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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判若两人

089 判若两人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东方启连日召了那图鲁,两方几番商议,算是将各方事宜定了个大概,那图鲁倒也汉子,最初的情绪一过,便真就拿出个属王的样子来,汉话也努力学起。

战后第四日,东方启在同虎关最后一次召见那图鲁,打算谈妥了不日便摆驾,不料那图鲁末了却扭扭捏捏不肯退下。

“何事?”东方启看他那副样子,憋着笑,问。

那图鲁先是一礼,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前几日杀阵猛将殷不问何在,老夫……”,改口还需要一些时日习惯,见东方启不追究,继续道:“请圣上恕罪……臣这几日未曾见到此人,故……”他囚禁伤及殷不问在先,又拍给他一掌;战场飞羽攻他在后,伤了他亲卫;最后更是靠他才能活命。这前后多番转折,那图鲁既后悔之前没杀了殷不问,又庆幸他能战至最终,心情复杂。

后面不用再说了,意图明了。

他不提殷不问还好,一提,只见东方启原本还算平和的目光一冷,盯得那图鲁顿在那,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自那日被殷不问请出房门,东方启每晚都去看他,每次都被殷不问挡回来,偶尔被他拉个手,殷不问都会面上一红,抽手找个借口把他推出门。有一次倒是成功在望,都双双在床了,殷不问却突然说乏困,搞得他败兴而归。

--这前后,差太多啊!!

东方启以为殷不问大抵是因为战后头晚太放纵,他自己不喜欢又心中带悔,这几日想清淡些,便也就依着他,一忍再忍。此时被那图鲁提起来,东方启一脸黑线,心头不爽直冲上脑。

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硬声冲那图鲁说:“他这几日不舒服,不便见客。”

那图鲁心中一惊,想以殷不问的武功,当日只是耗损颇多,并未受伤,便以为是自己之前重伤所致;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要说出来:“可是因为之前受了……臣一掌之故?旋风掌带我内力,每逢初一十五发作,不知他可有好些?”

有这种事你他娘的为何不早说?!

东方启目光如炬,凝望那图鲁片刻,依旧黑着脸道:“无碍。”

本来那图鲁后面还有话,却被东方启给打了回去,便不敢再多言,又说了句有机缘要再与殷不问见上一面的话,便跪了东方启,退出去。

东方启端坐高椅没说话,心里却早已在盘算初一十五的日子,算起来……。东方启东想西想,一会觉得是殷不问的玄阴神功内伤发作;一会又觉得与那图鲁那一掌有关;一会又告诫自己殷不问内伤受毒反反复复,早已说不清缘由。

不知不觉,又来到人家门口。

屏退了身后跟着的众人,东方启小心翼翼叩门,听到没人应,便推门望进去。--空的。

“不问?”东方启唤他一声。

“我在这。”声音从外面传来,东方启冲出屋子,看到殷不问一身素衫,发髻玉簪,青媛跟在他身侧,正缓步走来。

东方启摆摆手,侍从刷刷刷退出数丈,他靠过去,问:“怎的出来了?”

殷不问跟他错身而过,走进房内,“去看白夜。”

东方启这次才想起白夜已经昏睡数日。虽然碍眼,但毕竟是人家座下护法,又一起长大;战场上殷不问为他负伤怒发冲冠红瞳迸发的影像回放起来,惹得东方启心中不是滋味,声音略微失稳:“他怎样了?”

殷不问坐下不语,青媛便为他倒茶,便数落:“还能怎样,受了那般重伤……”主要是那之前他刚刚过了内力给自己,殷不问心念,表情更冷了些,道:“青媛,休得无礼。”

青媛不乐意,草草行个礼算赔不是,就听殷不问接着说:“他伤好还需时日,能否借住此地为他疗伤?”他抬眼问东方启,后者心中滋味难耐,答应的极不情愿。

即便如此,殷不问还是冲他开心一笑,惹得东方启心尖又一阵抽痛。――对白夜如此这般用心,对我却……。东方启觉得一战之后,殷不问似乎对自己是呼之即来,召之即去了,嗤一声,东方启冲殷不问关切地说:“不问,你还有何需要?”

殷不问摇头,“没了。”回答地简单干脆。

东方启只感自己哭笑不得,连道三声好,转了话头对殷不问说:“此战已经处理妥当,我过两日便回去,你且在这里养伤,旁的自可以找小荣子安排。”

殷不问端着茶的手一顿。――知道终有这一天,却不想来的如此快。他淡淡呷口茶,又将茶杯缓缓放下。――不这么做,他不能保证自己声线如常。

“如此甚好”,殷不问一手捏着早已落在桌上的茶杯,一手搭在腿上紧紧攥住,却是声音平稳,音质清丽,眼角唇侧皆见笑意:“有劳方兄了。”

听闻他的话,东方启看殷不问的眼神路透着些许难以置信,也不管还有个外人在场,牵住殷不问的手,厉声问:“殷不问,你到底怎么了?”

殷不问余光瞥了青媛一眼,挣脱开东方启的手,冷淡说:“我没事。”

东方启站起来,指着青媛喝令道:“你出去!”

青媛不服,轻吐一个“你”字,看向殷不问,后者面色阴郁,冲她点点头。青媛冲着东方启冷哼一声,退出门去,从外面将门带上。

气息尚在,东方启心下怒意陡升,冲着门外喊:“统统退下,听不懂么?”

殷不问看他的样子,悠悠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冲不远处的青媛吩咐道:“你去照顾白夜罢。”

“公子……”

“你也看到了”,殷不问一脸平静,“他并非要害我”,说完,又冲着东方启的随从亲卫道:“你们也退下,战局已定,宅府守卫重重,你家主子自然不会有事。”说完,阖上门,转身望向东方启。

“你满意了?”

东方启也纳闷,似乎关于殷不问,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无意间便会暴露自己真心,愤愤坐下,道:“与你有关,便总是惹我生气。”

殷不问在他对面坐下,而非身边,笑了,说:“可是怨我去看白夜?”

东方启闷不吭声。

“可是怨我近日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