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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这个大侠以后给你做老公好不好(1 / 2)





  入冬后,这栋小楼的花园里也铺上了一层白霜。

  由于家里有两个饭量奇大的男人,专门负责周五晚饭的尚云,很快搜集了几套食谱。

  有鸡有鱼有肉,煎炒或是水煮都还不赖,在程策和赵慈的评测下,她的手艺日日精进,已经可以开门宴客。有时一条动态发出去,就能招来七八位思乡又手笨的同窗。

  经过数月的试运营,它斩获殊荣,被赞誉为本城的Hell’s  Kitchen。

  尚云严格按照配比,精心调味,常常一锅铲下去,就能让程策感动地苦干实干一整晚,几乎到了把底子都掏给她的地步。

  虽然温度一天天往下降了,但入夜后,她的卧房里仍然热得像沙漠之昼。她已被他训得很妥帖,知道他发疯的时候,窗外通常挂着一轮圆月。

  斯文的他看起来很难过,声音和动作都是。

  他不停地撞她,在她肩上留下齿痕,程策总跟她道歉,她总说没关系,自己不疼。

  她懂事,明白怪他也没多大用。反正到了第二天,他就又从情人变成室友,早早起床,在楼下给大家煎黄金饼,那一桌鲜亮的好颜色,就像赵府的康师母附了体。

  “吃吧,不够锅里还有。”

  “......  程策。”

  “说。”

  “昨天晚上我......  ”

  “云云,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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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官人说得对,大清早的,她竟不懂规矩,净提湿哒哒脏兮兮的床事。

  尚云脸一烧,捧起碗就喝豆浆。她用眼角余光偷瞄,发现他正撑着脑袋看她,目不转睛的,于是她又赶紧把眼睛低下去了。

  “瞧什么呢云云?”

  “没事。”

  她咕哝着回答,手里的碗越抬越高,遮住脸。

  然后她听到对面的男人释出一口气。

  或许是看出她在闹情绪,他拾起筷子开始替她卷饼,抹酱,当然也陪她聊天。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他的语调和表情就软了。

  尚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提到的大部分情节,都是旧事。

  它们很旧,甚至远远超出了程策与她相识的时间线。比如她小时候逞能爬树,骑在树杈上下不来,急得穷抹眼泪,撕心裂肺干嚎赵慈的名。

  他详尽描绘了许多细节,语气很得意,直到她慢慢放下大碗。

  尚云很窘,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赵慈曾对天发誓,说绝不告诉第叁个人。

  “......  阿慈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看她,又扭头看饭厅门口站着听的家伙,脸突然白了。

  刚下楼的赵慈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起床气还没消。他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很没好气的样子。

  他一边往饼里卷火腿肠,一边大声说自己就是这种不讲信用的渣子,要她吃一堑长一智,别轻易相信男人的嘴。

  他们都是大骗子,不管脸长什么样,瞧着多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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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前一周,他们合伙把小楼打扫了一遍,除旧迎新。

  因为要去伦敦过节,尚云紧赶慢赶,给家里两位满嘴跑火车的老实人,提前派发了礼物。

  吃过晚饭,程策回房换衣服,看到床柱子上挂着红袜子,鼓鼓囊囊的。

  他拆开看,见里头是卷成条的黑色羊毛背心,附有一只手绣的福包,红黄相间,捧在掌心里,就像碰了一团火。

  程策知道手工是尚云牌的,福包的针脚太糙了。

  自然,另一间房里的赵慈也有惊喜。他从袜子里掏出了马克杯,定制款,上面印有他小时候摆拍的照片,迎着阳光,横空飞起来,宛若布鲁斯李。下面是加粗的“Master  Zhao”,字体和他的功夫一样扎实。

  这照片是全家的爱物,亦是隔壁邻居的。

  赵慈记得尚云站在旁边啪啪拍巴掌,记得大哥问她,阿云,这个大侠以后给你做老公好不好?

  他当然也记得,她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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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们仨收拾好行李,暂别小楼,南下去了伦敦。

  住宿的酒店在利德贺市场旁边,一出门就入了灯火之海,人挤人,热闹非常。

  赵慈遵从二哥吩咐,找到指定餐馆走进去,还未张头四下打量,角落位置就扬起两只胳膊,竖得老高,使劲晃悠着。

  “这里!”

  那是远道而来的赵二哥和尚老爷,程策一看这老牌阵容,难免有些失落,然而他刚落座,便认出对面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是张管事的。

  顷刻间,他灰不溜秋的瘦脸,一下子又点亮了。

  “来,快坐,你舅还在洗手间捯饬。”

  赵二哥笑着招呼程策。

  “不是我说,大张做人真叫一个讲究,随身还带把牛角梳子,掏出来跟枪似的,吓死我了。”

  揣着拳拳心意,青中老叁代男人漂洋过海,由翻译兼导游张佑带队,有惊无险地于叁日前降落在希斯罗。

  启程日期由尚老爷指定,据说是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旺己,还旺人。

  掏钱请客机票的赵二哥旅游经验丰富,英语水平捉急。他跟尚老爷疯狂购物,全程喜笑颜开,不管哪家店员问好,刷卡时,都用标准的潭城口音大声回应,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尚云和她爹紧挨着,问怎么不落地当天就跟他们联系。他摸着闺女的脑袋,说爸爸年纪大了,长途飞机顶不住,刚落地时丧得像赤佬,怎么好意思来见你们。

  赵慈笑得比花灿烂。

  “爸,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才是赤佬!”

  程策斜眼看他,赶紧起身给岳父斟酒,说爸爸这新头型真是帅得惨绝人寰,话还没说完,赵二哥忽然一拍腿,响得隔壁那桌食客侧目。

  “可不是?咱爸问礼宾部哪里能剪个好头,人给推荐的特洛菲特,手艺没得说,整完就是科林·菲尔斯。阿慈,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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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假雨雪交加,但有亲爱的潭城来客作陪,又何愁找不到爸爸。

  他们六人抱成团,在伦敦欢欢喜喜满街转悠,去看博物馆,逛美术馆,亦没有放过堆满金山银山的古董市集。

  程策脱离大部队,兜兜转转,在摊位上相中一只戒子,镶着粉色石头,旧是旧了些,胜在小巧可爱。

  从前那枚弄丢了,他想给她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