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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明明刚才动手的是齐洛酩,吃亏的才是他,可夏至言被齐洛酩挡在身后,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分,一脸心疼地躬身捧着齐洛酩的胳膊,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小臂上一处还没有半寸长的擦伤。

  刚才齐洛酩的速度极快,动作也很大,带起的风动掀开了包厢里半掩着的窗帘,现在又缓缓落下。

  傅时遇被人七手八脚扶着起身,余光透过窗帘最后一点缝隙,看到了街对面民政局的招牌

  原本有些地方跟他近在咫尺,但又好像再也够不着了。

  他捂着左边胸口,推开身边的保镖,所有恨意都汇聚在眼底,刺向齐洛酩的方向。

  你刚才说什么?

  而此时的夏至言正心疼地查看着齐洛酩胳膊上的擦伤,齐洛酩则懊恼地拉着夏至言问了好几遍,深怕自己来晚了,更深怕夏至言有事;两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彼此,根本没有注意到傅时遇一边的动静。

  听到傅时遇的声音,齐洛酩拍拍夏至言的肩膀,转过头去,眼神不耐。

  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傅时遇发疯一样大吼着打断了齐洛酩,眼神死死地锁定在夏至言身上,小言,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要听你说!

  傅时遇 夏至言站在齐洛酩身后,双手攀着齐洛酩的胳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怎样就怎样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抬眼,对上齐洛酩回头投来的关切目光,眉宇间淡淡的不屑顷刻散去,温柔一笑。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齐洛酩也笑了,还是那种像初升阳光似的的灿烂,一出现就立刻撕裂了包厢里犹如黑夜般的肮脏和晦暗。

  他没有再说话,一把揽住了夏至言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懒得再跟傅时遇废话。

  齐洛酩揽着夏至言的肩膀正准备下楼,背后傅时遇喃喃的呓语幽幽地传来,沙哑低沉,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我不信夏至言我不信!他不是你的学生吗!

  齐洛酩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警惕地回身,却刚好对上夏至言清冷却温柔的眼睛。

  夏至言轻轻拍了拍齐洛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事儿。

  或许齐洛酩还很紧张,但现在他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了。

  从开门看见齐洛酩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种一颗心终于落地了的感觉。

  现在他扒着齐洛酩的胳膊,闻着对方身上那股他从小到大都特别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就好像那天在手术室外,突然就有了用不完的勇气,无比安心。

  他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他背对着傅时遇轻描淡写地扔下句:爱信不信。

  说完他拽了拽齐洛酩,两人转身往楼下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傅时遇激动得想要上前阻拦,但胸口抽搐的闷疼让他连维持站立都十分困难,他在上前的动作中险些跌倒,还得靠身边的保镖扶着才勉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夏至言,我不信你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学生搅在一起?他捂着抽痛的左胸艰难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你们一起演戏骗我

  我是不会被你骗的我不会放弃的

  好啊。夏至言淡淡地应声,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齐洛酩,微微扬了扬下巴问道:身份证,带了吗?

  带、带了齐洛酩不明所以,呆呆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掏出身份证,怎么了,夏老师?

  夏至言二话不说接过齐洛酩的身份证,别叫我老师。

  走

  他拉下对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牵住,十指紧扣,大步迈下楼梯。

  结婚!

  *

  齐洛酩被夏至言拉着,走出饭店,穿过马路,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心里结出一层冷汗;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步子轻飘飘的,有种踩在云上的不真实感。

  别紧张。民政局的大门前,夏至言小声安慰道:他肯定在窗口看着呢,做戏做全套。

  做戏?!

  齐洛酩瞬间瞪大眼睛,怔怔地盯着身边的夏至言。

  这怎么能是做戏呢?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多久了!

  老师,其实我

  他刚想解释,却被一旁民政局里看门的保安大爷拦了下来。

  诶 你们两个,干嘛的?要办业务那边领号排队。

  大爷看了眼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露出一种秒懂的表情;但再看看齐洛酩身上的伤,和明显刚打过架的一脸狼狈相,他又一脸讽刺砸吧了两下嘴。

  噢哟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嘞,这还是真是打是亲骂是爱了,结婚之前打架庆祝的咯?他撇着嘴摇了摇头,这个领证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对不起,大爷,打扰了。夏至言一脸尴尬地鞠躬道歉,扯着齐洛酩就要往外走。

  该让傅时遇看的,这会大概也看得差不多了,他打算和齐洛酩去门口待会就走,别打扰民政局里的正常办公。

  诶 你们往哪里去呀?热心的大爷将人拦住,指了指面前两个相反的方向,结婚这边,离婚那边,不过两边都要拍照片的,你

  他夸张地皱起眉头看着齐洛酩,小伙子,你这个样子哪边都是不行的呀。

  不用了,大爷,我们

  夏至言刚要解释,马上就被齐洛酩轻轻地往后拽了拽。

  谢谢大爷!齐洛酩露出他那副老少咸宜的标志性笑容,一个九十度弯腰鞠躬,那麻烦问问您卫生间在哪,我这就收拾收去!

  大爷指了个方向,不等夏至言反应过来,齐洛酩就急急地拉上人走了。

  民政局里办事的人多,就连卫生间也不闲着,齐洛酩在门口愣了两秒,看着身边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转身就拉着夏至言进了隔间。

  不比家里的别墅或者是一些高档场所,民政局这种政府机构虽然谈不上寒酸简陋,但干净整洁之余也不可能太铺张;卫生间的隔间平时容纳一个人是足够的,但挤进两个成年男性还是不免局促。

  夏至言背靠隔间一侧的木板,而齐洛酩就紧紧贴在他身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鼻尖呼出的热气,拍得他侧脸发烫。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两人的手还一直紧紧握着。

  你他尴尬地抽出手,干嘛啊?

  外面人太多,说话不方便。齐洛酩解释道,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那个夏至言的手原本停留过的位置,夏老师,其实我

  他缓缓抬眼,紧张地观察着夏至言的反应,我不是你的学生。

  齐洛酩的目光带着一种灼人地温度,烫得夏至言本能地朝后缩,可是他背后早已退无可退,所有的慌乱都被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