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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这些没挂荀飞光名字的铺子中,许多都交由荀家先前领养的孤儿们经营,一般人绝猜不到这些铺子原来归于荀飞光。皇帝能一下查封那么多铺子,说明早有准备。

  沈歌一目十行地将这封短信看完,信上大致写了一下被查封的理由,后发现什么理由都有,连站牌拂下来碍着行人都算,沈歌一见便知这些都是借口。有何理由关荀飞光的铺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终究还是出了手。

  沈歌看短短三日便被关停的三百二十一间铺子,这还不算特别远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消息还未传过来。

  “荀飞,粗略算一下,这几天我们便要损失十余万两银子罢?”

  这些银钱包括少赚的利润,差役们弄坏的东西,赎人花的钱等等,若这个势头不遏制下去,他们将赔得更多。

  沈歌未想到当今陛下会釜底抽薪来这么一着,一时眉头有些皱。

  荀飞光却并不在意,“不过小钱,莫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说,若笔笔小钱都这般模样,我们的军费到时从何而来?”

  “以前存了些,还有一二千万两银子。”荀飞光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一划,“我们的大船不是造得差不多么?你看,这都是我们打听到的消息。”

  荀飞光简略画出地图,特别往格格大陆方向一点,“从这到这,这里有铁矿,有铜矿,有你说的那煤矿,都没开采过。格格大陆离我们并不算远,若真不成,我们带着人马银钱,往那地方避去便是。”

  “话是这么说,不过真要做起来必定难上加难。重点是,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们远离大燕,到时买物资都没处买去。”

  “有银钱便成,你看这里,这里有岛,可安顿人。菜的话,自己种。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陛下要坚壁清野,也抑制不住总有人愿意冒死获利。”

  荀飞光并不担心这些东西,对于一名将领而言,只要有武器人马,无论什么东西,都能获取到。

  “你说的,即使真不能与大燕再来往,这里头大大小小这么多岛国,格格大陆亦在这,我们有兵有马,总能找着容身之处。”

  荀飞光立场极坚定,半点不担心,沈歌被他带得也平静了些,他自嘲一笑,“百无一用是书生,早说好的,我却总有些慌。”

  “涉及到谋反大事,慌乃必然,不过无需担心,有我在。”荀飞光抬头朝他微勾起唇,“无论如何,带着兄弟们活命总不成问题。”

  沈歌端起酒杯与他碰一杯,做好接受最坏打算的准备后,其余一切都好接受。

  好在朝廷除查封一些荀飞光的产业后并未做进一步的动作。

  又半个月后,沈歌忽然接到飞鸽传书。

  信乃沈歌舅舅胡青言写来。

  沈歌有些震惊地将信递给荀飞光看,“荀哥,我舅舅他已辞官,正准备南下。”

  荀飞光有些意外地挑眉,“舅舅已辞官?”

  “嗯,就是半月前的事。”

  胡青言在信上并未说明原因,只说有事已辞官,正准备来南关城。沈歌心中疑惑归疑惑,暂时想不出舅舅为何要辞官,只好先准备接待舅舅的一切事宜。

  荀飞光比沈歌想得多一些。

  胡青言今年四十多,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他已是二品大员,在熬个十年八年,成为一品大员不是难事,在争一下,纵使要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大好前途,胡青言一步一步熬了这么多年,此时却突然全部放弃,选择只身过来南关,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缘由荀飞光很快便打听了出来,京都方面传回的信件说胡青言不久前被贬官,贬到北蛮边界一个地方当太守。

  明面而言,这个官并未降太多,不过一个京官一个地方官,还是穷凶僻壤,要面对穷凶极恶的北蛮的地方官,其中差别比天与地的差别还要大。

  能进官场的大多都是人精,众人一瞧胡青言这模样就知晓他为今上所厌弃,一时落井下石什么人都有,胡青言心灰意冷之下,直接辞官不做,打算过来外甥这头养老。

  荀飞光知晓个中缘由之后不好告诉沈歌,便隐而不提,只是写信问胡青言是否要过来飞光学院当先生。

  胡青言几乎立刻答应,挑了个天气好些的日子便骑着马过来。

  沈歌不放心舅舅,荀飞光知晓后便让百里宜与荀九派一队保镖跟着,不过不要打扰。

  胡青言实际上排场挺大,不过看着也并不打人眼,不长眼敢过来打劫的强盗和山匪都没怎么过去找他麻烦。

  沈歌这头不到一个月,又接到一封信。

  这次乃是吴时予吴师兄写来的,他在当县令,不知是否跟沈歌熟识的关系,吴时予被针对的时候陡然多了起来。

  吴时予先是还算脾气好,忍了一个多月,直到看到有流氓调戏他娘子冉素萱,实在忍不下去,一气之下挂印辞职,拖家带口地要来投奔沈歌。

  他无甚特别的要求,若是合适,过来做一名先生也成,能养活妻儿家小便可。

  他要来沈歌挺高兴,提前准备好相关事宜。至于差事,吴时予不会工,不会农,不会商,更不是军人,要教人还是有些困难,顶多当个助手。

  沈歌晚间一直在思量这件事。

  荀飞光见他滚来滚去就是不睡,伸手拉住他锁在怀里,“睡不着么?”

  “这倒不是,只是我心中有事。荀哥,你说舅舅和吴师兄过来后,我们再多开一个学院如何?”

  “文学院?”荀飞光与沈歌颇有默契,“你先前不是说过要开个文学院么?舅舅,吴时予与你都是正经科举出身,开个文学院应当手到擒来方是。”

  “我那纯粹是运气好,别人可能学不来。”沈歌在他肩颈处蹭蹭,幽幽叹口气,“再说,荀哥,你觉得我们学院教出来的学生能去科考么?考官一查,查到是我们学院便不敢录罢?”

  飞光学院现时的影响力还不大,不过已进入许多有心人的眼中,若真有学院一去科考,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后最擅长中庸的大燕人一般都不会录飞光学院的学生。

  地方上都如此,若有幸能去京都春闱,已被人在心中记上一笔的飞光学院学子必讨不了好。

  荀飞光想想,“既然如此,那就专门为清凌卫培养官员罢,日后无论我是否能封王,我们这地方都需要大量官员。”

  “这倒可行。文学院还可教律法,我舅舅对这个也熟,到时开这个课十分有用。唔,若是我有空,我还能教教他们如何写小说?”

  “就是你之前写过的那些话本?”

  沈歌在还为中举之前写过话本,可以说第一桶金便是从话本那里挣来的。他写话本有种特殊的天赋在,现今还有许多人在四处打听他的新作,尤其喜欢恐怖的那些人,可惜沈歌已好久不写。

  “话本之类可以有,不过还有一类小说。”沈歌想想,觉得他前世看的那些西方小说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