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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第28节(2 / 2)


  李嗣也没来,在座的都心知肚明,便说起了当日齐青的“壮举”,赵彻抬眸道:“就凭他也想点上武魁?出来闹个笑话罢了。”

  “谒都人才济济,武魁人选尚未可知。”齐青说:“今日是来贺世子侨居,怎的又提了旧事。”

  赵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他无知,“世子在定安侯眼皮底下,有何可贺?”说着他凑近霍闲,侃笑一声,问道:“在他家你饭能吃得饱么?”

  一群人哈哈大笑。

  “这不是出来填五脏庙了么?”霍闲抬手叫人上菜,又让人给斟酒,眉眼间真的积了一抹愁云,道:“还是赵小王爷懂我。”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叫你小子经历了一回,哈哈......”

  “谁说不是呢?”说罢霍闲便端起酒杯。

  赵彻是谒都纨绔之首,素来都是旁人捧着,他幼时身体不好,被赵王送去学武,不仅学了一身功夫,骂街的本事也一并从山野同龄人那处学了来,当然回了赵王府后也逐渐改了些陋习,只是那从小就养成的目中无人和唯我独尊的本事是刻在骨子里难以剔除的。

  “这么着。”赵彻眼咕噜一转,来了注意,“他若是敢为难你,我教你个法子。”

  霍闲看着他,没有说话,像是在等他自己说。

  “好了,好了。”齐青忙制止道:“世子约我们出来喝酒是解烦闷的,说这些不是让他更郁闷么?来,我们喝酒。”

  齐青率先端起酒杯,对席间的人笑道:“我方才在楼下遇到萧公子,说要上来送酒,怎的还没来。”

  霍闲顿了顿,被这句横插进来的话弄的有些糊涂,就听见一阵窸窣的木质轮印碾压的声音由远及近。

  萧琼安坐在红木漆的四轮座椅上,由人推着掀帘进来,他腿上搭着一条竹青色的盖毯,一头的乌发就只用了个藤木簪子束着,穿的也只是普通的白袍,并不似在座的人那般华贵,可他身上却透着骨子清冽的气息,叫人忍不住把视线往他那处看。

  他腿脚不便,外出都有人跟着,玉楼与谒都其他酒楼不同,因着这个缘故,正常人上下的台阶隔了层板子,旁边另开了条供他坐的这四轮车上下的过道。

  这些人都是玉楼的常客,萧琼安温声与他们闲话了几句,目光扫视了一圈后明显的愣了愣,“怎的不见纪公子。”

  纪礼爱热闹已经是谒都人尽皆知的事了,连酒楼的老板第一眼也是问出了这个。

  萧琼安不是权贵,只是商人,这些事并没有人会与他说,霍闲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未说话。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萧琼安抬手,便有人送来两坛酒,“各位请便。”

  他命人将酒放下,才退出去。

  “他像是来寻人未遂的。”席间有人说了一句,大家心照不宣的将目光落在霍闲身上,霍闲与身旁的人说笑,没甚在意,他们便又觉得不是。

  “给你们尝个新鲜的?”见其他人没甚反应,霍闲抬手:“拿进来。”

  后边的人闻言便掀起帘子来,手里端着一盏琉璃水晶盏托。在座的都不知道这么精致的盏托里放着什么珍宝,便忍不住好奇问:“世子又带了什么雁南稀奇的吃食。”

  “雁南哪有这么精致的点心。”霍闲轻轻捏着折扇,只是使了个眼色,那端着盏托的婢女便一一呈在各位面前。

  “这些均出自名动江南的苏州大厨董京之手。”霍闲说:“大家尝个鲜。”

  “名厨董京。”赵彻说:“燕贵妃对你倒是真的好。”

  席间传来一阵羡慕。

  董京是皇后的私厨,日前在月夕宴上的所有糕点均是他配的料,其他妃嫔因此也对他赞赏有加,也是因此惹出后宫妃嫔争夺,皇后为平息后宫口舌,近日赐了不少给妃嫔,燕贵妃不喜甜点,便乘霍闲进宫看她就全都给了霍闲。

  “那我对你们难道就不好么?”霍闲笑着说:“我可是一块都没多留,全带给你们了。”

  “侯爷也没有么?”不知谁跟着打趣了一声。

  赵彻仰头笑了几声,见霍闲没在意,便说:“你的这份留着,那便就有了。”

  霍闲摸着指节,倏的一顿,戏谑道:“你想知道啊,待会散了席同我一道去不就知道了。”

  那人便不说话了,见霍闲难得开口揶揄,众人笑作一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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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纠葛(六)

  日薄西山时分才散了席。

  阿京再赶到玉楼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在护卫搀扶下离席了,他径直走上二楼。

  霍闲喝了不少酒,有些宿醉,他扶着柱子,望着来往的人出神。

  阿京急忙上前扶住他,在浓郁的酒气里他有点头皮发麻,下台阶的时候,阿京忍不住说:“我去牵马车。”

  霍闲面上宿醉,脚下却稳得很,甚至还能让开那醉酒的客人,“不用,走回去。”

  玉楼到定安侯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回去倒也不远,阿京便扶着他出了玉楼的门。

  城里有条护城河,恰好玉楼的一角正临着河沿,景色动人,摇船的路过,船头坐着吟唱小曲的妙龄少女,曼妙的身姿映照水潺潺,往事就像走马。

  街上热闹照常,浓荫不在,远山便失了色,暮色将临,在他脚下投出一片橘红,他踩在红晕里,顺着沿街的晚霞走向它的尽头。

  *

  裴熠从千机营回府,进门的时候问了句“世子可曾回来?”得到的答案是不曾,知道纪礼今日没出门,他便没有多问,虽是深秋,但他日日穿甲,又要亲自督练士兵,免不了会出一身汗,等他洗漱好,正要去正厅用饭时迎面撞上了个人。

  侯府女子不多,原先那几个也是丧夫丧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吴婶心慈,收留她们做了府里洗衣做饭的下人。

  “小心。”裴熠扶了她一把,并未注意到被他撞到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