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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天道后他黑化了第55节(2 / 2)


  罗玲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却道:“不错,我的确没有多么爱岫哥。可我知晓,他方才定然告诉你,他宁愿自己死,也要让我活。”

  她的语气笃定,虞芝也不瞒她:“那又如何?”

  听到果真如自己所料一样,罗玲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笑起来:“那我便愿意为他而死。”

  她看出来虞芝并未理解,语调也降下来,说道:“你不知晓,我们魔界,到处都是谎言、欺骗、虚情、假意。好不容易遇到岫哥,他对我付出真心,我不愿辜负他。”

  虞芝仍然不解:“哪怕你不爱他?”

  软倒在地上的女子身形瘦弱,若是只看她的容貌,看不出她的心思之重。罗玲毕竟不是年幼少女,她听了虞芝的话,看向她的眸子带上了然的光:“你修为高,岁数约莫不大。魔界那有什么爱情?岫哥对我托付生死,难道还比不上所谓的爱情来的珍贵?”

  不知为何,许是因为罗玲方才提起了谢朝兮的名字。

  听到这段话,她忍不住想到,谢朝兮愿意为她生、为她死,那这一切,是他当真爱她,还是因为,她救过他?

  第64章 她要得到它。

  走出沉鸦涧, 魔气肉眼可见地淡了许多。

  那声音叽叽喳喳不停:【你就这么将那三个人放了?】

  【左右也养不了恶骨石,何必弄脏了手。】

  虞芝仍是一袭红衣,并未遮住容貌。她将恶骨石缠在腕间, 一串黑色的石子经过多年的温养,变得光滑圆润, 毫不磨手, 触之冰凉舒适。

  恶骨石之上的魔气浓郁, 直将她身边的气息都遮掩了去,像是个久浸血腥的残暴魔修,几乎无人敢靠近, 更别提多看两眼她的容貌。

  便是真有人注意到她,觉得这模样眼熟,也无人会将这样的女子与正道宗门弟子混为一谈。毕竟,后者总是那般纤尘不染,又岂会堕入魔道?

  她将罗玲带出去的时候,并未启动阵法,那些话都给柴岫听到了。她原本是想看看,柴岫是否会趁机逃跑,或者, 他听到罗玲对他的态度之后,又是个什么反应。

  可与罗玲说了那些, 她自己反倒觉得无趣,索性将三人赶走, 随后也离开了沉鸦涧。

  魔界与上面各洲都不相同, 从未见过沿街有人叫卖,更多的是混乱无序,似是整个地方没有一点规矩, 谁强便是谁说了算,而弱者便是在大街上被人杀了,都没人会多看一眼。

  兴许还会庆幸少了一个人与自己争抢魔气修炼。

  毫无同情与良善可言。

  若是谢朝兮跟着她来这魔界,兴许是一日也待不下去的。

  想到这里,虞芝蹙眉,难道是太久没接触过外人,心软了不少,怎的又想到这人了?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就这么扑到了她的脚下。

  那人被血糊作一团,发丝凌乱,面容都看不清楚,就这么要抱住她的腿,口中喊着“救命”。

  虞芝灵力凝于脚尖,直直向后退去,避开了这人的触碰。

  她没有闲情逸致多管闲事,连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绕开他就要向前去。

  那少年大抵是意识到她不愿救他,将那一句句“救命”吞了回去,改口喊道:“你手上的链子,我见过!”

  闻言,虞芝果然驻足,望向他的目光有几分冰冷。

  她的袖口宽大,但垂于手背,若非这人盯着她看了有一阵,应当是注意不到上边的石链的。这人一副被虐打得快要断气的模样,也不像是多么厉害的角色,是如何看她许久还没被发现的?

  她通身的魔气都源于恶骨石,纵然暴露了灵修的身份,她也有信心能在众人围攻下脱身,可此行毕竟有所求,她亦不愿在这地方瞎耽搁功夫。

  指尖寒光隐现,她已然动了杀念。

  那少年生于魔界,对杀气最是敏锐,立时便感到后背发冷,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身后的追杀仍是在心里占据上风,他强压住不断涌上的恐惧,咽了咽口水,说道:“姐姐,救救我吧,我不是坏人。”

  他抬起头,遮住面容的发丝散开了些,是一张青涩的脸庞,眸子黑白分明,眼底俱是求生的渴望。

  虞芝的手顿了顿,接着指尖的银丝朝他而去,速度之快带起猎猎风声,眨眼间夺人性命。

  追上少年的一个大汉直直砸在他的身旁,咽喉被割出极深的口子,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少年惊骇的表情还未收起,身体却率先一步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跑到虞芝身边,朝她道谢:“多谢姐姐救我!”

  虞芝打量了他几眼,衣衫褴褛,身上破烂的地方隐约可见里头的累累伤痕,从他时不时扭曲的面容也能看出是极疼的,却还是表现得这般热切。

  【你不杀他?】

  那声音觉得这少年浑身古怪,虞芝不应当没发现,可她却收起了绕雪丝,似是不打断计较。

  许是觉得他的眼睛有几分颜色,虞芝扬起左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上边除了一串黑色石子串成的链子,还有只储物玉镯。

  仿若能将世间一切色泽都吸入,粘稠的黑色在腕上流动。这少年盯得久了,只觉得两眼发花,像是整个人的心神都要扑上去,双膝一软,就要跪地。

  虞芝自然不会扶他,就听到“砰”的一声,这人的膝盖与地面重重相击,继而是一声惨叫。

  “——啊!痛死我了!”他的声音听着还是中气十足,只是若身上那些突然被震裂的伤口没有淌血的话,许是更能信上几分。

  “姐姐,这链子是邪物,你别戴了。”他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膝盖,说道。

  虞芝低头看他,是个刚刚结丹的小魔修,天赋尚可,根骨亦不错,难怪伤重成这样,还能活蹦乱跳的。

  想到他方才的话,她问道:“你在哪见过这石链?”

  “天魔殿。”少年说起这个词还有几分胆怯,“我就是从那儿逃出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虞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