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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冯盼心中一凛,几乎以为长公主这是暗示他要监视陛下,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回应,现下长公主可是帝国最有权势之人,兵权都握在贵主手上呢……

  京仪微微睁眼,只消一眼便知他脑中在转什么主意,不悦道:“本宫的话还不清楚明白?尽心伺候陛下,若是有一点疏忽,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罢,辇轿起步,载着长公主悠悠而去。冯盼在宫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太监,此刻却被吓得背心全沁出冷汗。待长公主走远后,他才敢起身稍微擦擦额上的汗珠,心道长公主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气势压人了?竟有些先帝的气度。

  长公主的华盖八宝马车行在御道上,其余人皆纷纷退让。京仪本愣怔望着窗外的春光明媚,待下了御街后,才轻声道:“去福禄巷。”

  在旁侍奉的阿颜小心道:“殿下,您这是?”云鸣大师曾叮嘱过殿下应多卧床休息,不得随意走动,此时应当回公主府休养呀。而殿下自从有一晚上和三殿下一同出去后,大半夜才回来,此后更是整日整日地不说话,叫她们这些伺候人的看了也心焦。

  京仪懒懒靠着大红金线引枕,木然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良久才道:“去见个故人。”

  当那扇乌木小门打开,露出一张少女巴掌大的姣好面容时,阿颜微微惊讶,殿下什么时候认得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对眼前一身镶金嵌玉的宫装美人似乎也分外陌生,只皱着眉抬头看她,问道:“姑娘是何人?怕是找错了罢。”

  “放肆!这是明庭长公主,还不快跪下!”阿颜严厉出声。

  京仪挥挥手止住阿颜的动作,淡淡道:“不必了。”说罢,她毫不客气地进入这小院落中,眯眼打量。

  那小姑娘虽被“长公主”的名头吓住,但还是鼓着勇气上前一步道:“就算是公主殿下,也没有强闯民宅的道理吧?”

  京仪打量够了,才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小姑娘,慢悠悠道:“嗯……秦姑娘这宅子是赁下的吧,前日起,这宅子就在本宫名下了。”

  秦绾心口一堵,她和娘亲好不容易才有个安身之处,就又要被旁人撵走吗,连忙道:“这是季大人赁给我的,当初季大人说想在此地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料话音刚落,一直嘴角带笑的长公主脸色却瞬间冷下来,连带着她周身都隐隐泛起丝丝寒意,笼罩得这小院落中寒气森森。

  阿颜也察觉了主子的变化,只以为这小姑娘是季大人金屋藏娇,悄悄买来藏在此地,不料却被长公主发现了找上门来。

  当即心中又急又气,心道季大人怎能做出这等事来辜负欺瞒殿下,这还没进公主府呢,竟就养起外室来了,还是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怪不得殿下都这么久未曾提过驸马爷了!

  她手一扬,就想给这胆敢勾引驸马爷的小贱蹄子一巴掌,却被长公主拦下:“你这是作甚?”

  阿颜连忙收回手,小声道:“殿下,婢子替您教训她,不必脏了您的手。”

  京仪只略古怪地睨她一眼,道:“把她领回去,好好教养宫中的规矩。”

  她前世就是嫌弃秦绾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个秦家旁系庶出的小姐罢了,竟把阿弟迷得晕头转向,闹出些怒发冲冠为红颜的荒唐事来,她属实不能容忍此人的存在。

  但今生么……想到那人的心机深沉,竟如此早就做好用女人拿捏她阿弟的心思,她轻蔑地冷笑一声,既然落到她手中,那自然怎么调|教都得顺着她的心思来了。

  长公主挥袖,转身就由宫女扶着往外而去。身后的秦绾还在大叫道:“殿下怎能这样!我哪里得罪了殿下,竟要被不明不白地绑去!”

  一众宫婢都吓得赶紧去堵她的嘴,竟敢在长公主面前如此大喊大叫。

  京仪脚步未停,只在心中嫌弃一句:当真是毫无气度。

  真是不知道阿弟看上这咋咋呼呼的毛丫头哪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剧情发展到这里,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听听法老的《苦海无涯》这首歌,几乎就是男主的内心写照,哈哈

  ☆、第 53 章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阿颜思来想去,终觉季大人不像是会养外室的人,何况那姑娘看着还那么小,眼见着长公主态度古怪,她心中思忖着不能让殿下和驸马爷生疏了,一边替她捏腿,一边大着胆子开口道:

  “殿下,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您好歹等季大人从前线回来,让他当面向您解释,可不要因此生分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她抬头一看,长公主竟像是盹着了,只有发髻上的点翠钗头凤随着马车行走轻颤,她低声道:“殿下?”

  怕长公主受凉,她便准备从匣子中取出一床薄毯,谁知长公主开口道:“传本宫口谕,季明决意图谋反,已被诛杀,剥去西北兵马大元帅、兵部侍郎、禁军统领御前都点检的官职,所有赏赐连同家产一并收回,从今往后,不准再提此人姓名!”

  从她口中念出这人的名字,悠悠绕绕地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阿颜却被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心中无异于掀起惊涛骇浪,颤抖道:“殿下,季大人他……”

  京仪微掀眼皮子,只道:“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京城百姓见多了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的故事,渐渐地连兵部侍郎季明决被诛杀抄家的消息都不再新鲜。

  只是有些人偶尔还在私下谈论,道先前传闻季大人只等打完仗回来就尚公主,连圣旨都是先皇早年就拟好的,怎的打了胜仗,却落得个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敢说这话的人,往往会被些消息灵通之人捂住口鼻,紧张道:“不要命了!长公主可是亲自下令不准再提此人姓名!”

  围观者皆叹息摇头,这等皇家密辛虽引人入胜,但听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先前就有御史上书,直言季大人谋反一事尚有疑点,如此迅速行刑似乎有违律法,结果那御史还没念完折子,就被长公主一折子扔下来打得官帽歪斜,当场就被拖下朝堂。从此文武百官寒蝉若惊,不敢再提,更何况他们这些升斗小民。

  宫里那位长公主,谁不知道她如今不过二八年华,却是大齐说一不二的人物,自然无人胆敢议论。

  没多久是阿弟十三岁生辰,京仪早几日就想着替他大办一场,去去这几月来的晦气。

  当今陛下的哥哥宁王生辰,又有长公主亲自邀约,京中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挤破了头想去赴宴,只求能入贵人的眼,从此一飞升天,就算尚公主后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也是泼天权势与流水的荣华,何况长公主还有着艳冠京华的美名。

  京仪难得闲暇,坐下来仔细挑选名单,亲自点了几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亲、簪缨世家的贵女的名字,道务必前来赴宴。

  寿辰这日,已经有点点暑热,京仪坐在四面笼轻纱的水榭中,摇着秋香暗纹绣凤团扇,远远瞧着阿弟身旁围了几个娇娇俏俏的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