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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堂对证(2 / 2)


  儿时的她,总是觉得这支手镯戴在身上甚是繁琐,经常不愿戴在手上,尽管采薇总会在一旁劝说,不过却束缚不了她的性子。

  上官卿颜看到上官苏瑶的手镯,顿时之前的疑虑都在一时之间解开。她眸光带着一丝愧疚轻声低语道:“苏瑶,好孩子。母亲让你受苦了。”

  上官苏瑶瞧着上官卿颜对自己没了怀疑,她掩面哭泣,泣不成声:“母亲终于肯认苏瑶了,苏瑶真的很想母亲。”

  上官卿颜用自己的绢子为上官苏瑶拭去面上泪痕:“好孩子,既然已经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过会儿让翠儿带你去洗漱整齐。”

  上官紫瑶见母亲的不再起疑心,更是有了兴风作浪的底气。望向我严谨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我上官家的千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冷冷看了一眼上官紫瑶:“没有目的,我就是上官家的三小姐。”

  上官紫瑶渐渐泛起怒色:“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冒充的,还想狡辩?”

  我昂然道:“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是冒充的,那么敢问大姐在我出生的时候,可有什么异人之处?”

  上官紫瑶不屑一顾坚定道:“上官琉璃,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三妹出生的时候,除过我们几个姐妹都有的手镯以外,并未有和旁人的不同之处。”

  “哦,是吗?大姐就这么肯定自己是对的?”一把清凌凌女声婉转响起。

  “大姐这句话,真的不觉得羞愧吗?”

  上官婉莹轻轻一福,已然立到了母亲身边:“婉莹本想回房歇息,路上听几个丫头说母亲和大姐怀疑三妹的身份,婉莹想着这多一个人也能多双眼睛,看看三妹的真假身份,就赶着来了。”

  上官婉莹也不瞧上官苏瑶,径直走到我跟前道:“三妹,二姐来晚了委屈你了。”

  我眼中有泪热意:“不打紧,琉璃以为再也见不到二姐了。”

  上官婉莹淡淡瞧了一眼上官苏瑶道:“既然你说你是我三妹,那你可知在我三妹的右臂有一颗朱砂痣?”

  上官苏瑶听到后不免慌乱,凌乱了阵脚:“我,我不知道。大姐和母亲也从未提起过啊!”

  上官卿颜听到朱砂痣后,想起自己的三女儿出生时,她记得在三女儿的身上有一处朱砂痣,只是忘记在哪里了。

  而如今上官婉莹记得,倒是让上官卿颜忽然想了起来。

  上官婉莹见我神色虚弱,不由气愤道:“母亲,难道你还想在抛弃三妹第二次吗?”

  我心中一沉,忙拉住上官婉莹示意她不可多言。

  上官婉莹自是按捺不住性子,轻将我的右臂的衣袖掀开,只见一颗朱砂痣显现出来。

  上官婉莹看着我右臂上的朱砂痣,微微点头。

  当上官婉莹看到上官苏瑶后,面上淡淡地将她右臂的衣袖掀开,并未发觉有朱砂痣。

  上官婉莹瞪了一眼上官苏瑶:“你是哪里来的丫头?竟如此大胆敢冒充千金小姐,你的心机可真是沉重。”

  上官卿颜看到后,起身上前欲抚过我的脸颊,歉然道:“琉璃,是母亲错怪了你,委屈你了。”

  我面上微微一红,沉默不语。

  上官苏瑶面如死灰:“我...我并不是有意欺瞒,是我找错了。我也是来寻亲的...我....”她说不下去,只死死低下头去。

  上官婉柔长长的睫毛如羽翼一扇,垂泪道:“姐姐可真是冤死了,还请母亲处置这个胆大妄为冒充三姐的丫头。”

  上官卿颜淡淡道:“拉下去乱棍打死。”

  上官苏瑶听到后,死命挣脱去拉她的小厮,极力喊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且慢...”

