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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从长计议

299 从长计议

出发前一晚,东方越便吩咐下去跟帝都传信报平安,大意是已经接到大皇子,即日启程返回帝都,请东方启切莫心急。自然,东方越将中毒之事暂时隐瞒,送信回去主要是想让东方启踏实些,省得他整日心急如焚,再加重他伤势。

而殷不问这边,遣了梅兰竹菊四人一路护送,虽然不曾明说,但双方对沿途要防范月明皓一事心照不宣;到底,东方越没有拒绝,也令殷不问稍稍松口气。

前脚送了东方越下山,殷不问后脚便来到厢房跟白夜和冷云山商议。

看到白夜的伤脚裹得严严实实,殷不问到底免不了心疼,预期关切地问道:“可有好些?!”

白夜心急下山查找月明皓下落,答得有些不情愿:“莫言金未免太过夸大,有个十来天便能走动。”

“哼”,冷云山在一旁轻嗤一声,“逞强!”他给殷不问递过杯茶,继续道:“莫神医特意嘱咐,你若是不养好,接骨不顺,将来便是要落下病根的!”

白夜不置可否,干脆偏头避开二人视线。

“既然伤在骨上”,殷不问的声音传来,“还是稳妥些为上。”言罢,他转身跟冷云山聊起来:“冷兄弟,多年你一直寻找月明皓下落,可曾得到消息?”

不用殷不问提起,冷云山自己还想知道其中原委呢!――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他都找过,偏偏就在洛阳城眼皮底下却发现不了!简直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咚”地一声,冷云山一拳锤在桌上,叹气道:“是……在下……不力。”

“不怪你!”白夜及时开口维护他,“月明皓居心叵测,当年若不是你亮明身份与他对质,又岂能揭穿他真面目?!如今他样貌已变,又有谁人能认得出!”

虽然知道是安慰之词,冷云山心中愧疚散去不少;闻言,殷不问亦是点头,道:“一直以来他在暗我在明,不想多年过去,他依旧放不下,处处算计。”

“多说无益”,白夜咬牙道,“不论他目的何在,为了胤儿,总是得尽快将他揪出来才是。只可惜……”,说着,他将目光移到自己左脚上。冷云山随之拍拍他的肩头,算是给些安慰。

殷不问沉思片刻,继续开口道:“当日在荫山脚下,月明皓并没有硬攻,而是全身而退,定是别有用意。”他话说一半,白冷二人便都打起了精神;待他话音落下,白夜追问他:“公子的意思是……?”

“月明皓要的,便是要我眼睁睁看着胤儿受苦却束手无策。想必如今已经深藏,若是我们挖地三尺,找上十年八年或许能将他找出来,只怕,胤儿等不到那一天。”

“那……,找他犹如大海捞针费时费力”,冷云山急切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白夜听着冷云山的话,双目却望着殷不问,等冷云山语闭,开口问殷不问:“你想逼他现身?!”

殷不问点点头,默不开口。

白夜大致想得他的打算,伸手按住殷不问手腕,问:“你要下山?可想好了?”再上荫山的这几日,前有莫言金甘愿陪殷不问隐居在凤暖阁数年之久,后又殷不问与自己在小榻旁的一席二人密话;加上殷不问少言寡语、对自己向来紧逼的性子,白夜将殷不问的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殷不问不是不想离开荫山,他是离不开。

“……”,殷不问继续默然,算是无声认下。

白夜扣紧他的手腕,劝他:“此事有东方家的,还有我们办即可,各路消息情姨自然会日日上报;无需你亲自插手。”

冷云山听白夜说话越来越不对劲,他和殷不问之间的氛围也不似先前一同对外那般,打断他的话,问:“白大哥,你说的什么话,胤儿出事,殷大哥自然是想要亲手将那月明皓擒下的。”说完,他偏过头,看向殷不问。

白夜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只是逼月明皓现身,如今的御剑山庄加上冷云山江湖号令,并非不可。只不过……殷不问一直在回想当夜月明皓和自己交手时说的话,总是挥之不去,令他放心不下。

“白夜、冷兄弟”,殷不问突地调转话头,“如今胤儿已下山,你二人不放将洛阳一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于我听。”

一番复述,白夜和冷云山轮流开口,互相提醒、互相补充,前前后后事无巨细均说给殷不问听。待冷云山说完阴山脚下众人偶遇,已是时近黄昏:“再往后,殷大哥您全都知道了。”冷云山说完,默默看向白夜。

白夜冲殷不问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要补充的。然后,他和冷云山一起,静静等着全程一言不发的殷不问开口说句话。

谁知停了一阵,殷不问却是起身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这几日,便好好养伤罢。”

白夜撑着桌子站起身,冷云山更是追了出去,追问他:“殷大哥,您这是……”

足下略顿,殷不问回身冲冷云山说道:“时候不早,冷兄弟招呼白夜罢;不问尚有事情要办。”说完,他也不管冷云山什么反应,径直回房。

屋内,段姑姑已经备下东西,殷不问一口气将汤药饮下,碗底朝天;之后便转身疾步朝外园走去。冷云山和白夜坐在厢房厅内,透过微开的门缝,将殷不问的行动看在眼里。

“殷大哥走的那么急,又不像是要下山,他说办事,也不知何事能令他如此紧张。”冷云山呢喃道。

“练功也好,疗伤也罢”。白夜开口接下话茬,心情复杂,“只有姑姑跟着,是去寒潭了。”

“寒潭?”听白夜说起,冷云山又些印象,慢慢应了一声“哦”。

路上,姑姑有些忧心地跟殷不问请道:“公子,莫神医几时回来?属下担心……”

“何事?”殷不问抢先问道。

“虽然莫神医昨日连夜配药,可始终只是权宜之法,若是神医一年半载回不来,那公子当如何是好?”姑姑疾走跟上殷不问,边走边说。

殷不问心中有数,淡定问姑姑:“哦?神医又配了些药?可是能捱过重阳?”

姑姑算了算,回话道:“若不出意外,重阳有余。”

“好!”殷不问带着几分暗笑,纵身一跃落入寒潭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