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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番外【4】-教主有喜-1

正剧番外【4】-教主有喜-1

自从紫藤苑的那位重新住了进来,当今万岁便再也没过问过其他妃嫔。这日莲妃在御园中散步,偶遇其他几位姐妹,互相行过礼,便前后来到一处廊亭落座。

“自从那位被迎进来,妹妹可是再也没见过万岁的面了。”刚一坐下,便有一人嘤嘤哭诉起来。

莲妃淡定地捏起一块芙蓉糕,轻咬一角,又呷了口茶,才漫不经心开口:“这才个把月,待新鲜劲过去,各位姐妹自然都有机会。”

其他几位妃嫔见她如此泰然,不禁纷纷点头称是,但始终都挂着几分忧心在脸上。

“唉……”秦贵人叹口气,幽怨道:“妹妹不得见万岁真容,已然半载有余……”这位贵人娘家颇有地位,原本刚进来时也算得东方启垂青,故而得以和莲妃几位一起坐坐,说说话。此时她哀怨声声,惹得其他人纷纷不满。莲妃起身走到廊桥水畔,将手中的半块芙蓉糕缓缓揉碎,她眼看着鱼儿大张着嘴争相扑食,柔声道:“诸位姐妹无需忧心,紫藤苑那位再得宠,也是无用!”

几位妃嫔愣了片刻,随即便陆续反应过来,一个个掩口“咯咯”轻笑,纷纷凑到莲妃身侧,赏起鱼来。

却说紫藤苑这位,入宫月余,虽然宫中规矩繁多,可东方启似是他肚中蛔虫,沿着之前的法子下旨允他不必处处遵循宫规。如此一来,在这紫藤苑内,他殷贵妃倒也过得闲适。――当然,闲适也只是面子上的。

就在他与东方启成婚当日,青媛被围荫山凤栖峰,为黑衣人重创,至今生死无音。当日荫山上下惨遭血洗,教中弟子死伤无数,黑衣人更是将后山中躲避的不会武功的寻常弟子赶尽杀绝。

至几日后红姬带人重新杀上荫山,黑衣人早已撤走,所为江湖武林盟下一众正派人士亦是撤走大半。红姬所率乃是教中精锐,又熟悉地形机关,毫无费力便将留守在荫山上的外人杀得片甲不留。

然则,一切为时已晚。

纵然将当日攻上荫山的所有人都千刀万剐,也难以消解心中怒意。

殷不问坐在紫藤苑的厢房内,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的一处小景,心中情绪却是翻江倒海。――这一次,他赌输了。

“既然来了,便进来坐罢!”殷不问拂袖,一阵风压拨开房门。只见他话音未落,一袭白杉便出现在他身侧。

“若是生我的气,也是应该。”殷不问淡然开口,却是宛若雕像,动也未动。

白夜大方坐下,表情凝重,停了片刻,才开口道:“你是主子,你想让谁死,又有人岂敢不从!”这句话说得语气还算平淡,但声线音调在旁人听来却似是有不少弦外之音:说不好是暗讽他如今的身份;还是在挖苦他明知凶多吉少,却还是将青媛推向深渊。

翠蓉知道有人不请自来,便退了外面的宫人,亲自进来奉茶。看到白夜,翠荣并没有太多波动,只是惯常地将茶水给他们二人沏好。殷不问半晌没说话也没动作,待清茶的幽香蔓延开来,这才悠悠转身面朝白夜。

白夜微微一怔。

殷不问面上不见丝毫血色,一眼望去便知他几乎没有休息过。白夜气息凝固,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二人的交谈。

“翠蓉”,殷不问微微动了下手掌,“你去外面守着。”

“是。”好歹是伺候过殷不问又跟着东方启出宫办过事,做起事来极有眼色,麻利地退下,并将房门带上。

“怎得不见冷少侠?”殷不问托起茶杯,轻轻吹口气,问。

白夜面上闪过尴尬,可是又不能不回答,便道:“他去追查黑衣人了。”

对此,殷不问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打算多谈,转而又问白夜:“你若是不满,大可以就此回去。既然来找我,便是有话说,说罢。”

殷不问和东方启两个人心心相印,一个舍得牺牲自己舍弃教主之位;一个甘愿承受万世骂名以后制举行成婚大典,白夜早就说服自己要洒脱些。他与殷不问二人之间的感情瓜葛已是过往,可当殷不问脸色不佳、语气虚弱地跟他说话,白夜发现自己还是难以自持地心痛不已。

殷不问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望着他的双眼黑地深邃,“青媛与你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你所想的,便也是我所想的。”

白夜短暂的失神,触电般匆忙抽手,掩饰道:“我只是……”

“自责。”

“不甘。”

殷不问替他说了出来,白夜随之陷入沉默。

站起身来,殷不问朝正堂走去,声音冷静地令人惧怕:“既然月明皓没在月华山庄,也没有现身帝都或是荫山,你以为,他身在何处。”明明是在提问,可他偏偏就能说地声平气和。

霍然起身,白夜有些激动,亦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他追上殷不问的脚步,问。

殷不问双手扶住一把太师椅的椅背,低头望着自己的手背,继续道:“他能跟御剑山庄的二爷合作,又在太极殿打乱当日救走方懿,便不仅仅是一个武林盟主了。”

白夜沉吟,细细品味殷不问的话。

“听说他派去平反的大军近日连连遭遇阻碍”,殷不问自言自语道,“我担心……”

听到这里,白夜心中觉得憋闷,插嘴反问殷不问:“到头来,你只是担心那个人,那我们又算什么?!我们只是可以随便支使、轻易牺牲掉的手下,我可有说错?!”

面对白夜的咆哮质问,殷不问闭上眼,低声答他:“并非如你所想。”只听白夜低声戏谑的轻笑:“呵呵――!”

“你只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白夜抬手指着殷不问的鼻尖,连连失望地摇头,神情痛苦:“你已至神功最高重,这世上的一切对你,早已轻若鸿毛;所有的一切,你都已不屑一顾!”

殷不问任他指着鼻子谩骂,丝毫不做辩解。

“殷不问,时至今日,我才看清,你根本就没有心!”

白夜最后歇斯底里地冲他喊道!

“你是怪我没有前去就莺莺,还是恨我没有赶去救青媛?”半晌,殷不问冷声问他,听不出情绪来,“既然你愿意退隐江湖,便如此作罢。玄阴教之事,如今自有黄教主执掌,你我二人,谁都不便再插手!至于月明皓,你若还想替逝者报仇,不问自然欢迎;倘若不是,不问自会想办法,请罢!”

过激的话刚一脱口,白夜就后悔了,谁知殷不问非但没有给他个台阶下,反倒放下狠话下了逐客令,又火上浇了一壶油。

极怒之下,白夜原地顿了片刻,便头也不回闪身离去。

很快,翠蓉推门而入,送进来几碟糕点。

殷不问看她偷偷抹泪,便道:“都听到了?那也犯不着哭罢!”

将糕点摆开,翠蓉嘤嘤道:“主子又何必刻意气走白公子呢?!他……”

“莫要说了”,殷不问坐回小窗旁,“不若如此,以他的性子,自是拼得鱼死网破一番;届时我就是有三头六臂,怕也是爱莫能助。”

“谁要去鱼死网破?”一个熟悉的声音冲进来,翠蓉仓惶行礼,殷不问则是在看清来人之后,勉力挤出一个淡笑来,开口柔声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