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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1 / 2)





  宗祯虽然走了, 昨日特地做好带来的点心,全都留了下来,装了满满三个食盒。

  姬昭躺在床上, 懒懒不想动,外面的雨依旧在下, 他听着雨声,心情更不好, 尘星见早到了往常醒的时候, 他却始终不曾叫人, 小心翼翼地撩开帐子看了眼, 才知道他醒了。

  尘星看在眼里也很心疼,起了几个话头,见他们郎君都没搭话,他又试探着说:“那位郎君夜里走后,倒是留下三盒的点心, 说是特地为你做的。”

  “真的?!”姬昭眼睛一亮, 终于开口了,“拿来看看!”

  尘星赶紧叫人拿进来, 三个食盒全都打开给他看, 姬昭撑着床板坐起身, 看食盒里的点心,有做成荷花形状的红豆千层糕,有闪着琥珀色光泽的蜜三刀, 还有直接做成桃子形状的糕点,他猜测应该是包子, 尘星说道:“还有几盒生的小饺子与馄饨, 都放在冰窖里, 等您吃了,我们再煮。”

  “快煮快煮!”

  “好嘞!”尘星叫人去准备,他则拿来牙粉与漱口水给姬昭,姬昭洗漱过,也顾不得下床穿衣,喝了半盏温水,坐在床上先拿了那个桃子到手里,咬了一口,才发现不是包子。

  外面那层冰冰凉凉,姬昭也不知是什么食材,口感与记忆里只吃过一次的麻薯很像,应当是掺了桃汁,有股桃子清香,咬开个口,里头还有桃肉,姬昭几口就吃掉一个,他再吃蜜三刀,软糯软糯的,极有嚼劲,外头还滚了一层芝麻,又甜又香,姬昭笑:“都好吃!”

  他将每样都尝过,煮好的小饺子与馄饨送来,他又分别吃了几个。

  殷鸣、尘星看得差点要喜极而泣,这么多天来,可算是好好吃了一次饭!!

  用完早膳,姬昭站着消食,顺便给哥哥写信。

  虽然再次不辞而别,姬昭有点生气,但是看在他带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的份上,他可以勉强原谅他一下。

  宗祯的马车刚进城门不久,便“收到”姬昭的信。

  他本在闭目养神,看了姬昭的信,看到最后姬昭说下次不可以再这样,否则他就要真的生气了,不由淡淡露出一个笑容。

  兴许是昨夜在廊下吹了那么久山风的缘故,淋雨,又被姬昭一顿折腾,宗祯还是生病了,从庄子里出来,上了车便觉得身子疲累,回到东宫,他的头便极为沉重,他也没叫人声张,只叫熟悉的罗御医过来,摸脉确定只是受了风寒,喝过药之后,药效发作,他昏昏欲睡。

  回来的路上,他便叫陈克业去捉那些个暗中瞎传谣言的人,什么人都有,宗祯交代他抓最关键的那几个,几乎都是文、余两家的人,宗祯原本没打算用这招,毕竟这不是最佳的法子,也不是最佳时期,不过他如今已然看不得姬昭被脏水抹黑。

  这会儿,陈克业还未回来,他撑着不睡,到底是没撑过药效。

  他叮嘱保庆,陈克业回来立即叫醒他,保庆应下。

  帐子都放下了,他又叫人过来,吩咐道:“给驸马做点心的人,赏。”

  “是,小的这就去。”保庆应下。

  他又道:“明日便叫他去驸马那儿当差吧,私下里办,别叫人知道,也记得叫他别说漏了嘴。”

  保庆愣了愣,再度应下。

  太子殿下睡了,殿里不留人,他睡眠浅,一点响动都听不得。

  那个厨子是东宫厨房里的人,不是御膳房的,悄悄送出去倒也容易,只是对方到底是太监,保庆千叮咛万嘱咐叫他记得别露出破绽,办完事回来,程深站在寝殿外的廊下守着,瞧见他,问道:“好了?”

  “明天将人送去就成。”

  “叫他嘴上小心些。”

  “我还用你说?”保庆翻他一个白眼。

  程深也不气,说道:“我们殿下,对驸马那是越来越——”

  却也说不出个下文来了,保庆本想接着说,发现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驸马在他们殿下那里是越来越重要了,他们有时也会好奇,殿下自己察觉得到这些吗?

  睡到下午,宗祯才起身,风寒也彻底开始发作,嗓子哑而疼,并又开始咳嗽,他看着天色,愠怒道:“怎没人叫我?什么时辰了,陈克业呢?!”

  保庆上前来,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道:“殿下您别急!您睡着的时候,出了件事!”

  宗祯边咳,边听程深一一汇报:“他们在御街上跪了两个多时辰,许多百姓围看呢,后来文相派人来要将他们都轰走,差点都起了冲突。”

  这说的是,他睡着不久后,就有十来位各大书院的学生联名来皇宫门口为驸马抱不平来了。

  “咳咳咳——”宗祯咳得厉害,喝了几口茶,“继续说。”

  “那些可都是读书人,来的又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不乏名门之后,看到禁军也不怕的,禁军也不能在宫门口对这些人动手啊,便好言相劝,说宫门口不是做这些事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那些人便很生气,说驸马堪为天下少年人之表率,却被人污蔑至此,不上皇宫门口说,又上哪里说理去,他们就是要说给陛下听的,要为读书人正名,不然以后谁死了,都是他们这些有才之士下的手?有才还有罪了?他们可真是敢说啊!他们更是要求进去面见陛下。”

  “咳咳咳,咳咳咳……”

  保庆赶紧上前,再给他茶盏,宗祯又喝了几口:“之后呢。”

  “差点就要动手的时候,我们陛下就发话了,还真把这十来个人给叫进去,此时还在说着话呢,宫门口御街上全是人,乌压压一片,有抱不平的,更多是看热闹的,不好赶,却又不能不拦着,陈大人一出现就被他们给硬拉过去帮忙,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宫门口到现在还乱糟糟着,都在等消息。”外头走来小太监,程深回头看了眼,拿过他手中的药碗,“殿下,药来了,您先喝药。”

  宗祯接过药碗,他不防有人先出手帮忙了。既然是读书人出面,肯定是殷老太爷在后安排的,难怪殷老太爷先回城了。说来也奇怪,哪怕是几个月前,若是知道这些读书人又拧成一股绳,他必要提防与担忧,上辈子姬昭就从士林里借了不少力。

  此时,他却觉得这些人做得好,甚至生出感激,殷老太爷也当真是对姬昭这个外孙好。

  宗谚仰头,一口喝尽苦药,又喝了半盏的茶散了散药味,他再问:“父皇跟他们说话时,可有旁的人在?”

  “似乎是没有,陛下是直接将人叫到延福殿的,文相他们也没进去,咱们也打听不出来陛下说了什么。”

  “文余二位宰相人在哪儿?”

  “在勤政殿呢。”

  这些官员在各个府衙里都有自己的屋子,但他们身份特殊,皇帝常要召他们面见,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办差,勤政殿便是他们办差的场所。

  “知道了。”既如此,宗祯已经想好怎么给这次的事情定性,背锅的人选也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