  我示意小厮退开,冷然看着上官苏瑶:“想必你这么做,必有幕后主使。你若供出幕后主使,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就看你要不要这条命了。”

  上官婉莹看着上官苏瑶道:“三妹这话说得不错,你若能供出幕后主使,倒是可以饶你不死。”

  上官紫瑶略整一整鬓发衣衫,缓缓道:“母亲,是紫瑶错了。紫瑶愿承担一切。”

  上官苏瑶沉思良久,神色一亮。大声道:“没有人指示,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为,是我起了贪婪之心。”

  上官紫瑶狠狠盯着上官苏瑶:“你这个贪慕虚荣的丫头,差点就让我白白冤枉了自己的好妹妹,来人,拉下去杖刑!”

  上官苏瑶狂呼喊着“饶命”被几个小厮硬生拖了出去。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带来绝望呼喊,让我更是觉得刺耳。

  我漠视上官婉柔的惊愕和惧意,紧紧握着她的手。

  上官卿颜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柔声安慰我道:“琉璃,今日的事是母亲不好,别怪你大姐。好吗?”

  上官紫瑶见此情景,只好放下面子轻轻道:“三妹,大姐不该擅作主张,带着这么一个丫头回来冤枉与你,委屈妹妹了。”

  我微微一笑:“大姐也是受了那丫头的蛊惑,琉璃又怎么会怪大姐呢?”

  上官紫瑶勉强一笑,假意上前亲切地拉着我的手:“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那个丫头害你受委屈,姐姐去帮你处置了她。”

  “如此,就多劳烦姐姐费心了。”

  上官紫瑶皱起娥眉:“三妹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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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上官紫瑶踱步踏在地面缓起清脆声响,回响在黑暗潮湿堀室中。类似铁锈味般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部。

  “把门打开。”

  上官紫瑶微抬下颚,示意身旁小厮将已生锈铁门打开,门半启嘎吱直响。

  上官紫瑶缓步踏进满是阴冷的暗室内,微抬藕臂如同刀削般修长玉指微屈抵在鼻前试图掩住刺鼻味道。

  垂眸凝眸望向站在墙角的上官苏瑶,只见她跪地求饶:“大小姐,是苏瑶没用。没能帮小姐达到目的。”

  “罢了,此事也不能都怪你。表姐还是想的蛮周到的,若不是上官婉莹,恐怕那个手镯也足以能够让母亲相信。”

  “大小姐,我已经找了一个和我面容相似的替死鬼,一会儿我会造成她畏罪自杀的假象,还请小姐派人护送我回怀恩将军府。”

  上官紫瑶淡淡应声:“嗯,虽说计划失败,但也替我谢过表姐。”

  “苏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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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当堂对证一事后,我并未因此事影响心情。仍然和婉柔去探望琉沫。

  阳春三月,春意融融,日光明媚,这般时节本就该有一番恣意的好心情。

  来往的路上,一个七彩斑斓的风筝乘着扬起的风扶摇直上,翱翔在纯澈至几乎透明的天空之中,与云朵相伴,描绘出夺目的风采。

  不经意间,我想起和雨微出行那日,也有过这样一只风筝,依稀记得那是只精致的蝴蝶,轻巧的蝶翼。

  蝶尾上还缀着一排排银色的碎片,迎风而起时便可发出细碎的玲玲声,那声音可以一直延伸到心底最深处,撩拨着人的心弦。

  彼时,我的目光会贪恋的痴缠着那只风筝在天空中飞舞盘旋,眸子里的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也许我眼中由始至终看到的都不是风筝。而是筝线另一端牵扯着它的人。

  而今在这样偏远僻静的小院,自是少有忙趁东风放纸鸢的儿童,倒是多了绕宅而生的黄芦苦竹,即便有眼前这般好春光,也只会辜负在毫无波澜死水一般的心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