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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暖「二」(2 / 2)


  “我们自己找过去就行了。”

  “你还心疼她跑出来找我们啊?”

  “……没。”

  小姑娘讪笑两声,终于收回往伤口上撒盐的手,耸了耸肩:“好了好了不说了。”

  “你再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手机给我。”

  “用你手机打。”

  “我手机没号码。”

  *

  秋澄光接到电话时,已经挨近归于璞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今晚的月色很淡,借了点从施工处照来的灯光,她看见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相对而立。她缓缓地收住步伐,怔住了。

  曾经许多时候,秋澄光都看见他以同一姿态站在路灯下等她。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姿态,若是换了个人,她也觉得泯然众人矣了,可偏偏是他,即便把发型背影捯饬得人模狗样,她也依旧认得出来。

  “所以,是澄光姐姐来了吗?”秋澄光刚停下脚步,便听见夏榈檐开口问道。

  “我是,你就是——”

  “咦,不太放心吗?我就是夏榈檐啊,这是——我表哥。”

  “你们好。”

  穿着短袖短裤的小姑娘拉了行李箱走上前来,秋澄光冲她笑了笑,忍不住又望向伫立在对角线上的那人。

  “他不来吗?”不知为何,她问得很轻。

  夏榈檐无奈地叹了口气,以操碎了心的嗓音喊道:“来吧表哥,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秋澄光的耳根不禁一烫。

  归于璞走了过来。

  *

  “行李箱很重吗?我来搭把手吧。”听见夏榈檐走着走着便开始喘息,秋澄光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用力拖了一下,暗叹分量真不小。

  “是不是非常重?”夏榈檐摇了摇手腕,“这是我跟他两个人的行李。”

  “两个人的……行李?”

  “是啊,而且我的行李都被他制裁到边边角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秋澄光无意识地应道:“是哦。”又用力拉了一阵。

  她不禁在过往的记忆中追溯着什么,而没等她反应过来,归于璞已经绕过横在中间的夏榈檐,敲了敲行李箱,示意她将箱子放下。

  秋澄光松了手,归于璞一声不吭地接过去。

  “他一定是不好意思了。”夏榈檐的解说及时又到位,“像我这种妹妹呀,只适合干干苦力,他也不怕我觉得他不绅士;在不是妹妹的女孩子面前,当然就得装装绅士了——是吧,表哥?”

  归于璞安静地拖着行李箱,不为所动。秋澄光眯起眼睛冲夏榈檐笑了笑,嘴上不说,内心却有声音在应道:“是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

  到家之后,看着地板上拼了三分之二的郑和下西洋的大版图,夏榈檐目瞪口呆:“都是你拼的啊,姐姐?”

  “嗯——我煮晚饭吧,你们要吃什么?”秋澄光一面问,一面拿下挂钩上的围裙。

  她很认真地系着围裙,脑袋微微低垂,眼睛刻意朝右后方看,像是要扭转身子去看身后围裙的两条绳子怎么绑才好。

  她一边与夏榈檐说话,一边半低着头,从立在门边的大行李箱旁边绕过去。行李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重心不稳,将倒的时候,归于璞弯下腰扶正了。

  “有馄饨或者饺子之类的吗?”

  “有。”

  夏榈檐立马端坐起姿态:“那就麻烦你啦,谢谢~”

  秋澄光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不客气。”

  “你呢?”她的手指还在背后扯着围裙的蝴蝶结,站在离归于璞好远的地方,两只眼睛坚定而微红,像一只下定决心的兔子。

  “一样。”

  夏榈檐端坐在瑜伽垫上,眼睛像摄影机一样记录下了一切。

  之后,在她“随便写”的《夏氏回忆录》中,她写道——

  「澄光姐姐系了好久围裙,可能有五分钟?我看见她的手一直在背后抓。」

  「她一直朝远离表哥的方向偏离。哦对了,就像磁铁的n极遇见n极一样,越离越远。」

  「接着,她问表哥:“你呢?”」

  「我估计,在那一刻,表哥可能变成了哑巴,因为他沉默好久好久好久,最后,蚊子嗡嗡般地,说了两个字:“一样。”」

  「谁听得见哇!」

  *

  煮完两碟饺子之后,秋澄光拌好了第一份酱料,正当准备第二份时,她无从下手了,冲客厅喊道:“榈檐,来看看你要哪些酱料吧?”

  夏榈檐跑了过来,因为闻到了香味而激动得满脸通红:“我喜欢花生酱!哇真有花生酱!还有酱油、醋,emmmm,要不番茄酱也加一些吧!”

  每样酱料她都跃跃欲试地加了加,随后,端起两份酱料,一边神采奕奕地往餐厅走,一边不自觉地打量着有什么不同。

  “姐姐你不吃吗?”看见桌上只有两碟饺子,夏榈檐后知后觉地问。

  “你们先吃吧,我去洗澡。”秋澄光一边说一边解围裙。

  正巧这时候,归于璞从庭院外走了进来。门忽的一开,她的动作也随之一乱,竟将围裙的绳子打结了。

  她的手在身后扒拉了一会儿,却是将死结越拉越紧。她求助地看向夏榈檐,哪知这个小丫头片子立马沾了满指头的酱料,“哎呀”一声:“我手脏了,表哥你快帮忙解一下。”

  秋澄光冲她凶神恶煞地皱了皱眉。余光瞥见归于璞一声不吭走上前来,她开始浑身发热。

  解开了,她连忙将围裙脱下,转过身,低着头,嗫嚅着:“谢谢你。”

  “嗯。”

  秋澄光踮起脚尖将围裙挂在挂钩上,夏榈檐说:“姐姐你挂错了,是挂在比较矮的那个。”

  她飞快地回过头去,鼓着腮帮子对这丫头狠狠地威胁。很快,她慌忙又镇定地往楼上走。

  归于璞看着她走,走得四平八稳,脚下生风,两条细细的胳膊在身旁摆动着,活像大学军训走队列时的模样。他不禁弯了弯唇。

  “这酱料是澄光姐姐给你拌的?”夏榈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不然你给我拌的?”归于璞反问,坐到餐桌前,拿过被她护住的酱料。

  “我又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