得一头雾水，又因白夜终归还是没下狠手略有慰藉，便起手并了剑指轻轻拨开依旧点在自己喉头的剑尖，轻声试探道：“他对那醉红颜志在必得，我自是陪他而已。”
“哼！”白夜落剑，冷哼一声，招来小顺，喝道：“小顺！你来讲！”
小顺哪里见过如此光景，战战兢兢靠前来，将刚才跟白夜说过的话又大概将了一遍，期间不时观察个人脸色，生怕惹得哪个动了气，又要刀光剑影。
小顺说到一半，冷云山皱眉打断，问：“哪有什么先生？！”
白夜戾气未消，语气不善开口接过他的话：“小顺亲眼所见，你与那个冰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怎能知晓?！”
冷云山愕然，跟着便向白夜郑重解释道：“胤儿身份重要，又经方家二人托付给你我，云山又怎会怠慢；但凡在外，云山都使出内力暗自应着胤儿，连各个暗卫所在都一清二楚，并无感到天香苑还有一位‘先生’!”说这番话，冷云山面露些微不解，他是为避免太过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才一直暗自看护东方胤。
这下，轮到白夜不解，但依旧带着几分敌意。
“白大哥，云山可有欺瞒过你？”冷云山最怕就是白夜怀疑自己，此时意识到东方胤出走怪自己疏漏，懊悔之余，又急着跟白夜解释清楚。白夜看他而立之年当着众人的面竟露出一副目中噙泪的委屈模样来，犹如自家受了冷遇的忠犬，心头软处被狠狠戳到，便收了追云，转身回花厅坐下。
冷云山见他气消了大半，不敢再乱来，紧紧跟着他进了花厅。
柳依依本想着冷云山受了白夜的冷对，多年来憋着的一口气顺下不少，正欲继续看冷云山如何遭白夜厌弃，就听白夜沉着声音点到自己：
“依依，你如今也是白部一香之主，何以天香苑有问题都查不出来？！”
柳依依答不上来，一时语诘，转而不动声色翻给冷云山一个白眼，诺诺请道：“依依知错……”
“白某如今当不了你的家做不了你的主”，白夜敛了敛怒气，语气便不自觉地愈发冷淡，“你若是有错，等着红护法随后责罚便是。”这番话，不光是柳依依，就连一直侯在一旁伺候他多年的秦婆亦是闻声身行一僵。
冷云山跟白夜一同进出已有些年头，对玄阴教的责罚惩戒知晓大概，趁着场面一冷的空当，他插话进来：“白大哥，不如趁为时不晚，你我再去天香苑走一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夜甩给他一对眼刀，冷哼道：“那位‘先生’定是冲着胤儿来的，想必天香苑昨夜便已经人去楼空，此时再去，只是徒劳。”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我还是等暗卫传信回来再行动的好。”
秦婆脸上一瞬尴尬，柳依依倒是识趣，请了句“我去放讯烟”便出去办事了。
冷云山思虑不周，面露尴尬，只得扶额“嘿嘿”掩饰一番，余光扫到茫然坐在角落的小顺，便跟抓了跟救命草似地，问道：“小顺，你可知胤儿与那位‘先生’都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