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不会乱来
360 不会乱来
“这么说，胤儿还有救？”东方越听来听去有些绕糊涂，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哎”，莫言金一拍大腿，“就是死不了，你放心罢！”他说起话来大不敬，东方越已经习惯了，大腿拍完，他顺口就又来了一句：“要说有事，还是另一位。”
殷不问的左手不自觉扣紧了扶手。
“听说本来得了一粒毒药，为了救下臭小子却被他给吞了”，莫言金一脸失落，“若是能得上一粒半粒的，倒也希望大些。”
早朝时看东方启与平日里相差无几，东方越觉得莫言金是危言耸听，道：“启他今日好得很，经你一说倒好似药石不济了一般！”
“唉……”，莫言金叹口气，“他也是靠丸药压着，面上看不出来，实则毒入骨髓，日日削弱五脏，若是此时剖开来看，怕是他心肝脾肺全都黑了。一旦老夫这丸药效力退掉，怕他风烛之日也不会太久。”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东方越急了，在屋子内来回转圈。
“一早老夫就说过，三个月时间，若是有解药最好；若是没解药，有毒药亦可；如今是解药没有、毒药也没有，解他的毒需要先将毒性从骨髓抽出，再慢慢用药自内脏引出体外，不知道该用何药来抽毒，你让老夫想的哪门子办法？”
“你……”，东方越语诘，又急又气说不出话来。
此时殷不问反而淡定地反常，淡淡道：“便是说一时半刻暂且无碍。”
“无碍。”
“倘若只解他脏器之毒，你可有法子？”殷不问冷静地说。
“若是毒至脏器，倒还有些法子可以一试。”莫言金捻着胡须点头道，又觉得殷不问这话音不对，皱眉看向他，反问道：“你若不是在想不该想的事情罢？”
“哪里……”，殷不问轻笑一声，“不问如今能苟活于世已是造化，又岂敢妄想其他。”
“你杀了月明皓，当今江湖上能乃你何的人还没生出来”，莫言金撇撇嘴：“你的心脉是靠什么护着的，不必老夫提醒罢？！你可不要乱来，这可不是一命换一命，搞不好你死了人也救不回来，到时候将你那宝贝胤儿一人留在世上？”
东方越听话听音，又被莫言金提起胤儿，一想到万一东方启壮年离世，留下不过八、九岁的胤儿，只怕朝局动荡不说，若是再有外疆异族趁机来惹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东方越走上前，扶着一条腿，费了一番力气，屈尊跪在地上。
“殷不问”，他抬眼望着对方，“算我东方越求你，当年忘忧草的事情、你在紫藤苑、同虎关、还有后来在岛上谋反，事情都是我东方越做下的，是我从中作梗，与启无关。诞下胤儿后为平息宫内外的流言下诏书，也是本王出的主意，启本是犹豫的，你若是恨，若是要惩戒，冲着本王便是；启这十载日日煎熬，除了处理朝政活得如同行尸一般，你就算罚他，也罚够了。如今我东方越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有法子相救，还请殷公子大人有大量，肯出手一试！”
殷不问抿唇，不做言语。
“王爷你这是作何”，莫言金打圆场要扶他起来，“你也听到了，就算他要救，只怕是两命皆殒，我们先想想旁的法子。”
“说什么你都是启从正阳门迎娶进宫的人，按祖制百年后能跟他同穴而葬，一日夫妻百日恩，殷不问，你……”东方越将能想到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惹得莫言金最后没办法，干脆上手捂住他的口。
“你不要再激他了”，莫言金在东方越耳边喊道：“他跟月明皓一战已经内力耗尽，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要救人的事情，你求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再求他！”？！东方越满脸惊诧，眼神扫过莫言金，又望向看不出异样的殷不问。
莫言金也是被这场面和东方越的话激到了气头上，念叨起来：“你以为他那么喜欢住荫山呐？他那是被你们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后宫害的，也就是他殷不问，给了旁人指不定当今大皇子是谁呢！”
