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打道回府
298 打道回府
“既然伤了，便在山上养伤，小住些时日。”看白夜和冷云山双双讶异，殷不问倒也应对地自然，也不忘招呼冷云山，道：“冷兄弟也一并在此小住几日罢。”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冷云山的心坎上，然而冷云山还不能表现地明显，憨笑着客气道：“不碍事、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殷不问闻言，淡淡点头，依旧让姑姑下去安排，并道：“既然白夜伤了脚，就住在东厢罢，省得一会儿还得下山。”
白夜不置可否，冷云山笑不出了，姑姑倒是一如平常，应道：“是”，领命下去。不一会儿，竹菊二人前来招呼白夜去厢房休息，冷云山自然是跟在左右，一起走了出去。
莫言金左右看过，借口要给白夜做个夹子，及时退走，留东方越和殷不问二人面对面坐在榻上，中间隔着个不大的小几。
四下清净了，东方越盯着殷不问看了好一阵，才开口：“胤儿跟我说起时本王还未多想，今日一见，着实惊讶。”殷不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淡然望着他，见状，东方越继续说道：“依你的性子，若是不想说，无人能问得出来，罢了，本王权当本次未能与你会面。”
省得回去之后被东方启问起，他自己无言以对。
顿了片刻，殷不问答他道：“如此甚好。”跟着，他将斟酌一番的话说了出来：
“此次送胤儿回去，不问让梅兰竹菊护送，并让莫神医一并下山。”
东方越眼中狐疑闪过，不解地问他：“梅兰竹菊也就罢了，毕竟两队暗卫都不曾护胤儿周全；莫神医因你退出江湖隐居荫山，天下人人皆知，如今突然下山，你这是……？”
料到他会这样问，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他很明白，于是待东方越话语稍顿，殷不问便主动开口，向东方越和盘托出。
“胤儿自洛阳出发至我荫山，一路上被月明皓下了慢毒，如今莫神医只是暂时压住，找寻解药尚需时日。”――与其瞒着众人只能自己暗中行事，倒不如跟眼前天下最有权势的荣亲王也知无不言。好歹东方越还有御剑山庄可供驱策，江湖上找人称得上易如反掌；而在那个人面前，至少会用一种最妥当的方式应对。
这，是殷不问能想到的、唯一的上上策。
可他如次突然说出事实，反倒让东方越有些难以招架了。――当朝大皇子在“微服私访”途中被人下毒，且一时半刻还拿不到解药，这对于荣亲王爷，好比晴天霹雳。以至于，半晌，他都一动不动坐着，死死盯住殷不问，希望自对方眼中看出些许欺骗与阴谋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诓我。”
末了，东方越一字一顿，瞪着殷不问咬牙说到。
殷不问报以一声轻浅的无奈叹息，同样一字一顿的淡然答他：“句句属实。”
只见东方越立即弹跳起来，仰天哀叹一声，“你要我如何面对启，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胤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便成了千古罪人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并不激动，相反，东方越异常镇定。说完，他复又跟殷不问面对面，悲痛道：“他想立胤儿为太子你知不知道？当年没能一剑杀了月明皓，如今反倒让他一个人算计全天下！到最后，还是他赢了。”
“哐”地一声，殷不问一拳锤在小几上，陡然起身，甩手便给了东方越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力道之重，东方越只觉得半张脸已变地木然，稍顿，火辣辣的疼令他不停地抽嘴角。
“殷某再讲一遍：胤儿当下无碍，莫神医随他同去帝都。你可明白？！”
东方越被他一巴掌拍地一只耳朵了里满是蜂鸣声，殷不问最后这句话他听起来好似隔着好些层棉花。但总是听清了，东方越先是摆了摆头，好让自己清醒些，随后才跟殷不问小声说了两个字：
“明白。”
这一巴掌，除了让东方越彻底冷静了下来，更让他反应过来此时最心急、自责，已经最想要亲自出手擒到月明皓的人，是殷不问。
“明白便好”，殷不问重新坐下，叮嘱东方越：“胤儿还不知道，还请王爷行事稍加留意。”
“那是自然”，殷不问坐下了，东方越这才伸手不动声色揉了揉自己依旧疼地发木的半张脸，应声道。稍停片刻，他突然想到什么，便问殷不问：
“既然事关胤儿，殷公子……还要隐居在这凤暖阁？！”
他这随口一问，对面坐着的殷不问心中，只剩下苦笑。
“罢，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乃是找到月明皓下落。”殷不问一脸泰然地跟东方越岔开了话题。
