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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2 / 2)


  你紧张?

  还好。

  齐项嗤笑:怎么这么胆小啊,白雀儿,嘶没骂你,掐地真使劲。

  白绩帮他揉了揉。

  白绩对意料之外的变化常怀不安,因为他的前十八年每一场剧变都带来了惨烈的结局。故而,他有时的教条循旧地像个守财的葛朗台。

  他听说娱乐圈是名利场是大染缸,不知道现在梁逢秋是个什么色,如果后者跟他客套,那他也会跟着局促。

  梁逢秋姗姗来迟,妆也没卸,眉尾擦的细闪在灯下波光粼粼,穿着些许浮夸的演出服,外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一路小跑推开门。

  人瘦了好多,舞台上隔得远还看不大出来,粉底下遮的是一圈黑沉。

  毕竟除了唱歌,舞蹈什么的他都是新人,能到今天的水平必须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不会一直有今天的舞台和队友,专门去突出他的歌喉。

  这是个极容易被捧高,又极容易被抛弃的短命职业。

  他的第一个动作安抚了白绩的不安。

  雀儿。梁逢秋进来给了白绩大大的拥抱,把几个月没见的生疏都抱没了,他拍着白绩的背假哭:断网一个月真难捱啊,而且今天人巨多,我站后台的时候巨紧张,!

  一下子变回那个抱着吉他在烧烤摊上吹牛的熟悉模样。

  怪不得你舞没跳两下,结束的时候也大喘气。

  白绩缓缓吐出一口气,像平常一样地损了两句,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不等梁逢秋看就塞在他的口袋里。

  他故作轻松道,表现的不错,送你个礼物。

  在梁逢秋要打开盒子时,白绩推阻地塞进他的口袋,送人礼物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很腻人。

  送的豪礼啊。丝绒方盒触感不错,梁逢秋笑着收下,也不假客气,季北升没跟你们来?

  这话说的齐项有点尴尬,要跟来,我没让。毕竟他把这趟旅行定义为约会,总不想带儿出游,他大姐回来了。

  哦。梁逢秋挑眉,伸手拨弄白绩头上的发卡,这么看,我挺可爱。

  白绩:

  他这才想起来脑袋上顶了个什么玩意,怪不得一路上有人盯他看!白绩赶紧取下来塞在梁逢秋手里。

  送你了,你粉丝做的。

  托他们的福,梁逢秋也能恣意地放松了一下,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刷手机5g冲浪,跟白绩他们瞎聊,讲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

  齐项给他们空间,去了外面,还贴心的给他们点来烧烤。

  梁逢秋在他出门时喊:再来点酒。

  白绩:你喝醉了怎么办,明天不训练什么的?

  梁逢秋深深的看了白绩一眼,我今天得喝一点,不然怕心脏受不了。

  啤酒来得比烧烤快,工作人员直接送进来两罐,梁逢秋拉开环,猛得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到你那我灯牌喊我名了,十来年就见你这么激动一次,我当时感动得差点跑调,还好我牛批稳住了,本以为这个冲击已经很大了,但是

  他又喝了一口酒,我他妈竟然又看到你跟齐项亲嘴儿了!是我的舞台很催/情吗?

  白绩瞳孔地震,他其实也想跟梁逢秋说,但是梁逢秋这么大刺刺说出来,他愣住了,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他兄弟还在表演,他在下面跟别人亲嘴。

  不应该,不厚道,不要脸!

  梁逢秋看他傻了,安慰他,我花了两秒就解受了,雀儿你别担心,我百分之一千支持你俩的!

  虽然我早就看出你们俩苗头不对。他再次认真地确认,你俩真在一块了?

  白绩没直接回答,而是拉开一罐啤酒。

  梁逢秋手掌按在白绩的酒罐上,干嘛!

  白绩拉开他的手,我想试试。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

  他把酒抱在手里两秒,最终抿了一小口,舌苔刚沾到一滴酒,脸就皱成一团,yue了。

  酒精对于白绩而言,确实有些刺激,他不喜欢啤酒那味,亲自喝一口,感觉喝了口呕吐物,然而现在只有酒能让他冷静点,所以他屏住呼吸,又灌了一大口。

  这一次喝的急,喝完打嗝。

  梁逢秋定神注视他,想了想没有再拦,大哥,我跟你抢吗?喝太快容易醉。

  哦。白绩脸已经泛红了,但思绪还清晰,知道要回答问题,我还没答应他,但是我我也喜欢他。

  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告诉梁逢秋,也不藏着掖着,说自己的担忧和顾虑,还有情不自禁。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在一起。

  梁逢秋听完,跟白绩碰杯,两个人一次一小口,不一会儿烧烤也到了。

  等工作人员出去,梁逢秋开口:你这个人就是容易做最坏打算,而且那些还不一定会发生,两情相悦,那就在一起呗,以后会怎么样是以后的事。跟家长对小孩说我是为你好,那在小孩眼里不一定就是真的好。

  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再开口,你就是个人英雄主义严重,哪儿就你一个圣雄甘地啊,齐项家里有钱有权,他自己拳头还硬,真出事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

  那他家

  你不是怕他家里反对他,你只是怕他因为家里的反对抛弃你。

  白绩:

  梁逢秋耐心,雀儿,你这样不公平,你没有给他机会去用行动辩解,而且哪儿有可能一场恋爱就得谈得顺风顺水,要全世界都这样想,全部出家更保险。

  他的话很对,白绩跟着沉默下来,他想自己就这样晾着齐项,用自己的不安去折磨齐项是在糟蹋了两个人的真心。

  你说的对。

  梁逢秋自信微笑:我说话一直挺对的。

  喝了酒一点点情绪也被无限放大,白绩越喝越觉得难喝,然而在梁逢秋头头是道分析爱情时,第一罐酒也见底了。

  他这几天其实已经没有最初的肝肠寸断的纠结了,因为那些躁动的情绪根本藏不住,他又没断绝七情六欲。而今天看到梁逢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时,他激动地攥起齐项的手。

  当他可以牢牢抓住一个人时,那些百感交集和感慨都没了,只有一句话闪烁在脑海里,他能喜欢我,真是太好了,他能陪我,真是太好了。

  不逃了,人怎么可能永远骗过自己呢?

  他带着答案而来。

  梁逢秋拆烧烤的功夫,对面的白绩脸朝地一动不动,梁逢秋动作微滞,数一数桌上的酒瓶,白绩就喝了一瓶多一点。

  他喊:白绩。

  干杯?

  白绩吃劲地支起沉重的脑袋,脸色煞白,只有嘴巴、眼角红得像是涂了胭脂,看似清明,喝酒都对不准口,酒水顺着下颌一直没入衣襟,他还皱眉咂嘴,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