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天涯明月

那位年长的“姑姑”得了白夜的话，虽说白夜如今已经不算是教中之人，可毕竟身份地位皆在，再有不悦仍要给足面子。――更何况，如今教主下令沿途暗中协助白夜，更是怠慢不得。

“姑姑！”见她收兵欲撤，那年轻姑娘不甘愿地唤了一声。那“姑姑”折返扶她一起，地轻声劝道：“你我有命在身，不与他们纠缠也罢！”

白夜看着那年轻姑娘走路艰难，想必是方才被东方启的暗卫伤到筋骨，心中不忍，便上前拦住二位姑娘，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粒小丸递给二人。

“姑姑”目露感激，年轻那位则是狐疑地望向白夜。

“服后运功化开”，白夜平声道。

年轻姑娘刚要开口，被“姑姑”扯住手肘，但听她略施一礼，道：“多谢白公子。”

看着二位玄阴教的姑娘隐入树林，白夜这才回转身来面对两个黑衣人。二人常年做东方胤的暗卫，这趟又跟了他们一行数日，对白夜的功力可谓了解，此时被他无声注视，不免心中发毛。

“……”，年纪稍长的黑衣人想做些解释，开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白夜立定不动，缓缓搜索着散在四处隐匿着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方才的姑娘，可是今日才遇到？”

黑衣人互相使过眼色，并不开口，冲白夜点点头。

白夜微微颌首，心下明了荫山定是知晓东方胤出了帝都才下令部署。――平日里应是白部座下往来些消息罢了，断不会有黄部的人下山来。

“既然是误会”，白夜扭身朝茶棚折回去，声音不咸不淡，“二位还请继续，白某不便多扰。”

看着白夜回到茶棚，两个黑衣人才松了口气。可刚转身，正好对上一张刚毅的脸。

“大哥！”

“老大！”

二人双手抱拳行礼。

老大一如他们蒙着面，依稀可见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和一副粗黑的剑眉，声线严肃，“身为暗卫竟然被两个姑娘发现，你们二人可知罪？!”

二人慌忙跪下，埋首抱拳过顶，铿锵回道：

“老八知罪。”

“十三知罪。”

老大要的便是他们这态度，点点头，道：“也怪不得你们，那几个姑娘着实厉害！”

十三听闻惊诧抬头，问：“不是两个人么？”

“哼”，老大冷哼一声，气他学艺不精，斥道:“他们的目的与我们一样，只是有两人露脸罢了！罚你今晚守夜。”

十三吃瘪，又不能反驳，只好闷声应下:“……是。”侧目，十三发现老八也正看着自己，眼神既可怜他又有些幸灾乐祸。

“哼！”十三想挖个地洞钻却又不能，只得飞身上树，离其他人远些。

白夜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东方胤表示歇够了，几人便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这晚入夜，他们没能赶到城镇，只得露宿道旁。

谁知，偏偏这夜遇上狂风大作，推来一片云雨，后半夜下了一阵冰雨。

小顺帮着冷云山将油布裹好，四人挤在不大的马车内躲雨，东方胤经不住连日车马劳顿，睡得香甜，其他三人就没那么好的睡意了。

雨声沉闷，白夜招呼冷云山和小顺去睡，自己则在门帘位置守夜。――如此大雨，那些暗卫也就罢了，可真真苦了黄部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