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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婚后娇妻忙教夫(2 / 2)

“有些事怕也没用,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逃避只会让人陷入险境,生不如死。我在生华儿之前,曾怀过一个孩子,八个月时,胎死腹中。我当时……”就算事情已过去了三十年,昭平县主一说起来,还是满脸戾气和恨意。

宋箬溪端起茶杯递到她面前,“母亲,都已经过去了。”

昭平县主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勉强忍下心中的怨恨,道:“现在你那里没有媵妾,少了许多的麻烦事,可是孝安他们几个居心险恶,不会这么甘愿搬出城去的,他们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她们送东西给你,吃的,不可入口。香料,不能熏用。还有那些奇花异草,也不要摆放在房里。”

“多谢母亲提醒,儿媳一定会小心防备,不会让她们有机可趁的。”宋箬溪庆幸早有准备,吃食有蚕娘把关,香料有红绡,她应该不会着了这些人的道。

“你身边的人,要是有不稳妥的,就早早的打发走,别等她们做出有危害你的事情出来,才来后悔,才来补救,那时候可就晚了。”昭平县主吃过身边侍女的亏,这是经验之谈。

“儿媳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她们对儿媳忠心耿耿。”宋箬溪自信地道。

昭平县主对她的自信不太相信,看了她一眼,道:“甘菊为人谨慎,你可以多听听她的意见。”

“小事儿媳会向奶娘多请教,大事还请母亲多提点儿媳。”

昭平县主又叮嘱了一些话,才打发她回东苑。

宋箬溪回到漱玉院没多久,欧阳氏就进来问道:“少夫人,奴婢已经照您的吩咐将苑召集到荣庆厅,少夫人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现在过去吧。”宋箬溪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起身道。

“奴婢给少夫人请安,少夫人万福。”荣庆厅内站了满满一厅的人,等宋箬溪在上首处坐下,齐刷刷下跪磕头。

“免礼!”

邺疏华没娶妻,又常年累月的不在城里,东苑处于无主子的状态,昭平县主就将苑中的事交给欧阳氏管理。邺疏华皈依佛门,不近女色,在苑中使唤的人是六个十一二岁梳着总角的小子。在东苑打扫屋子、浆洗衣物的也都是小丫头和媳妇子。

出门随行的侍卫,是不允许随便进苑的。侍卫们算另一个体系里的人,与苑中伺候的人是没有关联的,自有侍卫长管理。

欧阳氏一一点名,让各处管事上前自报家门,苑中一共十二名管事,每个人回事都简单扼要,清楚明白,令宋箬溪对欧阳氏刮目相看,这要是搁在现代,绝对的高素质管理人才。

“这苑中共有三百余人,每天来向我回事的是你们这十二位管事,你们都是在苑中伺候多年的老人,能当上管事,肯定是有一定能力的,苑中规矩都懂,我也不多说什么,望你们以后继续尽心尽责当差,少城主和我都不会亏待大家。”宋箬溪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要是不守规矩,犯了错,我不管你们有没有脸面,一概按律处置,你们可听懂了?”

“听懂了,奴婢定用心当差。”众奴仆齐声应道。

“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巳时正,各位管事来此回事。”人见了,话也训了,宋箬溪起身回了漱玉院。

正午时分,邺疏华没有回来,宋箬溪独自用过午饭,小睡起来,他还没回来,就坐在暖阁里翻看账本。东苑的账一笔笔记得非常清楚,一目了然,让宋箬溪对管理好东苑有了极大的信心。

“少夫人,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了。”青荷端着羊奶羹走了进来。

宋箬溪抬眸看着窗外,雪下得很大,地面上已一片雪白,想起邺疏华早上出门时没有穿斗篷,“薄荷,去把少城主的斗篷取来,让小子送过去给少城主。”

薄荷答应着,去卧房拿出一件玄色狐裘斗篷,用一块布包好,到院门口召来小子,让他送去给邺疏华。欧阳氏站在廊下,抿着嘴直笑,少夫人如此在意小主子,她可以放心了。

邺疏华回来的时候,已是酉时正,宋箬溪正准备传饭,他冒着雪进了门。

“你回来了!”宋箬溪笑着迎了上去,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邺疏华不愿说。

宋箬溪眸光一闪,道:“出家人不打妄语。”

“父亲让我处理城中的事,我没处理好。”邺疏华老实交待。

“是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听。”宋箬溪拉他在软榻上坐下。

“城中有两位贵族争田,一姓陆一姓贾,审理官接受姓贾之人的贿赂,就判他胜诉,姓陆之人不服,持刀杀死了审理官和姓贾的人,审理官的家人和姓贾的家人上告,父亲问我如何处置。”

“你是怎么处置的?”

“我认为,要姓贾之人不贿赂,审理官就能按律处置,姓陆就不会杀人,姓贾之人造成恶因,才有了被杀的恶果,姓陆之人虽犯了杀戮的恶孽,但是情有可愿,只要他改过自新即可。”

“田地是死物,姓陆之人对判决不服,可以上告重新审判,他私自杀人就是犯了大罪,杀人要偿命,按律应从重处置,不可以用佛法来解决这件事。”

“我佛慈悲,不该以恶惩恶。”

“惩恶人是在行善,俗世与佛门不同,在俗世按律行事,方是修行,不是慈悲为怀才是修行。”

邺疏华抿唇不语。

宋箬溪眸光微转,问道:“父亲是怎么处置的?”

邺疏华黯然道:“我父亲说三人都犯了大罪,按律,活着的要处死,死了的要戮尸。”

“若无律法约束,恶者就可以任意为恶,伤害他人。律法其实是在保护善者。你也曾说过,菩萨低眉是普渡,金刚怒目亦是普渡。”

邺疏华想了想,释怀淡笑道:“师弟所言有理,我懂了。”

宋箬溪笑,问道:“你有没有吃晚饭?”

“还没有。”

“那我们传饭吧,我饿了。”

邺疏华扬声道:“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