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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2)





  来者正是刘信陵。

  他接到今早长公主赶去稼轩寺的消息,不知怎的就联想到那串当初云鸣死命塞在他手里的佛珠,顿时心生恐慌,从衙门中匆匆赶来。果然见到京仪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世上还能有谁能让长公主失态成这副模样?

  他闭了闭眼,昨日表弟时瑜同他说过的话在脑中浮浮沉沉,终于开口道:“京仪,我有话同你说。”

  两人坐在寺庙的庭院中,见她满脸苍白,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微微皱眉,解下披风替她裹好。

  “你还想他,是吗?”

  京仪靠着廊柱,近乎借力般地握着披风的衣袋,她不知如何开口,她没有在刘信陵和时瑜面前承认本心的勇气。他们都知道自己杀过季明决,如今却要承认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哪怕他现在早已杳无音信。

  刘信陵长腿一伸,背靠在廊柱上,抬头状似轻松地望着亭外,“五年前,是我放他走的。”

  她的手顿时收紧,只能无助地掐住膝盖,艰涩开口:“……为什么?”

  她当初只当季明决命大,如此身受重伤,权势全部被夺都能逃出生天,原来是有人暗中相助。但她再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是与他针锋相对的刘信陵。

  他别过头去不看京仪的脸色,自顾自道:“还记得我们几人一起从洛阳回京城那次吗?”

  “有一天我去找你,宫女说季明决带你去看落日了,我气不过,就追了过去……”

  表妹被外人骗走,少年怒气冲冲,挥着绣春刀在丛林中横冲直撞。当他找到两人时,正准备冲出去,却见表妹跪坐在那人身旁,她看似是在盯着落日,实际却看着她身旁的郎君。

  她眼中映着万千霞光,落日却不入她的翦水秋瞳,她洋溢着欢喜,满心满眼都是那人。

  她从未用这种眼光看过他。少年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只默默退出,往后一切如常。

  “如果我说,季明决还活着,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京仪猛地抬头。

  稼轩寺中,云鸣站在佛堂里,手中握着那串本该在长公主处的佛珠。

  刘信陵将此物交给长公主,便是他终于放下前世执念,而长公主又交还于他,也是放下执念。

  既然长公主并未猜出是刘信陵成全了她与季明决,他又何必多言?就让长公主以为这第三世,是她青灯古佛求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会开新文了,大概是个朕只拿她当替身,谁知她也有白月光,而且转身就投入白月光怀抱的故事。

  被当做替身的心机宫妃x白月光正人君子表叔

  文案还在慢慢想,咱们搞点治愈的禁忌感,hhh

  ☆、第 69 章

  长公主不在,宁王夫妇自觉承担起照顾两个孩子的责任。

  糕糕眼圈还红着,但在舅母连番保证娘亲不会有事后,才稍微平复心情。此时正站在摇篮边,逗弄着才八个月大的小表弟。

  躺在摇篮中的小家伙对姐姐好奇不已,捏着小拳头朝她挥舞,秦绾捏着儿子的拳头笑道:“弟弟也想和姐姐一起玩儿呢”。糕糕被逗得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那肉乎乎的拳头,发出一声惊叹:“弟弟软乎乎的!”

  秦绾见小姑娘哭丧了一天的脸终于稍露笑颜,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糕糕小时候也这么软呢,跟个面团儿一样。”

  她皱着眉毛回想一下自己像个面团儿,该是个什么样子。但想象中的模样不太好看,她摇摇脑袋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转身扑进舅舅怀里,不好意思道:“我才不是面团儿呢,一点都不好看。”

  但舅舅的胸膛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如娘亲舒服,这么一想,她又担心起娘亲,好不容易转晴的小脸又沉下来,瘪瘪小嘴,差点掉眼泪。

  墨儿及时察觉了妹妹的情绪,悄悄拉了拉她的手,趁着两个大人低头逗弄摇篮中的弟弟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娘亲没事的,哥哥会保护娘亲的。”

  墨儿自以为瞒过两个大人的眼睛,然宁王微微挑眉,将外甥的动作尽收眼底。但见外甥女情绪稳定下来,他也就不再开口。

  待自家王妃带着儿子和外甥女下去歇息后,宁王拍了拍外甥的背,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墨儿在舅舅面前站定,他悄悄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气,他知道舅舅一定是有话跟自己说。娘亲生病了,现在他就是公主府的小男子汉了。

  见小男孩的紧张模样,李时瑜轻咳一声,微调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开口道:“娘亲不在,墨儿怕不怕?”

  小男孩立马坚定地摇摇头,道:“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怕,我会好好照顾娘亲和妹妹的。”

  他满意于外甥的懂事,摸了摸他的脑袋,想着阿姐昨日的反应和今早匆匆往稼轩寺而去,既然阿姐都不再介怀,他又何必再横插一手,只问道:“墨儿想不想有……”杀伐决断的宁王难得顿了顿,才道:“想不想有爹爹?”

  他只是舅舅,始终代替不了父亲在孩子心中的地位。上次那人走后,小男孩虽嘴上不说,却勾着他的脖子哭了许久。自从绾绾替自己生下儿子后,小家伙在他面前更是拘谨,像是自觉不能再对他像对父亲一般撒娇。

  李时瑜对孩子们的爱自问不会改变,但难防孩子心生罅隙,何况还是这样心思细腻敏感的孩子。

  然而小男孩却摇摇头,吐字清晰道:“不想有。”

  这话太过出乎意料,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自信一个小男孩的心思应当不会如此难以捉摸,只当他是年纪太小忘了那人,循循善诱道:“墨儿三岁生病那次,在稼轩寺遇到的那个叔叔,墨儿不喜欢他吗?不想要他给你做爹爹吗?”

  平心而论,李时瑜看不起季明决,两人也是相看成厌,但能让长姐和孩子们高兴,也就什么都随它去吧。

  当年他只以为阿姐对季明决恨之入骨,三下五除二就将人解决,还是看在这人从前救过绾绾的份上。

  他做事从不问对错,但阿姐身子病弱到晕倒的地步,他心中又犹豫起来。

  他不明白阿姐的心思,只好昨晚睡前向秦绾讨教。谁知秦绾指着他的鼻子,把冷清矜贵的宁王殿下骂了个狗血淋头,痛斥他为棒打鸳鸯、拆散佳偶的大恶人。

  英明神武的宁王不肯承认季明决会是阿姐的良配,但被小王妃嗔他一句:“您看殿下是以前快活些,还是现在快活些?”

  他下意识就想否认,但转念一想阿姐这几年来郁郁寡欢的样子,几乎除了孩子,再没有旁的事能调动她的心思,只好拧着眉沉思,到嘴边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终于,他还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明白自己王妃为何对那人推崇备至,气得抬腿就走。但第二日还得巴巴地求自家王妃把两个孩子接过来,他好问问孩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