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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144节(2 / 2)


  本以为是感人肺腑的父女重逢,结果安父却看到……

  咦?

  有个男子在安氏殡葬铺门口哭天抢地。

  “救救我啊!救命啊!安大师什么时候回来啊?救救我啊!我要死了,救救我啊!”

  摸着良心说,在没听到那男子嘴里的说辞前,安父真以为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 他家闺女能耐大发了, 都有人找上门哭求了。不过等听到了那人在说什么以后,安父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依稀仿佛他记得自己是个风水先生……

  咱就是说, 甭管这一行有多能人辈出,但肯定跟悬壶济世的大夫是没啥关系的。况且, 以安父看来,那名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尽管身形有些消瘦,但绝对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沉默片刻后,安父选择了勇敢的走上前。

  这个决定让他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都万分后悔, 实打实的午夜梦回想起这事儿都十分扼腕。你说他出差大半个月,这眼瞅着就快傍晚了,不说好好搁家里待着, 如此勤快的跑来铺子里做什么?找罪受?

  可惜,现在的他一无所知。

  但有时候, 无知真不一定是幸福的。

  就这样,他永远的冲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我家开的是殡葬铺,不是医馆吧?”

  此时,那名男子更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只差没有跪地恳求了,这也是因为他被安卉让人轰出了店门,倘若是在铺子里,搞不好真的会下跪讨命的。

  乍一看到安父上前,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旁边的围观群众先认出了安父,惊呼之下,那人猛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涕泪横流的脸。

  安父:……

  打扰了,我这就走。

  想走也得提前呢,这会儿肯定是走不脱的。好在那人也没离谱到那份上,只是当场跪下并且冲着安父磕了一个响当当的头。

  “安大师!求您大慈大悲救救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救救我吧!”

  大概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安卉从店铺门口探出了脑袋:“哟,这不是我爹么?爹您回来了!”

  安父嘴角微微抽搐:“小卉,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往外赶客人呢?算了,进去说吧。散了散了。”尽管他也不是很在意被人围观,但为了自家生意着想,也没必要直接把客人拦在外头,犯不上啊!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正常来说,哪怕被安卉直接或者稍微委婉一些的拒绝了,多半客人都会自觉的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多数人都是要面子的,都被嫌弃了,怎么可能还舔着脸上门?再就是忌惮安父的能耐,觉得就算暂时得不到好处,也不能直接把人往死里得罪。

  当然,偶尔也会有反复上门的,或者找中间人说和,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插个队什么的。反正开店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客人都会碰到的。

  但眼前这个男子真的很特殊啊!

  待进了铺子,那人二话不说,继续跪下磕头,砰砰砰的几个响头下去,直接就把额头上磕出了肿包来,看得出来是真卖力磕啊!

  饶是自诩见过了大世面的安父都不由的后退一小步,看来也是被唬得不轻。

  不过他也没让起,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连续磕了好几个头后,才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想要求什么?有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嘛?”

  这时,安卉插嘴道:“他想求发财。”

  听到这话,安父更狐疑了:“这又不是什么离谱的庇佑,怎么就闹成了这副架势?你哥也是求发财,我也没见你咋样啊?”

  “大概是因为我哥求的不是在赌桌上赢钱吧。”安卉抬眼望向头顶的横梁,语气沧桑的回答道,“他也不是头一次来了,前几次还算存有点儿理智,这回大概是输惨了,保不准还欠债了。”

  不想,听到这话后,那男子猛地一个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卉:“您也是大师啊?您怎么知道我欠债了?”

  安卉心说赌狗欠债又什么好奇怪的?

  赌狗和欠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锁死!

  “你别管她。”安父只觉得头疼,“等下,赌桌?赢钱?不是你打算向你家祖宗求一个逢赌必赢的庇佑啊?”

  他不说这话也罢,一说这话,那赌狗立马就两眼放光,恨不得再给安父多磕几个头:“对对对,逢赌必赢!大师您说的太好了,真是太好太好了!”

  “好、好个屁!你走!”安父也不装了,拿手指着门口让仆从把人丢出去。

  安卉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叫你装好人,我都已经让人把他轰出门了,你偏又让他进来了。”

  “……唉,算了。”安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尤其那赌狗出了门后还不忘哭天抢地,虽说殡葬铺门口哭成那样也完全可以理解,可安父还是烦,吵死了。

  考虑到最近生意挺一般的,再说其实这会儿时间也不算早了,安卉索性提前打了烊,然后在仆从的掩护下,从后门偷偷的溜走了。

  走了走了,不奉陪了。

  离开了富贵大街后,安父才开始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安卉答道:“就像爹你看到的那样,一个赌狗三天两头的往咱们铺子里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说的只要有钱就能求到发财的庇佑。一开始还好一些,说是只要求到了庇佑,给五倍十倍的钱也无所谓。后来大概是赢到了一些钱,又拿现钱来请你。再后来估计是输惨了,哭着喊着求救命……反正就那样吧。”

  面对这样的答案,安父很是无言以对。

  不等他再开口,安卉就抢先问道:“你呢你呢?铁脑壳的县太爷是不是真的要搞你?”

  “没,就是他一个同僚,家中的发妻已经病了很久了,想着先跟我定下来,等那边人一没,就帮他求个仕途顺畅的庇佑。”安父抬眼一看,就看到自家闺女死鱼眼的看着自己,顿时一乐,“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病了真挺久的,估摸着有十来年了。今年这情况看着是很差,连大夫都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再说了,人家发妻也有亲生儿女,当爹的仕途好,对儿女也有利啊!放心吧,真不是害人。”

  那也不能是害了人之后,再求被害者在地下保佑上头的人吧?

  逻辑是这样的,要是不相信因果报应的人,直接就不会来找安父求庇佑。反之,都已经信了这个,哪里还敢干这种缺德事儿?真不怕庇佑变成诅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