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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1 / 2)





  得到了好好休息的温窈, 第二日睁开眼神清气爽,裹缠在骨子里的疲乏和浑浑噩噩一扫而空,她闭上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刚伸到一半手就抵在一张脸上, 动不了了,她疑惑睁眼, 抬头就看到容翦睡得正香。

  温窈:“?”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

  头一次她醒的时候, 容翦没起。

  看着被自己推了下下巴眉头动了动然后继续睡的容翦, 她眨了眨眼, 眼睛全是新奇。

  因为心情好, 再加上这一幕实在少见,她越看越觉得有趣。

  没想到容翦也会赖床呢?

  她还以为他雷打不动, 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定点起床呢?

  盯着他熟睡的脸看了会儿,温窈心道,这样看的话, 总算有点烟火气了,要不然总觉得他虚虚地飘在半空, 存在感很是不真实。

  换句话说,就是像个人了!

  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 容翦已经醒了,不过他没睁眼, 就听她叽叽咕咕个不停。

  像个人了?

  什么叫像个人了?

  他不是人是什么?

  脑子里整天想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看着, 温窈在心里偷笑了声, 睡着的样子看着好乖啊!

  乖?

  容翦忍住了挑眉的冲动,继续装睡。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用‘乖’来形容他呢。

  温窈又盯着看了会儿, 看着他英气的剑眉, 挺直的鼻梁, 薄却红的唇,越看心越痒痒。

  她仔细盯着容翦看了看,心道,反正睡着了,她轻轻戳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罢?

  戳一下?

  容翦满心疑惑,戳哪里?

  又等了会儿,温窈终于一咬牙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戳出两个酒窝。

  容翦:“……”

  ……哈哈,这样更乖了!

  容翦:“………………”这么傻,今儿他可是得看牢了。

  戳了一下,见容翦并没有任何反应,还睡得香,温窈胆子便大了些,又伸手去揪他的睫毛——睫毛这么长,不会是假的吧?

  容翦:“——!”

  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没眨动眼皮。

  揪上之后,温窈羡慕地轻轻拽了拽,竟然是真的,她也想要这么长这么密的睫毛!

  原本打算睁眼告诉她,你睫毛长得很的容翦,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她到底还会做什么,便继续装睡。

  温窈伸手在他鼻梁上划了划,鼻梁也太优越了,羡慕……

  容翦:“……”

  话说,她也没见容翦护肤,怎么皮肤也这么好?

  她慢慢挪进了些,凑到他脸前,使劲盯着他的脸瞧,一边盯一边在心里啧啧,这种天生丽质的,真是羡慕死人了!

  容翦:“……”怎么感觉越来越傻了?

  咦!

  耳朵也好‘可有’。

  也摸一下吧。

  容翦正疑惑着‘可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们那边的的语言,耳垂便被两根软软的手指捏住了。

  容翦:“!!!”

  实在太过突然,再加上耳朵又实在敏.感,他没忍住,全身打了个激灵。

  正嘀咕着偷偷摸一下就赶紧收回手的温窈:“……”

  她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把容翦吵醒了,忙要收回手,刚动了一下,腕子就被抓住了。

  她下意识抽了一下,然后就看到容翦正死死盯着她,眼神还有点……诡异。

  温窈:“…………”

  “呵呵,”她冲容翦笑笑:“皇上你醒了?睡得……”

  “爱妃做什么呢?”容翦略略咬着牙问。

  晨起的嗓音有些沙有些哑,还有几分魅惑,听得的温窈瞬间头皮发麻。

  “有、有只小虫子,”温窈面不改色地扯谎:“爬到皇上耳朵上了,臣妾帮皇上撵一下。”

  容翦:“……”

  她又试着动了动手,想把手抽回来,但容翦没动,也没松手,温窈抽不动便识趣地不再动,只瞧着容翦讨好的笑。

  容翦忍了又忍,最后道:“以后早上不要摸朕的耳朵。”

  温窈:“好的!”为什么啊!耳朵为什么不能摸?这么金贵么?怎么就耳朵不能摸了?

  容翦缓了一会儿,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脱了禁锢温窈马上掀开被子爬了起来:“皇上要是还困着就继续睡,臣妾睡好了,这就起了……”

  她总觉得容翦看她的眼神不太对。

  可,她没跑掉。

  她甚至都没看到容翦是怎么伸手的,反正她腰就被扣着了。

  压在他腰上的那瞬间,温窈突然就明白容翦为什么警告她不让她摸他的耳朵了!

  她脸上有点红,满心的无语。

  耳朵是容翦的敏.感.点?!

  可这也太敏.感了罢?

  温窈强力维持平静,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冲容翦卖惨:“臣妾肚子饿了。”

  容翦板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她:“继续编。”撩起火了,又想着跑了?

  温窈:“……”

  “真的饿了,”温窈皱着眉头:“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容翦眉心动了动,眸色更沉:“那朕怎么办?”

  温窈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容翦简直想敲她的脑袋。

  “别装傻!”他眉心拧了起来,盯着她的目光也更犀利了些:“朕知道你知道。”

  温窈终于反应过来容翦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她抬手比划了下:“皇上深呼吸,平复一会儿,就好了。”

  容翦:“………………”

  “臣妾、臣妾这就去安排他们准备早膳,”温窈又挣了挣,想下床:“就不打扰皇上了。”

  抗拒实在太明显,容翦就是想忽视都不行。

  再留着她,他不是气死,就是憋死。

  算了。

  容翦松开她。

  冷风都吹了,这又算的了什么?

