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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黎煦听到何试这么问摇了摇头:不用,不严重,老毛病了,一会我贴个冰贴就好了。

  你好像没跟我说过你这个腰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客厅里的挂钟走到了中午12点,噔的一声,挂钟下边的小木屋里一只啄木鸟探出头来用嘴巴啄着木屋,嘚嘚嘚的声音像是敲在心头上。

  苏黎煦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试见苏黎煦低垂着脑袋沉默的样子,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敏感的捕捉到可能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提的:抱歉,我是不是不该问的。

  黎阳走的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摩天集团二十楼的空中餐厅,想着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

  何试诧异看着苏黎煦。

  当时餐厅没什么人,我进去时就看到一个很瘦小的男孩爬到天台上,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把人给抱下来了,腰伤就是在抱那个男孩的时候弄伤的。

  苏黎煦,你何试欲言又止。

  苏黎煦对上何试充满担忧的眼神,没忍住笑出声:我现在很好,别瞎担心我,其实我走上二十楼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况且我还救了个小孩,这小孩也算是救了我吧,当时就清醒了觉得自己很糊涂。

  至于他的洁癖为什么会有,也是因为他弟弟苏黎阳在他面前跳楼自杀当场身亡后,他情绪太激动,好几个护士死命拉着他,就是那好几双手让他那瞬间感觉到了身心的排斥。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从那之后不太喜欢被别人碰到手。

  除了付星燃。

  苏黎煦你竟然没告诉我?

  苏黎煦听着何试的轻责,垂眸看着自己敷在脚踝上的冰袋:所以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只要活着,什么都会好的。

  包括付星燃。

  第13章 驳论13

  驳论13

  他因为腰的问题没法下厨,又不想吃外边的东西,最后何试用极其一般的厨艺给他下了碗面,祸害完他的胃才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唠叨两句。

  这两天你就请个假修养一下,别才三十腰就坏了。今晚看看情况,如果明早起来还是腰疼脚不好走就喊我,我带你去医院。

  知道了。因为脚不方便,苏黎煦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玄关还一直念叨着的何试。

  那我走了。何试把外套穿上。

  开车小心。

  嗯。

  家门缓缓关上,只听到密码锁滴的一声,锁门了。

  就在何试离开还不到两分钟,突然响起门铃声,苏黎煦疑惑看了眼,难不成是何试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撑着沙发站起身,腰扭到的位置还很不舒服,脚踩地时还有酸胀感,艰难的挪到门口。

  你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我这里好像没看到

  门一开,他看到付星燃蹲在门口,那么高大的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什么,蹲在门前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他,宛若一只大型忠犬,委屈至极的望着抛弃它的主人。

  星燃?你怎么蹲在这里?

  付星燃站起身,刚才一直蹲在门口蹲得脚有些麻了,站起身时还能感受到那份麻木酸胀舒散开时的刺痛,但都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来的让他难受。

  苏黎煦和那个男人进去多久他就蹲了多久,那男人出来的时候他就躲进旁边的楼梯间,等那男人走了他才回来摁响门铃。

  在看到苏黎煦的瞬间,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眶顷刻间红了。

  苏黎煦看到付星燃突然开始掉眼泪顿时愣住,也顾不上后腰脚踝的酸疼:怎么了?跟你爸爸吵架了?

  兴许是苏黎煦过分温柔的语气,付星燃对上苏黎煦担忧的双眸,更加难以接受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有脑海里蹦出的无数个可能性。

  他往前走了走,走到苏黎煦面前:哥哥,你是谈恋爱了吗?

  苏黎煦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在付星燃靠近时那份身高差距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紧接着便闻到了这家伙身上的八月夜桂花的香水味。

  径直对上付星燃通红湿润的双眸,深沉的眸底透出的委屈和幽怨让这个问题像是在控诉。

  我吗?他反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了?

  那男人是谁?付星燃没有拐弯抹角,他盯着苏黎煦,手紧紧攥着礼物袋的绳子:他为什么可以背你?为什么来你家?为什么他待了那么久才离开?你们,你们在

  说道一半时喉间突然哽住。

  其实他想问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但是他害怕听到不好听的,害怕看到苏黎煦脸上尴尬的表情,害怕他的问题让苏黎煦感觉到不舒服。

  苏黎煦听到付星燃这一连串的问题,眼神变了变,这家伙难道在这里蹲了一下午吗?视线落在付星燃手中拎着的袋子,眉宇微蹙,难道是来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和何试了?

  付星燃,你

  我知道了。付星燃闷声应道,像是肯定了脑海里某个猜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两户一梯的公寓楼道里,安静至极。

  面前这个大男孩难过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那般,耷拉着肩膀,一声不吭的掉着眼泪,委屈得不行不行的。

  苏黎煦撑着门框,看到付星燃掉眼泪的瞬间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最后见付星燃哭得真的很悲伤没忍住笑了出声,有种看到家里小朋友哭就想笑的感觉。

  付星燃哭到一半戛然而止,愕然对上苏黎煦笑话他的模样,更委屈了:你为什么要笑?你又笑我。我在难过,我很难过。

  我知道你很难过。苏黎煦笑得有点停不下来了,他走到付星燃跟前抬手用手背给人抹掉眼泪,无奈笑道:但你好歹让我先说完话再哭,不然白难过了。

  付星燃闻到苏黎煦手上的药味,顿时愣住。

  他是我的同学何试,刚才跟他打球不小心扭到腰和脚,是他背我回来的。苏黎煦说:何试你应该很熟吧,就是你心理学专业的导师。

  付星燃: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了吗?苏黎煦笑着反问。

  付星燃对上苏黎煦带着眼里含笑的调侃,忽然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耳根蹭的红了,默默垂下眸。眼睛根本不看苏黎煦,只想着哪里有个洞让他钻下去吧。

  但得到所有猜测都否定之后,心里头的欢喜慢慢盖过了刚才的尴尬,伸手摁住苏黎煦给自己擦眼泪的手,而后抬起头。

  所以哥哥不是跟他在谈恋爱是吗?

  苏黎煦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在谈恋爱了?

  付星燃抿着唇,想忍住高兴的情绪,最后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没忍住弧度嘴角上扬,眸中的窃喜看得一清二楚:那就好。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猜测在这里蹲了一下午?苏黎煦问。

  嗯。

  傻不傻?

  傻。付星燃认真点了点头。

  苏黎煦又没忍住笑出声,屈指弹了弹付星燃的额头:小傻瓜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