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3节(2 / 2)


  沈歌摆摆手,大夫赶紧拿药粉与绷带过来给他上药。

  荀飞光伤到脑袋,暂时不好挪动,一行人就呆在原地等他醒来。

  沈歌看着他失去血色的唇,心中担忧无比。

  韶信心中也担忧,不过手下将士还等着他去安置,他一时抽不出时间顾这头,见荀飞光暂时没事,他忙去安排其余死伤者。

  好在地动,受伤的绝不止他们,洋夷在海上,地动容易引起海啸,他们那边情况还会更危急,不必担心耽搁在这里会误什么事。

  荀飞光再次醒来时天已快黑了,他躺在临时弄成的简易床上,睁眼看着守在床前的沈歌,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沈歌望着他的锐利而警惕的目光,想要说的话全梗在喉咙里。

  第73章 失忆

  荀飞光望着面前清俊的男人, 心中有些奇怪, 这人不像武士, 倒像书生,而他身侧, 向来无书生在,于是荀飞光又警惕地追问一句, “尔乃何人?”

  问话时,荀飞光一直盯着面前的沈歌, 只要他有一丝异动, 荀飞光便能暴起将他擒拿。荀飞光一眼便知对方不会是自个的对手,他手腕太细, 腰太软,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身侧,连个茧子也瞧不见, 这样的人绝不会有太高深的功夫在身。

  “我是沈歌, 你相公。”沈歌听他问到这儿总算反应过来,他担忧地望荀飞光一眼, 丢下一句, “你等等,我去叫人进来。”

  说着沈歌慌忙从简易的棚子里头跑出去。

  韶信正指挥底下人巡查,见到慌乱的沈歌,他心头一凛,“如何?老爷醒了么?”

  “醒是醒了,不过他不认得我。大夫在何处?快找来与我进去看看。”

  韶信不敢耽搁, 忙派人把随军的七个大夫全叫了过来。荀飞光和沈歌都不是会开玩笑的性子,说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估计伤着了脑袋。

  一行人将火把点亮,周围照得一片光明。大夫们都赶过来,手里提着药箱。

  “韶信?”荀飞光一眼见着冲在前面的韶信,目光中有迟疑,“发生何事了,你怎么老成这模样?”

  韶信好几日没刮胡子,面容憔悴,连眼皮上的褶皱都多了一道,看起来确是有些老。韶信没多想,见荀飞光还认识自己,松口气道:“老爷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真忘了?”

  “老爷?”荀飞光皱眉,“我爹在何处?”

  “……”韶信转头,大吼:“大夫快过来看看,老爷这究竟是伤到了何处?!”老老爷已经去了近十年,莫不是真的被砸傻了?

  几个大夫一拥而上,忙过来给荀飞光把脉。

  “老爷,您还记得今年是哪年么?”

  “癸丑年。”荀飞光抿抿嘴,目光如电,“问这问题作甚?”

  大夫们掐指一算,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那您今年年岁几何?”

  “十六!我们不是正出征北蛮?”

  韶信忍不住,“老爷,我们现在不是出征北蛮,而是在南关府,现下要去驱逐洋夷。而且您也不是十六,您现今三十有一,快三十二!”

  大夫们商量半晌,给出解释:“老爷脑后受了伤,脑袋里有血,忘记一些事宜,估计要等一段时日方能想起来,不过也可能一直想不起来。”

  “先用药。”沈歌道,内心中有些疲惫,“剩下的事我们之后再说罢。”

  荀飞光看着他眼下的阴影,迟疑地问韶信,“他真是我的相公?”

  “这种事谁敢骗您?”韶信同荀飞光解释,“您和沈歌今年六月成的婚,婚还是陛下赐的。”

  荀飞光点头,接受这个说法,看着自个的小相公,心里很有几分满意,他这个小相公相貌真是俊美至极。

  因荀飞光受了伤,一行人不敢再耽搁,接下来加快速度前往飞羽县。他们原定就在那驻扎,在海边建起一道防线,将洋夷挡在外头。

  飞羽县十分荒凉,说是县城,从街头走到街尾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这里人也穷,放眼望去许多人家都住茅棚,连间泥砖房子也没有。

  清凌卫不去县城,而是要在靠海的一大块平地中驻扎下来。这里头什么也没有,一切都要清凌卫自己动手,连营地都要自己建造。

  荀飞光受伤,精力不济,每日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卧床。

  沈歌写信,将百里宜及从未见过的荀九召过来,让他们顺便带大夫,并还派斥候四下打听洋夷的消息,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判断现今的局势,小心防备,怕被人钻空子。

  他虽不是正统的将领,与荀飞光在一起这么久,兵书看过不少,兵也实际带过,也不算外行。

  有他在一旁搭把手,韶信松了口气,荀飞光受伤,除沈歌外,最紧张的便是他,若荀飞光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不足以谢罪。

  刚安顿下来,杂事极多,韶信一天到晚在外头跑,短短几日,看着又老了不少。

  这日傍晚,沈歌端着刚煎熬好药去荀飞光房里。

  他们现在住的是前任安南将军的府邸,地方还算大,就是建筑粗糙些,该有的基本都没有。不过现下还能有这么一个地方住,沈歌很满意。

  穿过回廊,沈歌轻轻敲门,只见荀飞光正在房里看书。

  房间原先有些暗,沈歌觉得光线不好不利于荀飞光养病,特地令人将窗户开大些,不想现下倒方便荀飞光看书。

  荀飞光见到沈歌来,镇定自若地将书放到枕头下,“你来了。”

  “嗯,该喝药了。荀哥,你快趁热喝。”沈歌将药端到床前,瞥了眼那还露在外头一角的书,当没有发现,并不说他,只问:“晚间想吃什么?”

  荀飞光端起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沈歌却看见他的手青筋有些暴起,忙将李脯往他嘴里一塞。

  荀飞光伸舌一卷,将李脯卷入口中,含着问:“你当真是我相公?”

  沈歌俯身亲亲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笑,“你说呢?”

  荀飞光打量他几眼,“我觉得应当是。”他这模样正对他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