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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2 / 2)


  “因贵主说要第一时间传报,遂属下深夜打扰,还请贵主恕罪。”侍卫随即禀告道,“房世子在宫外传了消息来,江夏王那些运往定州的金子在半路拦截成功了,数量已经清点,没有差池。”

  李明达安了心,打发那侍卫下去,继续反思案子。

  次日清晨,李明达请安李世民时,就顺便告知了金子的事。

  这时候房玄龄急忙请求召见,奏上了中书省今晨刚刚拿到的折子。

  李世民打开折子一看,眉头便狠皱,“庆州、娜州的刺史也涉嫌贪污?”

  房玄龄应承,并请求李世民立刻派人前去彻查此案。

  “这太平盛世好是好,却也养了不少贪国的蛀虫。此事你看交给谁去比较合适?”李世民问。

  “马周如何?此人资质聪颖,经纶满腹,颇有济世之才,这次不如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看他处事决断如何,可否堪当大用。”房玄龄举荐道。

  李世民应承,“此人也在我观察之列,就依你之言。”

  房玄龄领旨后,便欲行礼告退。

  李世民叫住了他,“这几日高阳公主如何?”

  房玄龄怔了下,忙下跪告罪:“她一直依从圣命在公主府中禁足,具体情况如何,臣却不知。”

  “你二子就没回家和你回禀情况?”李世民皱眉,显然他对于房玄龄的回答有些不满。

  “是回来了,却也没说什么。”房玄龄回道。

  李明达观察到房玄龄的嘴角有些下压,眼周的肉也绷得紧紧地,似乎在隐忍什么。转即见阿耶还有些不满,要叱问房玄龄,李明达忙笑着对他道:“十七姐思过这么长时间了,想来也知道自己错了。改日兕子想去看看她,阿耶可允?”

  “去吧,你们到底是姐妹。”李世民顿了下,转即再看房玄龄,也忘了前话,挥挥手打发他下去。

  房玄龄应,随即退下。

  李世民叹房玄龄没用,身为一家之主,竟一问三不知。

  李明达:“十七姐是公主,公主府与梁国公府又有一段距离,房公虽然贵为国公,却也不好越矩去打听公主府的事。阿耶刚刚问他那些,他不知才对呢,知道了才奇怪,岂非是他暗中有监视公主府之嫌?”

  “一时没想起来,只觉得他是你十七姐的公公,该要对她的情形有所了解才是,倒多亏你提醒我,是我错怪了他。”

  “天地君亲师。”李明达道,“房公与公主之间,自要先尊君道,再论亲戚。”

  李世民的点头,“竟没个人管束她,也不知以你十七姐的性子,能不能悔过。”

  李明达默然,随即和李世民、李治一起用了早饭,然后请礼告退,继续去刑部当值。

  李世民无奈笑,“如此你陪阿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等我晚上回来,就赖在阿耶身边。”李明达抓着李世民的胳膊,撒娇一下,哄得李世民开心了,方请礼告辞。

  到了刑部,房遗直已然等候在那里,手拿着一卷画。

  尉迟宝琪则跟在房遗直的身后,他低垂着头,跟着房遗直对公主行礼后,就一直看着自己的脚面。

  第82章 大唐晋阳公主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李明达问房遗直。

  房遗直将自己手中的画双手呈送给李明达。

  李明达狐疑地接了过来,将画卷展开,映入眼帘的是石红玉的画像。工笔细腻,栩栩如生,如见本人一般。

  李明达扯起嘴角,“画得好,你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尉迟宝琪听这话抬起头来,禁不住好奇探头去瞄一眼。随即眼睛就亮了,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感慨房遗直把人画得实在是太像了。这石红玉长得绝色,他竟能几笔勾勒出其风采特点来,合该是观察许久才能领会如此深度的神韵,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换成是他,就是本人坐在那里,让他描绘他也画不出来,更何况房遗直与她不过有一面之缘。

  “厉害,厉害,真厉害。”尉迟宝琪感叹不已。

  “倒不敢称过目不忘,只不过记性比一般人好些罢了,大概是从小背书养下来的习惯。”房遗直谦虚道。

  “真巧了,我正需要此画,你就给画出来了。”李明达笑看房遗直一眼,随即招来刑部的画师,问其对照描绘可行,画师点了点头,仿画对于他们来说倒是简单。

  “你们一共有几人?”

  “五名。”画师道。

  “先描绘十幅来,拿出去张贴,回头继续再凑二十幅。”李明达道。

  画师应承,当即领着画下去照办。

  尉迟宝琪不解,“给个死人画那么多画像作什么?”

  “你怎知道石红玉死了?”李明达问。

  “锅里的头煮的那个,不正是?”尉迟宝琪见公主如常态般对待自己,也便不像之前那般羞涩了,如故和公主说话。

  “分得清面容么?敢保证是她么?”李明达又问。

  尉迟宝琪噎住。

  “风月楼厨房那四名哑巴兄弟,说得理由并不让人觉得信服。偏偏就把头和手脚砍断扔进锅里煮了,说是因为这几处地方一辨认是人,所以不好藏?可躯体有些地方也可辨得出是人,怎么就藏起来了,这并不是合理的理由。那几处被水煮的部分,刚好是最好辨认石红玉身份的地方。”李明达接着道,“你想想,人平常露出来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尉迟宝琪看了看房遗直,看了下自己,惊诧道:“头,脖颈,双手,双脚。”

  “正是如此。”李明达道。

  尉迟宝琪恍然大悟,“这四兄弟竟然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