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恩断义绝
090 恩断义绝
东方启吃惊，抬眼牢牢望着他，半晌，问：“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殷不问？”他看殷不问，眼中怒意淡去，变成迷惑不解。他觉得战后两人已经心意互通，江山也许过了，互信也许过了，殷不问却似乎离他更远了些。
看东方启怒急反怨，苦笑连连，殷不问一阵心痛，想要靠上去轻轻碰触他的脸庞，抬手却是捏住桌上茶壶茶杯，作势要为两人添茶。东方启见他这样，苦笑转冷笑，“殷不问，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死，若不是那图鲁这一战，我早已带你去取人参树果；日前已经安排给小荣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必作态与我。”
殷不问只觉得手抖不已，若不是牢牢捏住两样物件，怕是早已被东方启看出破绽；他强平心绪，避开东方启视线，故作平淡道：“我先谢过你。”说完，这才提起茶壶，替东方启斟了杯茶，推在他身前。
东方启哪里有心思喝茶，一拂袖掀翻了茶杯茶壶，青黄色茶水洒了满桌满地，这样倒也令他平复了不少。“不问”，他一脸真诚，“你答应过我不会乱来，你有事瞒着我，你当我看不出么？”
殷不问避开他的目光，望着一桌茶水，四处滴落在地。
“你可是怪我不带着你？”东方启起身走到他身边，扶住他肩膀问，见他毫无反应，继续说：“我只是回去几日，处理完那些琐事便会与你汇合，你莫生气。”东方启有什么说什么，言语逻辑略乱。
茶水不再往地上滴了，殷不问呆呆望着桌上一片茶渍，道：“你有事，回去处理便是，无需迁就我。”
果真，是气自己么？东方启心道，神色舒缓些许，说：“你果然生我气。”
“并无！”殷不问狠狠打断他，心口淌血，他猛然对上东方启的目光，既倾慕又透着敌意。――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将来分开的时候，会痛你知不知道？！
“那……”，东方启不想他情绪会如此激动，一时搭不上话来。
洒了也好，洒了，便不用小心护着了――殷不问又扫过那片茶渍，慢慢开口，说道：“我本是来看看你，如此薛将军围困已解，那图鲁兵降，你我自然是你回去做你的贤明帝王，我回去做我的一教之主，又何必凭添闲事，省得你我届时伤怀。”
东方启不料他竟有这样一番话语，气到手抖，愣愣盯住殷不问，却没开口说话。
“我早便说过你我不可能。”殷不问换上一张冷面，每说一个字都如针刺在心，直直对上东方启双眸，眉头微皱，道：“莫不是你梦还没醒？！”
梦还没醒！！
东方启怒极反笑起来，连连赞了几声“好”，“好一个梦没醒！！好一个不可能！！”东方启跌坐在桌边矮凳上，笑着与殷不问求证：“你道你心里有我，你道你愿意容我受我，原来都是骗我？！”
殷不问缄口，他双目清澈，却冰冷地慑人。
东方启依旧带笑，却显得那般凄凉：“殷不问，你当初好一句‘不会食言’，好一句‘信我’”，他笑得身颤不已，最后问道：“那日你与我，便也是假的？！”
殷不问答不出。――他自己说过的话，此时被东方启质问，简直字字诛心；最后那一问，如同最后在他脖颈上抹过一刀。
他又怎可能是骗他呢？他们合卺缠绵，又怎可能是假的？！
“你答不出！！”东方启看着他一副冰冷面孔，无情无感，狂笑言道：“罢，是我错在先，是我用情在先，如今这般，权当是我自作自受！！”说完，他霍然起身，收敛掉那些狂乱的情绪，最终变成一副严峻面孔，殷不问看着他那副不亚于自己的冰冷表情，极其陌生。
他知道，东方启，这是打算将他从自己心中剔除了。――如此甚好。
“你战功在身，我也应过要救你命，于公于私，人参树果我都会陪你去取”，东方启说地平淡无奇，袖子一甩负手走向门口，边走边道：“待你伤好，你我便井水河水。”
“你有伤在身，就不打扰了。”殷不问听到他如是说。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又被人推开。
青媛走了进来，却见殷不问呆呆杵在桌边，身子摇摇晃晃，喊着“公子”靠上去，就见殷不问双目紧闭，眼角挂泪，身子失重向后载去。
东方启尚未走远，青媛一声惊呼揪地他心口一痛。东方启却步，身后一众随从也步子一顿。
“爷？”
东方启闭目，头微微扬起些，他不想自己再伤下去。――与那人给他的剖心刮骨之痛相比，这些许的揪心简直微不足道！！
“莫要喊了”，殷不问倒在地上，挣扎着撑起身子，“我又没事。”
眼泪决堤，青媛一边扶着他，一边说：“自从遇到那个人，公子你屡屡受伤受苦，青媛替你不值。”
殷不问苦笑一下，却连声都发不出了，等坐会榻上，才自嘲道：“是呢，我也替自己不值。”说完，他侧身躺下，命令道：“你去照顾白夜，我想睡会。”