  得了自由的温窈手脚并用爬下床,还特意离床榻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容翦捉回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容翦气恼片刻,突然笑出了声。

  正在梳洗的温窈听到他这声笑,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这是……憋疯了?

  紧接着就听到帐子被揭开的声音,她转头,容翦一条腿踩在脚凳上,一条腿蜷起,手肘搭在膝盖,一脸困倦地瞧着她:“爱妃帮朕更衣?”

  他确实快疯了。

  都是被她逼疯的。

  不自知就算了,偏偏还要撩他的火!

  这会儿温窈才看到容翦眼底的乌青,她可惊讶了,昨儿睡得那么早,容翦这是怎么了?跟被谁揍了一眼,两只眼睛都乌青乌青的?

  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容翦:“……”

  “是。”心里奇怪归奇怪,温窈还是乖乖凑过来伺候。

  走近了些,她发现,容翦眼睛也很红。

  “皇上是不是没睡好?”她想了想,问道:“要不,皇上再睡会儿?”

  容翦捏了捏眉心:“一个人睡没意思。”

  温窈:“……”

  还在殿内等着伺候的秋文和竹星:“………………”

  温窈满头雾水,什么意思?这么大个人了,睡觉还得人陪着哄着?

  之前二十多年,你不都一个人睡的?这又是矫情啥呢?

  明明只是想套路一下,让她跟自己亲近一点,却突然被扣上‘矫情’的帽子,容翦简直要气笑了。

  心里嘀咕归嘀咕,温窈嘴上还是说道:“那臣妾伺候皇上更衣罢。”

  她睡饱了,她要去吃饭,去撸丸子,才不要躺在床上干睁着眼消磨时光。

  昨天睁着眼躺在床上消磨了将近一上午的容翦:“……”

  一直到用过早膳,容翦脸色都还很是诡异,温窈只当他是没睡好,并没有太在意,抱着丸子去暖阁里看她新培育的土豆发芽了没。

  前几日珍草阁的宫人新寻来的‘种子’刚种上就给她送来了吗。

  之前的那盆,在宫人和她的精心照料下,长势还算可以,可能是盆太小了,结的果子有点点小。

  饶是如此温窈也很满足了。

  她扒开一点点泥土,又瞧了瞧,比之前大了些,这一棵结了有五六个,也不算少了,等开春就可以用这些新结的土豆,多种点,等足够多了,就可以吃了。

  这么一想,温窈吞了吞口水。

  她真的好想吃醋溜土豆丝啊!

  还有地三鲜!

  还是薯片、薯条!

  跟过来,恰恰好看到她吞口水,又在心里嚷嚷着想吃这个那个的容翦,眉头挑了挑。

  醋溜土豆丝?他能想象出来是什么,可地三鲜,又是什么?

  他看了看全神贯注盯着面前那盆‘宝贝土豆’浇水的温窈,突然觉得,她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他面前,基本上没人有秘密,他又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多,就算再会伪装隐藏,也断断不可能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温窈一边想着一边又吞了吞口水。

  容翦:“…………?”他还从没发现,她这么贪嘴呢。

  听她嘀嘀咕咕,原本觉得口腹欲不过尔尔的容翦,突然也来了兴致。

  能让她这么惦记,想必一定很好吃!

  温窈浇完水转身就看到容翦正看着她吞口水。

  温窈:“……”

  温窈:“!!!”

  她全身打了个冷战。

  不是刚吃过饭么?

  无意识吞了口水,还被逮个正着的容翦:“………………”

  他脸上有点热,视线移开了些,故意转移话题道:“还有什么喜欢的花草?朕让人去寻了给你送来。”

  温窈:“?”她看错了?

  “不用了,”她笑了笑:“珍草阁已经送了许多了,足够臣妾赏看的了。”真的看错了?

  听她心里还在嘀咕着他吞口水的事,容翦故意板着脸,营造出一种‘你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的假象,一本正价道:“你既喜欢,多一些总归是好的。”

  温窈瞧着他的侧脸,总觉得他这会儿奇奇怪怪的。

  怕被她看出端倪,容翦视线扫过来,直直看着她:“花都看完了,回去么?”

  以为他可能有事要吩咐,温窈便点了点头:“好。”

  容翦站在那儿也不动,就看着她。

  温窈只得走过去,刚走近,容翦便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把丸子从她怀里捞了出来:“抱了这么久?不累?”

  话落,他把丸子放到了地上。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走个路还要抱着,都胖成什么样了!

  丸子一落地就朝外狂奔。

  温窈:“……”

  “让它跑一跑,”容翦又道:“太胖了!”

  温窈:“!!!”那是炸烘烘的毛,不是胖!

  已经把人牵到手的容翦才不管它是真胖还是假胖,只牵着她往回走。

  丸子这一跑,一下上午都没露脸,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想着容翦可能是嫌丸子碍眼了,便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就在宫里,众人也都知道是她的猫,不会怎样。

  吃过午饭,刚消了食,安顺就捧了两套衣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