隔日，荣亲王也恭迎“微服出巡”的大皇子回朝。
凤暖阁花厅内，虽然简陋，东方越的人还是想办法将场面做的颇有皇庭味道。凤暖阁的两位姑姑和冷云山一脸嫌弃，梅兰竹菊也是表情里可见别扭；阁住殷不问反而很配合，整装在主位落座，头戴黑纱斗笠。
白夜因为脚伤，莫言金将他按在厢房里，胤儿临行来探望他，算是送别见过。
花厅中央，主角东方胤哭丧着脸，站在殷不问身前。
“小爹……！”东方胤“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在殷不问腿上抱住他：“求你了，胤儿不想回去！”
殷不问无动于衷，东方越开始上来抓他的胳臂。
“求小爹跟胤儿一起――！！”东方越强行将他拉开，东方胤改口，哀求殷不问能跟他一起下山。
莫言金从白夜厢房提着药匣来到花厅，一进门就看到一副生离死别似的画面，疾步上前拨开东方越的手，自己拦住东方胤，笑道：
“小家伙，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者说，你小爹这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就拿你白叔叔说罢，他当年可得罪过当今教主黄姑娘，保不齐你小爹一走着凤暖阁没人管了，黄教主就上来跟他动刀动枪，那哪成啊，是也不是？！”
东方胤开始还一阵哭嚎，到后面听神医老头子说得有板有眼，便眼里噙着两滴泪珠，扭身问冷云山：“当真？！”
冷云山昧着良心冲东方胤点点头。
到底是个孩童，东方胤止住哭，犹豫半晌，问莫言金：“那若是白叔叔伤好了，小爹是否就能下山了？”
莫言金看他眼睛滴流转的古灵精怪劲，哈哈大笑两声，跟他贰耳语包票道：“你小爹还得服用老夫开的汤药，届时老夫借故不回来，你小爹不就不得不下山了嘛！”
这一招灵验，东方胤一听，上前跟殷不问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直起上身拱手振振有词道：“胤儿告退。”说完，这才站直，缓缓退步到东方越身侧。
东方越看他这架势，比不久前皇宫觐见跟东方启磕头请安时好了不止百倍，不由得摇摇头，最后隔着黑纱看了殷不问一眼，拱手跟他请道：“殷公子保重，小王告退。”
“不送！”东方胤跟着皇叔踏出门的时候，殷不问大声说了两个字。
他开口之际，莫言金手提药匣正回望他，抬手用食指蹭了一下嘴唇，冲他使了个眼色
“既然伤了，便在山上养伤，小住些时日。”看白夜和冷云山双双讶异，殷不问倒也应对地自然，也不忘招呼冷云山，道：“冷兄弟也一并在此小住几日罢。”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冷云山的心坎上，然而冷云山还不能表现地明显，憨笑着客气道：“不碍事、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殷不问闻言，淡淡点头，依旧让姑姑下去安排，并道：“既然白夜伤了脚，就住在东厢罢，省得一会儿还得下山。”
白夜不置可否，冷云山笑不出了，姑姑倒是一如平常，应道：“是”，领命下去。不一会儿，竹菊二人前来招呼白夜去厢房休息，冷云山自然是跟在左右，一起走了出去。
莫言金左右看过，借口要给白夜做个夹子，及时退走，留东方越和殷不问二人面对面坐在榻上，中间隔着个不大的小几。
四下清净了，东方越盯着殷不问看了好一阵，才开口：“胤儿跟我说起时本王还未多想，今日一见，着实惊讶。”殷不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淡然望着他，见状，东方越继续说道：“依你的性子，若是不想说，无人能问得出来，罢了，本王权当本次未能与你会面。”
省得回去之后被东方启问起，他自己无言以对。
顿了片刻，殷不问答他道：“如此甚好。”跟着，他将斟酌一番的话说了出来：
“此次送胤儿回去，不问让梅兰竹菊护送，并让莫神医一并下山。”
东方越眼中狐疑闪过，不解地问他：“梅兰竹菊也就罢了，毕竟两队暗卫都不曾护胤儿周全；莫神医因你退出江湖隐居荫山，天下人人皆知，如今突然下山，你这是……？”
料到他会这样问，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他很明白，于是待东方越话语稍顿，殷不问便主动开口，向东方越和盘托出。
“胤儿自洛阳出发至我荫山，一路上被月明皓下了慢毒，如今莫神医只是暂时压住，找寻解药尚需时日。”――与其瞒着众人只能自己暗中行事，倒不如跟眼前天下最有权势的荣亲王也知无不言。好歹东方越还有御剑山庄可供驱策，江湖上找人称得上易如反掌；而在那个人面前，至少会用一种最妥当的方式应对。
这，是殷不问能想到的、唯一的上上策。
