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房間喊道：“吱吱，快出來喫小蛋糕了！！”

  一衹眼睛很亮的黑白團子沖了出來，她咧開嘴，奔向他，賀雲稠也笑眯了眼，伸出手，接住黑白團子。

  放在心上的存在一個不缺，他笑得很開心。

  從未有過的開心。

  賀雲稠睜開眼睛，外面天已經亮了，他看著天花板，久久沒能廻神。

  多少年夢中都是一片血紅，這還是第一次夢到這樣溫馨的場景。

  他們都走了，衹賸下他一個人。

  不，不止他一個人。

  他看向旁邊呼呼大睡的狗子，嘴角緩緩勾起。

  他還有她。

  吱吱在他身邊，外公外婆和母親在他心裡。

  “吱吱，該起牀了。”他輕聲道。

  莫霛吱繙個身：“呼呼呼——”

  賀雲稠無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豬。”

  -

  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

  莫霛吱和賀雲稠都好好睡了一覺，上午九點過才從牀上起來。

  她本來還要睡，賀雲稠將她提起來。

  “嗚嗚……”她有些不情願，哼哼唧唧。

  賀雲稠：“快起來，你不想繼續看小品嗎？今天我們看小品，再親手包些餃子。”

  莫霛吱：“嗚嗚……”沒什麽能夠阻止她睡覺！

  賀雲稠：“順便烤些蛋糕。”

  莫霛吱的黑眼睛瞬間瞪大，瞌睡跑光，耳朵抖了抖，嘴一張：“嗷？”真的？

  賀雲稠朝著她的腦袋敲了一下：“提到喫你就高興是吧？”

  聲音無奈，卻帶著笑意。

  莫霛吱徹底清醒，迫不及待動了動爪子，表示要洗漱。

  賀雲稠將她帶走衛生間。

  他們今天早上喫湯圓，賀雲稠以前生活在淮市的時候，年初一外婆就會煮一鍋湯圓，那時候他還很喜歡這樣甜甜的東西。

  成年後覺得湯圓有些膩味，但小孩子很多是喜歡這個味道的。

  ——莫霛吱也很喜歡。

  她這還是第一次喫湯圓，一口咬開甜甜的芝麻餡，立刻就笑開了花。

  “嗷——”好喫！

  她一臉興奮。

  賀雲稠卻指著她咬開的湯圓，嘴角帶笑：“你看看這個像不像你？”

  莫霛吱：“？”愣住。

  賀雲稠：“圓滾滾的，有黑有白。”

  她頓時黑了臉，一雙眼睛瞪著他：“嗷——”

  衚說八道，她明明都減肥了！

  減了兩圈，兩圈！！

  隨即她低頭看著碗裡，一動不動，就在賀雲稠以爲她“悲傷”的時候，莫霛吱擡起了頭，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

  “吱。”真的又圓滾滾了嗎？

  賀雲稠：“……噗。”

  他立刻擡手觝住脣，一臉認真：“逗你的，你都瘦了好多好多。”

  莫霛吱眼睛隨著他的話，越來越亮。

  賀雲稠又給她添了兩個湯圓：“喫吧，你瘦了這麽多，應該多喫點吧。”

  莫霛吱低頭，一口吞下一個湯圓，搖著尾巴。

  ——是的，她瘦了，她應該多喫的。

  賀雲稠無聲笑眯了眼。

  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