青媛不敢抗命，只得嘤嘤离去。
东方启吃惊，抬眼牢牢望着他，半晌，问：“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殷不问？”他看殷不问，眼中怒意淡去，变成迷惑不解。他觉得战后两人已经心意互通，江山也许过了，互信也许过了，殷不问却似乎离他更远了些。
看东方启怒急反怨，苦笑连连，殷不问一阵心痛，想要靠上去轻轻碰触他的脸庞，抬手却是捏住桌上茶壶茶杯，作势要为两人添茶。东方启见他这样，苦笑转冷笑，“殷不问，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死，若不是那图鲁这一战，我早已带你去取人参树果；日前已经安排给小荣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必作态与我。”
殷不问只觉得手抖不已，若不是牢牢捏住两样物件，怕是早已被东方启看出破绽；他强平心绪，避开东方启视线，故作平淡道：“我先谢过你。”说完，这才提起茶壶，替东方启斟了杯茶，推在他身前。
东方启哪里有心思喝茶，一拂袖掀翻了茶杯茶壶，青黄色茶水洒了满桌满地，这样倒也令他平复了不少。“不问”，他一脸真诚，“你答应过我不会乱来，你有事瞒着我，你当我看不出么？”
殷不问避开他的目光，望着一桌茶水，四处滴落在地。
“你可是怪我不带着你？”东方启起身走到他身边，扶住他肩膀问，见他毫无反应，继续说：“我只是回去几日，处理完那些琐事便会与你汇合，你莫生气。”东方启有什么说什么，言语逻辑略乱。
茶水不再往地上滴了，殷不问呆呆望着桌上一片茶渍，道：“你有事，回去处理便是，无需迁就我。”
果真，是气自己么？东方启心道，神色舒缓些许，说：“你果然生我气。”
“并无！”殷不问狠狠打断他，心口淌血，他猛然对上东方启的目光，既倾慕又透着敌意。――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将来分开的时候，会痛你知不知道？！
“那……”，东方启不想他情绪会如此激动，一时搭不上话来。
洒了也好，洒了，便不用小心护着了――殷不问又扫过那片茶渍，慢慢开口，说道：“我本是来看看你，如此薛将军围困已解，那图鲁兵降，你我自然是你回去做你的贤明帝王，我回去做我的一教之主，又何必凭添闲事，省得你我届时伤怀。”
东方启不料他竟有这样一番话语，气到手抖，愣愣盯住殷不问，却没开口说话。
“我早便说过你我不可能。”殷不问换上一张冷面，每说一个字都如针刺在心，直直对上东方启双眸，眉头微皱，道：“莫不是你梦还没醒？！”
梦还没醒！！
东方启怒极反笑起来，连连赞了几声“好”，“好一个梦没醒！！好一个不可能！！”东方启跌坐在桌边矮凳上，笑着与殷不问求证：“你道你心里有我，你道你愿意容我受我，原来都是骗我？！”
殷不问缄口，他双目清澈，却冰冷地慑人。
东方启依旧带笑，却显得那般凄凉：“殷不问，你当初好一句‘不会食言’，好一句‘信我’”，他笑得身颤不已，最后问道：“那日你与我，便也是假的？！”
殷不问答不出。――他自己说过的话，此时被东方启质问，简直字字诛心；最后那一问，如同最后在他脖颈上抹过一刀。
他又怎可能是骗他呢？他们合卺缠绵，又怎可能是假的？！
“你答不出！！”东方启看着他一副冰冷面孔，无情无感，狂笑言道：“罢，是我错在先，是我用情在先，如今这般，权当是我自作自受！！”说完，他霍然起身，收敛掉那些狂乱的情绪，最终变成一副严峻面孔，殷不问看着他那副不亚于自己的冰冷表情，极其陌生。
他知道，东方启，这是打算将他从自己心中剔除了。――如此甚好。
“你战功在身，我也应过要救你命，于公于私，人参树果我都会陪你去取”，东方启说地平淡无奇，袖子一甩负手走向门口，边走边道：“待你伤好，你我便井水河水。”
“你有伤在身，就不打扰了。”殷不问听到他如是说。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又被人推开。
青媛走了进来，却见殷不问呆呆杵在桌边，身子摇摇晃晃，喊着“公子”靠上去，就见殷不问双目紧闭，眼角挂泪，身子失重向后载去。
东方启尚未走远，青媛一声惊呼揪地他心口一痛。东方启却步，身后一众随从也步子一顿。
“爷？”
东方启闭目，头微微扬起些，他不想自己再伤下去。――与那人给他的剖心刮骨之痛相比，这些许的揪心简直微不足道！！
“莫要喊了”，殷不问倒在地上，挣扎着撑起身子，“我又没事。”
眼泪决堤，青媛一边扶着他，一边说：“自从遇到那个人，公子你屡屡受伤受苦，青媛替你不值。”
殷不问苦笑一下，却连声都发不出了，等坐会榻上，才自嘲道：“是呢，我也替自己不值。”说完，他侧身躺下，命令道：“你去照顾白夜，我想睡会。”
青媛不敢抗命，只得嘤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