可他如次突然说出事实，反倒让东方越有些难以招架了。――当朝大皇子在“微服私访”途中被人下毒，且一时半刻还拿不到解药，这对于荣亲王爷，好比晴天霹雳。以至于，半晌，他都一动不动坐着，死死盯住殷不问，希望自对方眼中看出些许欺骗与阴谋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诓我。”
末了，东方越一字一顿，瞪着殷不问咬牙说到。
殷不问报以一声轻浅的无奈叹息，同样一字一顿的淡然答他：“句句属实。”
只见东方越立即弹跳起来，仰天哀叹一声，“你要我如何面对启，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胤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便成了千古罪人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并不激动，相反，东方越异常镇定。说完，他复又跟殷不问面对面，悲痛道：“他想立胤儿为太子你知不知道？当年没能一剑杀了月明皓，如今反倒让他一个人算计全天下！到最后，还是他赢了。”
“哐”地一声，殷不问一拳锤在小几上，陡然起身，甩手便给了东方越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力道之重，东方越只觉得半张脸已变地木然，稍顿，火辣辣的疼令他不停地抽嘴角。
“殷某再讲一遍：胤儿当下无碍，莫神医随他同去帝都。你可明白？！”
东方越被他一巴掌拍地一只耳朵了里满是蜂鸣声，殷不问最后这句话他听起来好似隔着好些层棉花。但总是听清了，东方越先是摆了摆头，好让自己清醒些，随后才跟殷不问小声说了两个字：
“明白。”
这一巴掌，除了让东方越彻底冷静了下来，更让他反应过来此时最心急、自责，已经最想要亲自出手擒到月明皓的人，是殷不问。
“明白便好”，殷不问重新坐下，叮嘱东方越：“胤儿还不知道，还请王爷行事稍加留意。”
“那是自然”，殷不问坐下了，东方越这才伸手不动声色揉了揉自己依旧疼地发木的半张脸，应声道。稍停片刻，他突然想到什么，便问殷不问：
“既然事关胤儿，殷公子……还要隐居在这凤暖阁？！”
他这随口一问，对面坐着的殷不问心中，只剩下苦笑。
“罢，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乃是找到月明皓下落。”殷不问一脸泰然地跟东方越岔开了话题。
隔日，荣亲王也恭迎“微服出巡”的大皇子回朝。
凤暖阁花厅内，虽然简陋，东方越的人还是想办法将场面做的颇有皇庭味道。凤暖阁的两位姑姑和冷云山一脸嫌弃，梅兰竹菊也是表情里可见别扭；阁住殷不问反而很配合，整装在主位落座，头戴黑纱斗笠。
白夜因为脚伤，莫言金将他按在厢房里，胤儿临行来探望他，算是送别见过。
花厅中央，主角东方胤哭丧着脸，站在殷不问身前。
“小爹……！”东方胤“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在殷不问腿上抱住他：“求你了，胤儿不想回去！”
殷不问无动于衷，东方越开始上来抓他的胳臂。
“求小爹跟胤儿一起――！！”东方越强行将他拉开，东方胤改口，哀求殷不问能跟他一起下山。
莫言金从白夜厢房提着药匣来到花厅，一进门就看到一副生离死别似的画面，疾步上前拨开东方越的手，自己拦住东方胤，笑道：
“小家伙，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者说，你小爹这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就拿你白叔叔说罢，他当年可得罪过当今教主黄姑娘，保不齐你小爹一走着凤暖阁没人管了，黄教主就上来跟他动刀动枪，那哪成啊，是也不是？！”
东方胤开始还一阵哭嚎，到后面听神医老头子说得有板有眼，便眼里噙着两滴泪珠，扭身问冷云山：“当真？！”
冷云山昧着良心冲东方胤点点头。
到底是个孩童，东方胤止住哭，犹豫半晌，问莫言金：“那若是白叔叔伤好了，小爹是否就能下山了？”
莫言金看他眼睛滴流转的古灵精怪劲，哈哈大笑两声，跟他贰耳语包票道：“你小爹还得服用老夫开的汤药，届时老夫借故不回来，你小爹不就不得不下山了嘛！”
这一招灵验，东方胤一听，上前跟殷不问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直起上身拱手振振有词道：“胤儿告退。”说完，这才站直，缓缓退步到东方越身侧。
东方越看他这架势，比不久前皇宫觐见跟东方启磕头请安时好了不止百倍，不由得摇摇头，最后隔着黑纱看了殷不问一眼，拱手跟他请道：“殷公子保重，小王告退。”
“不送！”东方胤跟着皇叔踏出门的时候，殷不问大声说了两个字。
他开口之际，莫言金手提药匣正回望他，抬手用食指蹭了一下嘴唇，冲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