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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2 / 2)


  李绩道:“他不知你心中所想,或许是觉得,杀了我,你会伤心吧。”

  容卿想起洛甯的话,想起性情大变的兄长为复仇做的诸多筹谋,又想起他听到李绩说这些话时的神情。

  “你可真是……”容卿鼻间酸涩,“就用你那自己都不屑一顾的感情,栓住了我们兄妹两个人。”

  “你可真是,卑劣!”

  李绩猝然抓住她的脚踝,藏匿在阴影之下的半面容颜看不清楚,凛冽之气迸发,却见他肩膀微微颤抖。

  “姑且算是我卑劣吧,我只怕他做得太过,最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倒希

  望你能恨我,总好过这样不冷不热的,而我却时时架在火上煎熬。”

  水有些凉了,李绩拿着布巾给她擦了擦脚,放到床上。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如果我也不能阻止大哥的恨呢?四哥打算怎么办。”容卿昂着头,黯然失色的眼眸中浸出一抹泪意,那是很久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那股韧劲,正牵起她往日的自尊和骄傲,就像她从前质问他时一样。

  李绩有些安心地笑了。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必须二选其一的答案,如果做不到两全其美,那必定是因为我不够好。”

  李绩向前俯身,额头搭到她双膝上,轻声说了一句话,如春风过境,荡起十里软红,再无冷冰冰的政治交锋,他嘴上是她,眼中是她,心里是她。

  也要让她感受到。

  “只要会让你伤心,就都是错误答案,错误答案,不选。”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都忘了,小王爷李准,十二章里李绩跟萧文风说话时,提到过燕地的小王爷,当时两个人私下里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可以说没有燕北作为李绩坚实的后盾,大盛还会再风雨飘摇好几年。

  后来李绩不吃饭时王椽也提到过,说只有小王爷能逼他好好吃饭。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哈,如果是上一本《折腰》过来的应该看出来了吧,这是姜幸季琅的后人,不过已经好几代了,就是吊儿郎当的性情一直遗传了下来。

  总之是个好人。

  →

  第64章 、(修)皇后六十四章!

  聿国公府。

  陆十宴坐在太师椅上, 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攥着拳头,眉头深深纵起,脸上无半分喜色。

  萧文风右手握着刀, 正朝他拱手:“陆大人,如今线索都集中在那个掌管玉珍库库藏的内侍上了, 但那内侍被发现在自己住处悬梁自尽,线索就此中断。陛下近来每日都要催问案情进展,我这边实在不好回话,再过两日就是陛下寿诞, 若是在那之前还没查明, 我看着……”

  “陛下可能就要怪罪下来了。”萧文风微倾上身, 偷偷瞄了一眼端坐着的陆十宴, 就见他拳头握地更紧了。

  “那内侍既然自尽,说明调换合香的事一定跟他有关系, 可查出他最近往来轨迹,与谁交往甚密吗?”陆十宴神情沉着,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 走到萧文风前面, 沉声问道。

  萧文风摸了摸下巴, 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玉珍库分管各宫用度, 那内侍跟各宫都有往来, 若说交往甚密的话,除了玉照宫的人,剩下太后娘娘, 贵妃娘娘,还有萧才人那边,都跟玉珍库有所往来。而且根据记录玉珍库的进出明细,可知合香近来都是发放给玉照宫的,我问了玉照宫的掌事宫人,紫宸殿里那带毒的合香乃是陛下亲口跟皇后娘娘要的,也就是说,幕后之人原本要谋害的,也许并非陛下,而是皇后娘娘。”

  陆十宴转头,幽深黑眸掠了他一眼:“萧统领的意思是,有嫌疑的人就在后宫吗?”

  萧文风莞尔一笑:“陆大人这话说的,宫外的人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不是?”

  他蹭了蹭鼻子:“不过也不能说绝无这种可能,也许玉照宫才是障眼法,背后的恶人目的就是陛下,如是这样的话,这黑手……还真可能是宫外的人伸进来的……”

  萧文风状似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陆十宴却是脸色一变,只是他很快就整理好神色,轻咳一声,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萧文风:“如今线索断了,该如何继续追查下去?”

  萧文风扶着腰间的刀行到陆十宴面前,正对着他,仿佛一定要看他眼睛才能说话:“陆大人,不如咱们在这大胆地猜测一下?”

  “怎么猜测?”陆十宴眼中半分审视半

  分戒备。

  “陆大人你看,凶手的目标只可能是两个人,要么,是皇后娘娘,要么,是陛下。假设凶手想暗害的是皇后娘娘,那这件事或许没有涉及得那么深,就只是后宫争端而已,最多是个谋害皇嗣。”

  萧文风掰着手指头说着,“谋害皇嗣”这等抄家灭族的罪过在他口中好像不过如此,却是听得陆十宴胆战心惊。

  “如果是这样凶手就很容易锁定了,陛下如今的后宫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他摊摊手。

  陆十宴睇了他一眼,袖中的手微微汗湿,然面色却毫无变化:“我们手中没有证据,而且也无法确定是谁,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顺着这方向去查,总有线索,不外乎就那几个人。咱现在该着重考虑的是第二种可能,倘若凶手最终目的就是陛下,这桩案子就不止普通的后宫争端,恐怕满朝文武都要纳入怀疑范围!”

  萧文风看着陆十宴,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只是这样紧紧盯着,对面端着脸,眼角微微抽动,想要维持这般冷静也十分不易,萧文风心中发笑,默默别过脸去,继续道:“不过如果目标就是陛下的话,那玉照宫的嫌疑绝对首当其冲,可我若是凶手,不会笨到让毒物沾过我的手,这么一想,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想要谋害陛下,顺便嫁祸给皇后,那这可就太令人发指了!”

  “或许凶手恰恰是反其道而行呢?”陆十宴反问。

  萧文风睇了他一眼,没说话,陆十宴觉得心头一紧,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就见对面的人忽然笑了,以拳头砸掌心:“陆大人聪明!您说的不失为一种可能,这么说大人是怀疑皇后娘娘吗?”

  陆十宴急忙否认:“怎可能?”

  萧文风笑着伸手安抚他:“陆大人何须如此惊慌,咱们领命办案,就应该有怀疑一切的心,怎么能因为她是皇后娘娘就摒除嫌疑?我这里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陆十宴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厌恶,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冷冰冰道:“萧大人秉公执法,本官佩服,可如今一切都是猜测,把这些拿到陛下面前说,恐怕交不了差吧。”

  陆十宴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萧文风一听,伸手挡

  住陆十宴,像在自己府上似的,十分娴熟地走过去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金翎卫的人。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