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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

  雨总算彻底停歇。

  两只小脚踩在水盆里,水面晃着碎光,弥漫有热气。

  许初年坐在脚盆边,将毛巾打湿,握住其中一只细脚踝开始擦拭,交映在水光里,他看得痴了,耳边飘过来笑声:“阿妈。”手中的脚踝也一动,挑起浅浅的水,引得他回神,敛下去痴迷,握牢了她的脚踝:“别乱动。”

  苏南沫便乖乖不动,举着手机,屏幕里露出阿妈的半身,也是坐在床畔,穿着厚睡衣,往脸上拍打面霜。

  她胸口一热,挤满泛滥成灾的思念,又拖长音节:“阿妈——”阿妈便冷哼:“两只小白眼狼,这两天玩的忘了魂了吧,都不知道联系阿妈。”

  “哪有……”

  实际上还真是忘了,她下意识的脱口辩解,等反应过来,赶紧补一句:“这不是主动来找阿妈了吗?”

  阿妈也不是真的怪他们,再说抵达庆乡后,阿年联系过她两次,报了个平安,顺带坦白小沫辞职的事情,她知晓阿年的计划,在很久前,有听他详细的说过,便道:“阿年开店不容易,你要多给他帮忙,别让他太累着了。”

  苏南沫低下脸,不意外的,接受到他灼灼的注视,腿根处酸的明显,她微顿,忽然羞恼:“他体力好着呢,才不需要人照顾。”

  只是她说完,面前的眼眸刷地灿亮极点,神气的扬起眉,随后耳根浮起淡粉来,她一时愣住,他已经重新埋头给她冲洗脚背,耳根还粉粉的。

  苏南沫:“……”

  的确像在夸他。

  最后聊到发困,她心满意足地跟阿妈道晚安,关掉手机,下一刻就袭来漆黑的大物,被按进床褥里使劲地蹭,逮到哪就亲,“沫沫,沫沫,沫沫……”再抱着她挪正了,侧躺下来亲她的眉:“沫沫今天夸了我两次。”

  被他亲到茫乱,等脸上的热气退开,她定了定神,然后被这一句轻易地撞软了心。

  他的下巴抵着她脸颊,所以她抬不了头,只能宠爱的唤:“阿年,我以前也经常夸你啊。”

  “可是太久没听到过了。”

  他往下挪,“沫沫,其实,我的体力还剩很多很多……”那呼吸扑来,灼着她的眼皮生烫,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手已经被某只狼爪攥住,来到她耳边吹了一缕热气,又捧起她脚踝,用脸轻蹭了蹭,他的目光里朦着潮湿,唇色妍红:“多夸我几次,好不好,嗯?”

  苏南沫不怕他发病,就怕他这样,勾人心魄。

  翌日,窗外的天色阴凉。

  许初年端进来一碗水饺,一盘酱菜,见她还团在被褥里,恹恹的,他放下餐盘坐在她旁边,亲吻她的唇,摸她发顶,一本正经:“说了纵欲过度不好,非不听,我都拦不住你。”原先还无力的人儿立马气炸,嗓子都是哑的:“是你诱惑我的!”

  他爽快承认:“嗯,是我诱惑沫沫的。”

  她反倒接不了话,气鼓鼓道:“我姨妈来了。”

  许初年一怔,略直起身:“不是还有四天吗?”

  他对她的生理期一直记熟于心,苏南沫习惯了,昨天一直没做安全措施,除了因为在安全期,再是刻意清理过,可一想到早上在厕所见到的,她有些发愁:“而且……还比以前多了点……”

  “没事。”许初年摩挲着她的颊,唇线弯起,溢着微不可察的雀跃隐秘

  “家里有新买的棉花布,纯棉的,我仔细消过毒,还暴晒过,一会我再消毒洗洗,烘干了给你做一个。”

  “做?做什么?”

  他垂眸,还是没忍住,脸微微地透粉:“就是那个,以前沫沫用过一次,阿妈给沫沫做过……”他又补充说:“我先给沫沫做,再给去小卖部给沫沫买。”

  他有些语无伦次,苏南沫听了半晌,恍然大悟。

  那是来初潮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开饭馆,全靠着阿爸生活,因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阿妈按照以前在农村的习惯,用布给她做了一个月事带,暂时替代卫生棉,她想到这,瞟向旁边兀自偷着开心的男人。

  他真是病的太重了。

  于是,这天早上,她团在棉被里傻傻的看着他缝织。

  他只穿着一件毛衣,发白的牛仔裤,腰身修拔,指骨明晰的长指捏着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娴熟又快,微光镀着他的侧颜,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倾付所有的柔软。

  他为了她,在生活上成了无所不能。

  苏南沫眼里放光,忍不住的,体内飘起无数颗甜泡泡。

  这是我的男人!

  偷偷骄傲一会,又陷入沮丧。

  不行,以后她必须得做些什么,不能老被他惯着,虽说确实被他宠的越来越懒了……以前是,现在更是。

  “沫沫。”

  他忽然出声:“那些砖块我都扔了,以后不要爬墙,很危险。”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蓦然初醒的眨眨眼:“啊,你发现了?”

  许初年便看过去,目光定格住她红红的小脸,蕴着深意:“是啊,幸亏宝贝提醒我了,今天我还要把墙给修一遍。”

  她讪讪的眯眼一笑,不答话。

  饭馆的前门没有开,街上的石砖地发黑油腻,夹着几株草,还有梧桐树遮在屋檐旁,偶有晨风吹过,枝叶哗哗的曳动。

  一辆轿车停靠在路边。

  肖慧一下车,就感觉到潮湿,看来不久是要下雨,她拢紧风衣,看着饭馆上的“许家”两字,邵祥昨晚才坦白,这饭馆当年是他父亲买的,由小沫母亲和许初年一起经营,离婚过后,这间饭馆划给了她。

  听邵祥说,老头子最爱吃许初年做的饭菜,说是比酒店还把握的好。

  小沫母亲念在许老头的份上,才没给饭馆改名,但小沫不同,离婚之后就将她的姓改的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