“莫言金！”殷不问突然开口喝了一声，然而莫神医只是微顿，换了话头继续道：
“莫要以为你一府王爷跪在这里呼天喊地便是能耐!你可知道当年殷不问日日受的是何等煎熬？伤口尚在渗血便要去寒潭里泡着，日日如此将近十载，若不是此次臭小子找上荫山还偏偏着了月明皓的道，你以为他殷不问此时会在何处？若不是东方皇帝自作自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他会愿意来帝都？”
“休要多说！”殷不问一掌拍在扶手上，站起身来，问莫言金：“莫神医，你在我面前发过誓，可不要忘记了。”说完，他绕过跪在地上的东方越，径自走向屋外。
莫言金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轻轻给自己嘴巴拍了一下，想要扶东方越，又想跟上殷不问，左右晃了晃，还是选择跟着殷不问一起出去，给东方越丢下一句话：“多的老夫不能再说，你自己琢磨罢！”
殷不问出了房门并没有前往花厅，而是折身绕道往后园走去。莫言金步子矫健，喘着气追上他，一把抓住殷不问的袖摆，问：“你去何处？”
殷不问微微侧头，莫言金发现他冷着面，不禁闭上了嘴。“王爷的样子，殷某在房里坐不住”，不想他自己淡然开口，语气还算平静，“神医不妨跟随王爷前去花厅，不问想一个人走走。”
“当真？！”莫言金有些不信，手依旧抓着殷不问的手没有放开。
殷不问垂眼，看了看自己左臂，一瞬淡笑有些无奈，“殷某如今这副样子，还能去何处？殷某虽早已至生死于度外，但，若没有十足把握救人，不会乱来。”
听到他这么说，莫言金才缓缓将手松开，道:“你还理智尚存便好，哼，东方家的都是一副德行!老夫只怕那东方越将你激得不管不顾了。”
对此，殷不问摇摇头，道：“如你所言，心如止水。不问已不似当年，意气用事。”
“如此甚好”，莫言金捻着胡子，问他：“你是在府里等胤儿，还是就此便回去？”
“就让胤儿在花厅罢，有王爷照顾，不问稍后便回去。”说完，殷不问独自一人朝后园的假山走去。
“这么说，胤儿还有救？”东方越听来听去有些绕糊涂，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哎”，莫言金一拍大腿，“就是死不了，你放心罢！”他说起话来大不敬，东方越已经习惯了，大腿拍完，他顺口就又来了一句：“要说有事，还是另一位。”
殷不问的左手不自觉扣紧了扶手。
“听说本来得了一粒毒药，为了救下臭小子却被他给吞了”，莫言金一脸失落，“若是能得上一粒半粒的，倒也希望大些。”
早朝时看东方启与平日里相差无几，东方越觉得莫言金是危言耸听，道：“启他今日好得很，经你一说倒好似药石不济了一般！”
“唉……”，莫言金叹口气，“他也是靠丸药压着，面上看不出来，实则毒入骨髓，日日削弱五脏，若是此时剖开来看，怕是他心肝脾肺全都黑了。一旦老夫这丸药效力退掉，怕他风烛之日也不会太久。”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东方越急了，在屋子内来回转圈。
“一早老夫就说过，三个月时间，若是有解药最好；若是没解药，有毒药亦可；如今是解药没有、毒药也没有，解他的毒需要先将毒性从骨髓抽出，再慢慢用药自内脏引出体外，不知道该用何药来抽毒，你让老夫想的哪门子办法？”
“你……”，东方越语诘，又急又气说不出话来。
此时殷不问反而淡定地反常，淡淡道：“便是说一时半刻暂且无碍。”
“无碍。”
“倘若只解他脏器之毒，你可有法子？”殷不问冷静地说。
“若是毒至脏器，倒还有些法子可以一试。”莫言金捻着胡须点头道，又觉得殷不问这话音不对，皱眉看向他，反问道：“你若不是在想不该想的事情罢？”
“哪里……”，殷不问轻笑一声，“不问如今能苟活于世已是造化，又岂敢妄想其他。”
“你杀了月明皓，当今江湖上能乃你何的人还没生出来”，莫言金撇撇嘴：“你的心脉是靠什么护着的，不必老夫提醒罢？！你可不要乱来，这可不是一命换一命，搞不好你死了人也救不回来，到时候将你那宝贝胤儿一人留在世上？”
