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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学生朝阳般火热的精神面貌(1 / 2)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赵慈没有反驳,没试图回手,他就呆在那里不说话,好像被拍傻了似的。

  “......  是我下手重,老四你还成么,脑子疼不疼?”

  “不疼。”

  赵慈倚着桌吭了一声,然后拾起了压在角落的旧相框。

  昨天,它还在垃圾桶里埋着,今天就又重见天日了。足见境况再苦再难,他仍狠不下心,仍舍不得丢。

  哪怕失手把照片剪碎了,他也会熬夜好好地补全它。

  那眩光严重的画面上,尚云扎马尾,穿一身白T白裙,站在午日的网球场上对着他招手。

  他很喜欢这张照片。

  赵慈知道她穿白的最合适,知道她技术烂得发指。

  也知道,她是真戳他的心肝。

  所以他每次都让球,假装被她抽得满场飞,假装滑倒或是崴了脚,他不为别的,只为让她给自己的伤口涂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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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不堪回首。

  那时候,他还能抱着她胡乱地蹭,还能枕着她的腿,在树荫下懒懒地翻漫画书。

  至少那时候,她还是他的。

  当赵慈重温老时光,回味起属于他的温馨片刻,总觉有人往他太阳穴上狠狠揍了一拳,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他原和大哥半斤八两,都一样的有勇无谋,一旦认准了,就恨不能把所有的里子翻出来给人家看。

  他们不怕丢脸,所以才会一次一次被击倒,再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佯装什么糟心事都没发生过。

  而当他终于咬咬牙,好容易把那阵绝望压过去以后,他只想砸烂了时光机,跑回去抓着那个傻瓜的衣领拼命地摇。

  他要赏那家伙一套伏虎拳,揍得他落花流水,让他再也发扬不成风格,再也不能假装大度和她做朋友。

  同样姓赵,他怎就不能向勇敢的大哥看齐。

  为什么不能做到两眼一抹黑,明知笑里藏刀,饭里有药也能吃得下,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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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慈有点怕。

  他害怕自己会比大哥惨,害怕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怀疑到了今天,可能什么法术,什么签,都救不了这个场。

  他看着照片上的尚云,就想起了曾经拥有的疼和甜,想起了那啥也不知道的傻瓜在琴房外执着地等她。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以为每天都能牵到她的手。

  索性牵他个二十年,或是五十年。

  牵到入土为安,一起挂在墙上为止。

  记忆里,他的宝物也曾背着琴在马路对面喊他的名字,面前车流来来往往,她踮着脚和他对打手语,那热烈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巴巴儿地等她跑过斑马线,立刻张开手臂将她搂到怀里去。她拍着他的背问到底等了多久,他说才刚到几分钟,她就来了。

  他记得自己发凉的嘴唇压在她颧骨上,又冰又热。

  他留恋地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呼着吸着,讲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沉。

  他在寒风里呵出白气,抱紧她微微抬头向上看,他乐淘淘的,恍惚之间觉得远方缀着的星和月仿佛都炸碎了。

  它们很亮,很让人怀念。

  它们陪他跨过了一年又一年,最终幻化成今时今日她卧室窗里的一盏灯。

  他抬头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