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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京仪裹着他的披风,皱眉道:“把他给我扔回季府去。”末了又怕还有什么阿猫阿狗要害她的郎君,加上一句道:“派两个人盯着。”

  阿颜轻声请示道:“殿下,不如等季大人醒过来再打算吧。”

  然而长公主只哼了一声道:“他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向着他了!”昨晚把她弄这么疼,当然没有睡她的床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我问了个蠢问题,文案上明明男宝宝女宝宝都有

  ☆、第 50 章

  银色月光穿过朱户,照在洛阳行宫寝殿中。十三岁的少年殿下浅眠,眉眼沐浴在月光中,只是少年仿佛梦魇住了,面上全是痛苦之色。

  “绾绾!”少年突然惊呼一声,猛地翻身坐起,竟不受控制地呕出一滩鲜血来。

  雪白的里衣被染得血红,少年低垂着头,双眼深处痛苦与狠辣交织。他喉中发出痛苦的低吼,梦中他拼尽全力向绾绾奔去,可她只泣涕涟涟无助摇头,最终被黑暗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眼底血丝密布,前世今生,他什么都想起来了。然而他竟又一次失去了绾绾!

  他指尖竟已紧紧扣入木制床架里,良久,他突然从床头的匣子中翻出一物,往屋外而去。

  绾绾已死,那便让所有人替绾绾陪葬!

  ……

  当得知驸马爷竟又奔赴前线后,阿颜急得坐立难安,终于逾矩地向一旁作画逗鸟的长公主劝道:“殿下,季大人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呀!”

  她早就劝殿下那日不要把季大人扔回去,眼下看来,季大人中毒神志不清,必定连殿下与他欢好过都记不得了!那日她替长公主上药,欺霜赛雪的身子上全是青青点点的痕迹,连她这伺候惯殿下的人,瞧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季大人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了!

  然而长公主只缓缓在那芭蕉图上添一笔,气定神闲道:“慌什么?不把这仗打赢,他休想进我的门。”

  阿颜听长公主天天把“过门”挂在嘴边,又羞又急,只能干跺脚。

  不料这时,垂花门外急匆匆跑来公主府的女管家连同侍卫长,遥遥地冲阿颜招手。

  阿颜将手中的果盘交给一旁打扇的小宫女,皱眉轻轻退下。到了垂花门外,确定不会打扰到殿下后,才道:“出了何事?这般慌里慌张。”

  管家蒋氏连忙道:“阿颜姑姑,刚才前院收到一封信,道三殿下已经回京,此时正在南苑中候着长公主。”

  阿颜立马就发现了不妥之处,压低声音道:“三殿下远在洛阳,怎么可能回京城,莫被贼人骗了!”

  蒋管家一拍大腿急道:“小人如何不知此事蹊跷。但姑姑您看,这随信而来的玉佩,分明就是三殿下的贴身之物,小人怕三殿下当真被人捉回京城了呀!”

  她接过一看,见果然是三殿下的随身玉佩,立马慌乱起来。谁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将三殿下从太皇太后手中夺出,掠到京城来!

  眼见着两人慌乱没了阵脚,阿颜只能深吸一口气镇静道:“立马去请刘世子,此事暂时不要告知殿下。”

  然而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淡淡的一声:“胆子大了,有事竟敢瞒着我。”一只纤纤玉手从后而来,夺走阿颜手中的玉佩和书信。

  京仪冷眼扫完书信,将其掷在地上,冷声道:“取本宫的兵符来。”

  阿颜浑身起了一层冷汗,失声道:“殿下……”

  日光照在长公主面上,威严神圣得不可侵犯,她只缓缓道:“必要时,任何人可杀之。”

  京郊南苑。

  长公主几日前已出孝,此时身着玄色骑装,一路通行无阻,缓缓步入行宫之中。

  行宫深处,站着一身宫装的秦太后。她双手在身前交握,鲜红的丹蔻尽数掩在金线凤纹的宽袍大袖之下,身旁夹持着两个身材粗壮高大的嬷嬷,逆光而立。

  京仪微微眯眼,在她面前站定,“太后娘娘,不知把我阿弟藏在哪里了?”

  秦太后嘴角一勾,突然诡异地笑了:“长公主,你当初在安南国使臣的宫宴上,就应当告发本宫,迟到今日,你可再没有机会了。”

  陈年旧事被重提,而京仪已不是当年脑袋一热就冲动的小姑娘,她眼底只升起淡淡的不屑,并未开口。

  秦太后并不在意她的轻蔑,自顾自在太师椅上坐下,指尖敲着那扶手道:“长公主修炼得刀枪不入,但贵人多忘事,不如本宫来助你回想起些旧事来。”

  锋利的护甲在茶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秦氏嘴角浮现古怪的笑容:“长公主在北苑被囚禁,都以为是本宫干的吧?”

  “对了,前次殿下被关进宗庙中,不惜败坏身子染上风寒才得以出来。这人呐,长公主之尊,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囚禁呢?”

  京仪丝毫没有被激怒,只平静地立在原地,道:“娘娘就是要同我说这些?还是快些把我阿弟交出来吧。”

  秦氏一改在外人面前的端庄太后模样,将右腿搭在左膝上,欣赏右脚上那一颗圆润饱满的东珠,道:“殿下莫急,您再好好回想,本宫记着您还有一个好朋友……叫贺兰筠是吧?”她笑嘻嘻道:“殿下不觉得贺兰筠死得太蹊跷了吗?葬身火海,哪有这么轻松的道理。”

  “贺兰筠”三字一出,京仪立马像被针扎一样,骨髓中隐隐作痛,小筠湿漉漉的眼睛,连同福子被泡得肿胀的面目,都在她眼前一一浮现,但仍维持着面上的冷淡。

  秦氏掩面笑道:“当夜可是殿下的季大人负责皇宫警卫呢。”

  她心中立马“咚”地一声,仿佛警钟长鸣。

  发现她始终淡漠的面容终于有一丝松动,秦氏更加快意,喝了一口茶水,笑道:“殿下想必不知,当初茉贵人进宫是谁的意思?就连本宫都想不明白,家中父母怎么会舍得送幼妹进宫。”

  “季大人好大的本事呀,能说动秦相送女儿入宫,二八年华的女郎,甘心送给年过不惑的老翁。”

  秦太后声音中的轻佻彻底激怒京仪,她怒道:“秦氏,你放肆!竟敢如此诋毁先皇!”

  然而秦氏眼底的疯狂也在高速旋转,她两手一撑,和京仪对峙道:“本宫放肆?我就是要放肆!本宫有哪一点对不起他李祎,竟敢把董清灵这个贱人封为皇后,本宫为他生儿育女,为了他失去了我的第一个儿子,本宫才是能和皇上同葬之人!”

  她竟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