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四爷的身子僵了僵，年瑶月紧张不安的屏住呼吸，等着四爷回答。

可时间过去许久，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压抑的让人窒息，四爷没有说话，可年瑶月知道，沉默就是最让人心酸的答案。

她松开抱着四爷脖子的双手，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不再奢求。

……

“苏培盛，取一身她的衣衫来。”

苏培盛应了一声，很快取来一身崭新的衣衫，年瑶月闭着眼睛想条死鱼似的，任由四爷摆布，替她从里到外穿戴好衣衫鞋袜。

“臣妾要去西北看兄长年羹尧。明日就去。”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丝毫没有征询四爷意见的意思，而是通知。

“驳回！不准！”胤禛伺候年氏穿戴整齐，此时正在穿衣，听到年氏要离京，顿时怒不可遏。

年瑶月嗤笑一声，不再多说。

第二日一早，四爷上朝没多久，年瑶月就起身穿衣，让瑾玉准备车马出宫。

她可不想留在圆明园里看四爷宠幸钮祜禄绣馨。她怕忍不住，一刀杀了钮祜禄绣馨。

一路风驰电掣离开圆明园，往西北方向跋涉，快马加鞭来到南城门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四爷焦急的呼唤声。

“年瑶月！回来！不准去！”

胤禛快疯了，他才离开没多久，竟然听见年氏纵马离开圆明园的噩耗。

他想都没想，穿着朝服就追来，眼看着年氏就要出了京城地界，胤禛顿觉五内俱焚。

“不要走！朕命令你回来！回来！”胤禛焦急嘶吼着，可年氏依然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眼前。

胤禛咬牙看着面前那道近在咫尺却死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双眼赤红。

他这一生注定要被囚禁在京城内，非死不得出。这座城就是他在画地为牢的坟。

“啊！！！”

他翻身跃下马背，怒吼着冲向城门，眼前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与年氏离去的背影隔绝开来。

他和她，终还是站成了永无交集的彼岸。

“放朕出去！！”

胤禛起身朝着城门冲过去，但才靠近城门，却再次跌倒在地。

着急忙慌赶来的苏培盛顿时骇然。

他一脸懵然的看见万岁爷一个劲儿发疯似的站起来又跌倒，跌倒了又倔强起身往前冲，直到头破血流也不管不顾。

万岁爷到底怎么了？明明出城的门近在眼前，但万岁爷仿佛被困在一道墙内画地为牢。

胤禛摇摇欲坠，艰难起身，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凝固在半空岿然不动。

四周万物停滞，他看见那道梦魇般的黑影出现在眼前，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他。

“怎么？不想当傀儡？那本座立即将她的魂魄收回！打入无间地狱！”

“不，朕无悔。”

胤禛抬头看着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冷峻面孔，却透着比他凉薄无情的气息。

“那就滚回紫禁城！”黑袍男子不悦的呵斥道。

胤禛攥紧拳头，曲膝跪在男子脚下，行了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