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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2 / 2)


  贪狼上前默默给二位满了茶,退出听茶间。世子所思所想,即使不多言语,贪狼也能察觉出来。

  待贪狼彻底退出听茶间之后,世子开门见山:“荆州那位山河先生,是不是前朝周天子、祝政。”

  常歌被此问哽住,心下一惊,后颈霎时落下一滴冷汗。他感到自己面上汗毛立起,迅速思索,究竟是何处露了踪迹,思来索去,只觉可能是“毒杀”。

  人人皆知,大周朝玉面将军常歌,人鬼见愁,将其毒杀之人,正是大周天子,祝政。

  他佯作镇定喝了口茶,巧妙地避开了问题,答道:“山河先生,乃我同门。”

  常歌除了常家本宗武艺外、还师从太学,和祝政武艺出于同宗。但因二人打底的心法不同,招式路数全然不同。

  常歌修习常家心法,以刚猛进取为主;祝政修习王道心法[2],以至柔克刚为主。也正是因此,即使常歌招式上如何进取,切磋之中,其刚猛之力皆会被祝政尽数化去。

  只因二人所习心法背道而驰、且相生相克。

  此番硬说一句同门,倒也不足为过。既消了世子刘图南的疑心,又并未随口扯谎、不忠不义,瞒了世子。

  “哦?”刘图南被这句答案惊到,在心中思索常歌兵法武艺师从何处。不说别的,这沉沙戟使用之道,怕是除了常家,世间也并无二处可习得。

  难道说,这位山河先生,只是常歌的一位远亲表兄?

  刘图南又想起了方才颖王所述“百般回绝随他效忠荆州,这才惹恼了他”。常歌对益州如此忠心,他作为世子,反倒疑心起自己麾下爱将起来。

  刘图南略带愧疚地帮常歌将茶满上,说道:“那你也挺不容易。常家远亲在荆州、你却身在益州。以后兵戎相见……”

  他叹了口气,说:“倘若是像破军贪狼二兄弟,同事一主,相得益彰,也免了兄弟厮杀。”

  常歌被这展开有些惊到,他不知世子是如何得出“山河先生是常歌远亲兄弟”的结论的,但无论如何,总好过山河先生被识破。他现在正在出使益州,倘若世子真的认为他是祝政,恐怕凶多吉少。

  于是,常歌顺着刘图南的话说道:“我百般劝说,他不肯效劳二主。”

  刘图南颇为同情地看了常歌一眼:“你也不容易。日后沙场相见,留他活口吧。”

  常歌闷闷不乐,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刘图南压低了声音:“方才滇颖王所言,你认为是否可行?”

  常歌思索了些许时刻,方才谨慎开口:“可行。但,夷陵是硬骨头,需要一猛将一智将,相互配合。”

  刘图南闻言,心中立即浮现出猛将智将人选,他问:“你和醉灵?”

  常歌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盅,低声建议道:“孟定山、张知隐。”

  刘图南赞同道:“知隐巴东一战,着实神出鬼没、睿智异常。你来之前,定山坚守巴东数年,荆州无可奈何,确为硬骨头。”

  常歌补充道:“定山勇猛,擅正面强攻;知隐多谋,擅迂回游击,夷陵之地,非得二人配合、方可得。”

  刘图南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见他首肯,常歌并未立即领命,反而有些犹豫起来。刘图南将他一拍:“你我生死至交,有什么,大可直言。”

  常歌思索一番,谨慎说:“此番言语,可能有所僭越。我无不臣之心,仅进言而已,还望世子三思。”

  刘图南点点头:“你说。”

  “益州多将少臣。虽坐拥‘醉山隐军狼’,但文臣除杜相、仲廉之外,有才士子实则相当凋零。以至于,连拔起个小小太守都颇为艰难。新野一役,大可留部分驻军,新野交由新太守管辖,着卜醒去往他处。然而太守之位迟迟难定,只怕是夷陵、甚至以后的武陵,均会面临此问题。”

  常歌严肃道:“攻城易、治城难。”

  他叹了口气,悉心劝道:“此前我一直有此想,只觉得颇为僭越,并未同世子提及此事。益州现下良将虽多,但治臣匮乏,盲目扩张,还需三思。”

  这番话着实僭越。直说的刘图南眉头紧锁、面色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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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唐代陆羽著《茶经》之前,各地用茶方法多有不同,多为茶饭、茶饼,饮清茶为少数。

  [2]王道心法:自古帝王之道分为“王道”、“霸道”两派。王道多以儒道学派为主,“王道之法”主张仁爱、遵循天道,少私寡欲、以柔克刚等。祝政自幼所习派别为王道。

  **常歌:吓die我!险些让祝政掉马

  **21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