东方越听话听音，又被莫言金提起胤儿，一想到万一东方启壮年离世，留下不过八、九岁的胤儿，只怕朝局动荡不说，若是再有外疆异族趁机来惹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东方越走上前，扶着一条腿，费了一番力气，屈尊跪在地上。
“殷不问”，他抬眼望着对方，“算我东方越求你，当年忘忧草的事情、你在紫藤苑、同虎关、还有后来在岛上谋反，事情都是我东方越做下的，是我从中作梗，与启无关。诞下胤儿后为平息宫内外的流言下诏书，也是本王出的主意，启本是犹豫的，你若是恨，若是要惩戒，冲着本王便是；启这十载日日煎熬，除了处理朝政活得如同行尸一般，你就算罚他，也罚够了。如今我东方越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有法子相救，还请殷公子大人有大量，肯出手一试！”
殷不问抿唇，不做言语。
“王爷你这是作何”，莫言金打圆场要扶他起来，“你也听到了，就算他要救，只怕是两命皆殒，我们先想想旁的法子。”
“说什么你都是启从正阳门迎娶进宫的人，按祖制百年后能跟他同穴而葬，一日夫妻百日恩，殷不问，你……”东方越将能想到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惹得莫言金最后没办法，干脆上手捂住他的口。
“你不要再激他了”，莫言金在东方越耳边喊道：“他跟月明皓一战已经内力耗尽，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要救人的事情，你求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再求他！”？！东方越满脸惊诧，眼神扫过莫言金，又望向看不出异样的殷不问。
莫言金也是被这场面和东方越的话激到了气头上，念叨起来：“你以为他那么喜欢住荫山呐？他那是被你们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后宫害的，也就是他殷不问，给了旁人指不定当今大皇子是谁呢！”
“莫言金！”殷不问突然开口喝了一声，然而莫神医只是微顿，换了话头继续道：
“莫要以为你一府王爷跪在这里呼天喊地便是能耐!你可知道当年殷不问日日受的是何等煎熬？伤口尚在渗血便要去寒潭里泡着，日日如此将近十载，若不是此次臭小子找上荫山还偏偏着了月明皓的道，你以为他殷不问此时会在何处？若不是东方皇帝自作自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他会愿意来帝都？”
“休要多说！”殷不问一掌拍在扶手上，站起身来，问莫言金：“莫神医，你在我面前发过誓，可不要忘记了。”说完，他绕过跪在地上的东方越，径自走向屋外。
莫言金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轻轻给自己嘴巴拍了一下，想要扶东方越，又想跟上殷不问，左右晃了晃，还是选择跟着殷不问一起出去，给东方越丢下一句话：“多的老夫不能再说，你自己琢磨罢！”
殷不问出了房门并没有前往花厅，而是折身绕道往后园走去。莫言金步子矫健，喘着气追上他，一把抓住殷不问的袖摆，问：“你去何处？”
殷不问微微侧头，莫言金发现他冷着面，不禁闭上了嘴。“王爷的样子，殷某在房里坐不住”，不想他自己淡然开口，语气还算平静，“神医不妨跟随王爷前去花厅，不问想一个人走走。”
“当真？！”莫言金有些不信，手依旧抓着殷不问的手没有放开。
殷不问垂眼，看了看自己左臂，一瞬淡笑有些无奈，“殷某如今这副样子，还能去何处？殷某虽早已至生死于度外，但，若没有十足把握救人，不会乱来。”
听到他这么说，莫言金才缓缓将手松开，道:“你还理智尚存便好，哼，东方家的都是一副德行!老夫只怕那东方越将你激得不管不顾了。”
对此，殷不问摇摇头，道：“如你所言，心如止水。不问已不似当年，意气用事。”
“如此甚好”，莫言金捻着胡子，问他：“你是在府里等胤儿，还是就此便回去？”
“就让胤儿在花厅罢，有王爷照顾，不问稍后便回去。”说完，殷不问独自一人朝后园的假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