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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军队的后勤总管不同于其他,荀管事也是一名优秀的总管,但他格局不够大,耐心细心有,论起魄力与远见来却缺了些,沈歌原本还有将他调过去管清凌卫的心思,考察一段时日后方发现想得太简单。

  沈歌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位荀三在,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头时还有些懵,“荀哥,你手下究竟有几位以数字命名的能人?”

  沈歌知道的便有荀一、荀七与荀九,若都按这般排,起码有九人在。

  “十六人,无荀四,最尾的乃是荀十七,日后你便知晓。”荀飞光眼里带着一丝笑意,“这都是为在外行走排的号,他们本名不叫这个。”

  这沈歌知晓,比如荀一荀大管事,他另有姓名唤荀澄。不过并非每人都爱给自个取诸多名字,比方荀九,沈歌便不知晓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号。

  这位即将要来的荀三亦是如此,沈歌并不知他除荀三外还有无其他名头,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日后慢慢再熟悉便是。

  “十七人都是荀家养大的?”

  “是,这些人都是我祖父或父亲收养长大,身后无家人,现今就算荀家人了。”荀飞光向沈歌解释,“荀七他们几个年纪长些的还经历过乱世,早与父母失散,我祖父见着,便将他们收至清凌卫中养下来。年轻些的如荀九几个,他们则是遇上各种事,不幸沦为乞儿,父亲接管清凌卫后,碰上了有愿意跟着的便让他们进清凌卫,由清凌卫养着。”

  不仅上两代当家人会收养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荀飞光自个也没少养着这类孩子。

  这其中有不少出色的,愿意加入清凌卫,荀家便让其加入清凌卫,愿意跑商,荀家也安排他们去跑商。

  若是什么也不愿,想自个出去闯荡或缘分来了,做了谁家的上门女婿,荀家也不拦着,只要捐二十两银钱到清凌卫中给其他无家可归的孩童做生活费,荀家便放他们自由。

  这些在清凌卫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大多学到一两手本事,纵使出去也不会过得太差。不过更多的孩子在清凌卫多年的熏陶之下,早已把清凌卫当自个的家,长大后也不愿离去。

  不愿离去的青年也不完全进清凌卫,而是经过上官观察,再结合他们自个的意愿后分到各个部门去,如做买卖,收集情报,做侍从,做匠人等。

  沈歌听完不由叹,“祖父他们高见,这般一来,不单做了善事,我们麾下的儿郎们的忠心程度也不必说。”

  荀飞光点头赞同,“行好事,得好报,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沈歌有些好奇,“这些都是二郎们,那女娘们呢?”

  “女娘也收养,不过不会随军,大多女娘被养在安置点,照管也是我们的人照管,待她们长大后,也看她们自个,是愿嫁人还是愿做其他,荀家并不强迫。愿意嫁人的,清凌卫也算她们半个娘家,自能保她们不受夫家欺负。”

  沈歌听得连筷子都不愿动,“那我们走得这么远,那些女娘们受了欺负该如何?”

  “现今这事交由百里宜管,他带着人天南地北跑商,要出手也容易,何况荀九他们也会留意。”荀飞光道,“当然无法桩桩件件都能管到,但其中硬气的女娘总求助有门。”

  荀飞光说这些话时面上淡淡,并无甚自得。

  沈歌听后却深受震撼,无怪乎清凌卫战力高,这么一支军队,莫说与一般蛮人洋夷打,纵使打历史上那些名军名将也打得,为家而战的军队自会所向披靡。

  清凌卫的兵力补充也好办,从清凌卫出去的女娘与儿郎对清凌卫总有几分感情,有这么一大批人在,不怕没人来投清凌卫。

  “这非一日之功,只要清凌卫在一日,与清凌卫相关之人自会过得好。”

  “我先前只窥得冰山一角,还真不知真实的清凌卫原来是这般模样,当真受教。”

  知晓这些事后,沈歌心中底气越发足。在这个唯有冷兵器的时代,他荀哥手上有这么一支强兵,除非他自个低头,要不然还有谁能强迫得了他?

  荀飞光见他面上发红,呼吸略微急促,眸子内不由染上笑意,“家里兵强马壮,你现下不必担心了罢?”

  “不担心,我还担心作甚,纵使真到针锋相对那地步,要担心的可是陛下!”沈歌豪情壮志,“到时真不成,我们往海里已退,占个岛,过什么日子都成。”

  荀飞光捻捻他耳垂,“这些事日后再说,你快些用饭,平日里再别将自个逼得那样紧。”

  “我知晓。”沈歌应下。

  沈歌高兴之下非要与荀飞光举杯共庆,荀飞光无碍,他自个倒喝成了一只醉猫。

  第二日,沈歌告了假没去学院,第三日也告了假。

  韶信第四日方撞见他,上下打量他一番,促狭一笑,朝他挤眉弄眼道:“春光正好呐。”

  沈歌面带红霞,强自镇定道:“春光是不错,想必韶大哥这些日子拉练都见了个遍罢?”

  拉练也是沈歌想出来的事务,这年头的兵丁训练项目有限,平日里与一般农夫也没多大差异。清凌卫还算好,训练项目却也不算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种,哪怕韶信他们训得再严,训久了大伙都带着几分敷衍。

  沈歌脑海里那堆则不一样,负重拉练,长途奔袭,红蓝对抗,练意志力,练速度,练长官的指挥能力,练后勤管理能力。海战陆战河战轮番来,哪怕是韶信,听到沈歌提这个也有些发憷。

  荀飞光目前对这些颇有兴趣,已设计了好些锻炼形式,让一众军士倍感刺激又倍感痛苦。

  韶信听沈歌这样说,怕他恼羞成怒,真去荀飞光那告一状,毕竟依照他家老爷现在的性子,沈歌若是说了,他吃苦头那是肯定的。

  “得了,哥哥也就这般说一说,你可莫当真。”韶信忙给他顺毛,“我听闻岛外又有洋夷到来,兴许他们会带有你想要的种子,如何,要不要去瞧一瞧?”

  说及正事,沈歌果然被转开注意力,“岛外?你可知晓那些洋夷从哪来?”

  “这倒不知,不过大抵是格格大陆及附近岛屿,应当差不离。”

  “我们的探子可有传回消息?”

  “传了,我们还特地散出消息说我们要收种子,其余异植也收。不过毕竟我们没有你那等好运气,一般人也不会特地去看这个,错过什么也有可能。”韶信撺掇,“开春以来,我们打了三场,洋夷早已被我们制得服服帖帖,你若想去便叫老爷陪你一起去,哥哥也蹭你的光去散散心。”

  韶信办起正事来极为靠得住,不过他并不是那等沉稳之人,说起来性子还有些跳脱,平日里也爱冒险。

  这阵子憋在岛上,韶信已有大半年未外出游玩过,想去也正好。

  见沈歌面上犹豫,韶信又加一把火,“我听来往行商言那岛上有许多花,此时正值春季,整座岛都陷入花海之中,哪怕什么都瞧不见,去赏景也不错。你与老爷忙那么久,也该出去走走。”

  沈歌还在犹豫,“我农学院里那堆事?”

  “不就是春播么?你放心,我现在就叫麾下的大好儿郎过去认你差遣,一日便能将那些活计做完。”

  “话是如此说,但还有另外几个学员的布置也要赶——”

  “不是有胡奈青胡院长么?你缺人手也可与我们说。”韶信拍着胸脯打包票,“手下一干儿郎都不是笨人,你要甚我们都能帮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