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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2 / 2)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不哭了,不哭了啊,乖,乖……”宗祯一点点地去擦他的眼泪,又拿了帕子去给他擤鼻涕,“你嫌我脏,就不要碰我!”,姬昭生气怒道,宗祯手上用力,“我不嫌,来,把鼻涕擦干净,就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昭哥了。”

  听到这句话,姬昭诧异地抬头看了宗祯一眼,第一次听到宗祯这么称呼自己哎。

  趁他出神的时候,宗祯给他把鼻涕擤干净了,将帕子放到一旁,用手捏着他的下巴,两人对视,他轻声道:“我看看,这还哭不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姬昭再瘪嘴。

  “哦哟这又要哭了。”宗祯用手去接他的眼泪。

  姬昭流着眼泪说:“我昨天真的很害怕,我以为我快死了,我真的很怕死……”

  宗祯这会儿也舍不得教训他,只顺着他的话哄道:“怎会呢,还有我呢。”

  “你能每次都救我吗。”

  “当然。”

  姬昭本还想说“你都快要成亲”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宗祯在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也在反省,往后一定不会再让你身陷任何危险之中,这次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姬昭怔了怔,将脸埋到他的怀中,又是一阵大哭,他哭着说:“哥哥你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了。”

  如果宗祯以后对别人好了,他该怎么办?

  他越想越恐慌,宗祯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是,我会一直对你好。”

  可是这样我会越来越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啊,哪怕是你的太子妃——姬昭心中难过地想,他不敢再说出口,他害怕宗祯现在就给他答案,他害怕宗祯会承认这一切。

  宗祯将他的脸又挖出来,问他:“吃点东西好不好?”

  姬昭抽着鼻子,点头:“我饿。”

  宗祯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高声叫保庆进来,姬昭有些不好意思,想离开宗祯的怀抱,宗祯将他牢牢锁在怀中,低头问他:“想吃什么?”

  “我想吃虾肉小饺儿,有整颗虾的那种。”

  宗祯却摇头:“不能吃,鱼虾都是发物。”

  “我吃河虾,不发。”

  “河虾也不行。”

  姬昭瘪嘴,仰了脸看他,可怜巴巴道:“鸡丝粥能吃吗?”

  “这个可以。”

  姬昭这才又抽了抽鼻子,小声道:“那我吃这个就好了。”

  宗祯摸摸他的头,对保庆道:“你再按照他们开的药膳方子叫小全子做些其他的来,驸马爱吃的那些菜,也挑能吃的多做些来。”

  “好嘞!”保庆笑着退下。

  宗祯再拿来一张干净帕子,擦他依旧很花的脸,告诉他:“手臂断了,是不幸中的万幸,御医们说,一百天能彻底好,只是往后吃什么、做什么,都得听我的,我会吩咐你身边的人。”

  “……”姬昭瘪嘴,问道,“尘星他们呢,是不是吓坏了?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要去钓鱼的。”

  “你掉下去后,尘星和你的侍卫们也跟着跳了下去。”

  “啊!”姬昭惊呼。

  宗祯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山下雪太厚了,比人还高,倒是没人丧命,只有一人是重伤,也能救活,尘星也是轻伤。”

  姬昭吐出一口气,身子这才又软下来。

  “你身上伤口很多,这些天一定不许下床,你的腿也得好好养着。”

  姬昭无力地点头,宗祯哪里还舍得再说他,轻声道:“吃了东西,还得吃药。”

  “知道了……”

  保庆跑去厨房吩咐过,跑回来,拧了湿的热帕子给殿下,宗祯把姬昭的小花脸又擦了一遍,姬昭后知后觉:“脸上是不是也有伤口,疼。”

  “嗯。”

  “一定很丑……”

  宗祯往他脸上小心翼翼地抹药膏,口中道:“胡说。”

  姬昭也懒得照镜子,闭着眼任他给自己抹药膏,宗祯想把他放回床上,他就把脸再埋到宗祯的怀里,宗祯便道:“好,那我就继续抱着。”

  姬昭的脸便在他怀中蹭了蹭,保庆面色平静,早已见怪不怪。

  后来,有太监进来报:“殿下,郑王与五公子再来求见。”

  姬昭竖起两只耳朵,宗祯用手将他的耳朵包住,还是那句:“不见。”

  “是!”太监出去,姬昭小声道:“其实真的也不怪他们的,真的是我自己乱跑,还是我说想去钓鱼的……”

  宗祯低头看他,神色不悦,姬昭眨眨眼,就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小全子知道驸马喜欢吃什么,基本上爱吃的都准备好了,因而姬昭这边点好菜没多久,小全子不一会儿就都做好了,和另两个太监一道,一同拎了六个食盒过来。床边摆了两张桌子,吃食全都摆在上面,还是不够放。

  很多姬昭此时并不能吃,但他看得也很高兴!

  他靠在宗祯怀里,宗祯负责喂饭,他负责张嘴吃,保庆在一旁负责备菜,屋子里一时都是食物的香甜气息。

  福宸公主一早醒来得知姬昭落崖的消息,得知御医连夜都被叫走了,吓得回笼觉也顾不得睡,一边派人去殷府把这件事告诉老人家,并安抚老人家,她这边则是带了人立马出城去。

  她到的时候,首先就看到一院子的小雪人,即便如此紧张时候,她还是被吸引了不少注意力。此时姬昭的院子里全是太子的亲卫,见她过来,立即道:“公主,您来了!殿下跟驸马都在屋里呢!”

  福宸公主这才收回视线,问道:“驸马还好吗?”

  “驸马似乎是醒了,在吃东西呢!”

  “好!”福宸公主放心许多,她的侍女留在外室,她则往内室则去,掀开半挂的珠帘,人还没进去,她先听到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那是哥哥的声音,她从小听到大,听了两辈子。

  陌生是因为,那道声音在说:“那个不可以吃,听话。”

  福宸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饶是她,心也不禁颤了颤,哥哥竟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声音吗?

  她一头雾水地走到门边,悄悄往内看去,哥哥坐在床边,怀里揽了个人,福宸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那人的脑袋,不过不用猜,那一定是驸马。

  “就吃一点也不行吗……”驸马的声音是福宸更陌生的委屈,所以,驸马还会这样说话的?

  “不可以。”

  “呜……”

  “哭也没用,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那个脑袋在哥哥的怀中各种蹭,哥哥又道:“撒娇也没用。”

  驸马好似生气了,没有再说话,哥哥顿了片刻,妥协一般:“那个汤可以再喝几口。”

  驸马的脑袋又才立了起来,哥哥哭笑不得地摇头:“你啊你。”

  哥哥拿了勺子,喂给怀中之人。

  站在一旁的保庆,也是满脸笑意。

  福宸公主更震惊了,这么令人震惊的事,保庆就一点也没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