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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第26节(2 / 2)


  和他之前所言类似,比起仙人的胳膊腿心脏,横公鱼显然落了几个档次。

  五层的贵客们对此兴趣寥寥,只有位于他们雅间东南角亮起一盏琉璃灯。

  不多时,在那盏灯的右侧,另一抹幽绿色徐徐点燃。

  总共两位客人出价。

  唱楼官吆喝着,询问是否有其他客人跟灯。

  薛瀚这才把那盏小巧提灯取来,玉制的灯柄伸长,轻撞最底端的琉璃灯。一声清响,灯芯缓缓升起一点亮光。

  他提灯的手继续上抬,按照同样的做法,又点亮另外一盏。

  “震字七号阁——出价两灯——”

  五层交易的物品底价均为五百金,薛瀚出九百金买这么一截指骨大小的横公鱼脂,已经算出手大方的。

  果然,他亮了第二盏灯之后,对面灭掉了一盏,以示不再参与此轮拍物。

  另外一盏依旧固执地亮着。

  唱楼官左手扬起,声调也随之高昂。

  “震字七号阁——出价两灯——有无贵客跟灯——”

  话音刚落,对面那唯一的一点绿之上,又多了两团新火。

  “震字三十六号——出价三灯——”

  三盏灯!

  一千一百金!

  其他雅间的宾客见状,不免交头接耳。

  横公鱼脂虽然难得,但也有个基本的价位,哪怕是被炒得最高的时候,也未超过千金。

  七号阁给出的算是高价,继续追灯意义不大。

  但既然加了一灯,恐怕这位三十六号的客人需要横公鱼脂救急,不得已,才开出如此之高的价位。

  看来这鱼脂是三十六阁的囊中之物——

  “震字七号阁——出价五灯——”

  七号阁跟灯了!

  一千五百金!

  陶眠眼睁睁地目睹了全过程,薛掌柜一面不屑地说“哪个脑袋被门挤了的会花一千金买这玩意”,一面追加了两盏灯。

  ……

  “倒也不必如此为难。”

  他不禁宽慰道。

  薛瀚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他说这里面不大妙,他预感不好。对面的竞价者未必是真心想要这块鱼脂有什么大用,怕是对方刻意刁难。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不得不走到最后一步。

  陶眠问“最后一步”意指为何。

  薛瀚侧过脸望着陶眠,琉璃灯把他的轮廓笼罩一层朦胧的光晕。

  “最后一步,靠你。”

  陶眠一头雾水,这薛掌柜不但会插旗,还特别擅长卖关子。跟薛瀚猜测的差不多,对面果然又加了一盏灯。

  其实换作以往,薛瀚不是那种容易竞价上头的人。他有一道底线,破了这道底线是无论如何都要放弃的。

  就像他自称的,他“见好就收”。

  但今夜的情况不一般,陶眠那倒霉徒弟还在山里一觉不醒呢。

  薛瀚虽然在心里敌视每一个拜入桃花山的徒弟,可陶眠是值得破例的人。这鱼脂不算举世罕见,短时间内再去寻一块却难办,那素未谋面的小孩又等不起。

  他和对面的竞价者咬上劲儿,两人谁都不肯停手。

  宾客们眼看着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妖鱼脂破了万金,面面相觑,不免惊异。

  没多久,两边的雅间所有的琉璃灯全部被点亮了。

  薛瀚的上身向后倒,靠在椅背之上,折扇敲打着玉扶手,看起来有些不耐。

  他素来波澜不惊,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对面也算是好本事了。

  琉璃灯全亮了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撞连环。”

  不等陶眠询问,薛瀚按了按眉心,直接解了他的困惑。

  每层雅间悬挂的琉璃灯个数是提前经过计算安排的,每场交易的物品不同,各个物品的估价自然也不相同。千灯楼的管事们会把这些细枝末节做到极致,基本不会出现琉璃灯点无可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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