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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束手无策

295 束手无策

白夜和冷云山是得了殷不问传话二人用过早一起上来的,却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姑姑来开门。二人正纳闷之际,恍惚听得院里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喊,声线极其熟悉,白冷互看一眼,便齐齐踏地而起,直冲向凤暖阁花厅。

进来才发现,花厅正堂都没有人,白夜沉吟一瞬,拉着冷云山朝后面卧房冲去。——结果,白夜刚跨过门槛就见殷不问整个人向后栽去,一旁段姑姑护主心切,蹙眉唤着“公子”二字。

几乎是同时,二人发现了昏厥在地的东方胤,白夜愣神站在原定,足下并未使出千斤坠,却是半寸也动弹不得。冷云山较他稍好一些,回过神来冲莫言金问道:“这一早不还好好的,到底何事?”

莫言金刚刚将东方胤稳定下来,被冷云山问到,松开东方胤的手腕,起身示意冷云山将胤儿抱回榻上。

冷云山照做了,回身边看到姑姑扶了殷不问坐下,莫言金快手塞了个药丸到他口里。门口位置,白夜依旧杵在那动弹不得。

“白大哥!”冷云山轻声唤了一次,后者回神,慌忙问莫言金:“出了何事?为何他们都……?”

莫言金一脸不耐烦,替殷不问在左手虎口处落下一针,捻了捻,见他有转醒之势,又给段姑姑行了个眼色,转身朝外面花厅走去。

这次,冷云山拉着白夜跟出来,默不吭声走在莫言金身后,等到了花厅,莫言金一掌拍在小几上,震翻了他之前用着的茶杯。——里面还剩了半盏茶水,倾泻出来,湿了小几不说,地上也淋了些许。

他这一拍,白夜算是彻底缓过劲来,神情之中呆滞减退,焦急和询问取而代之;冷云山则更不敢轻易吭声了。

莫言金哪管他们这些情绪,转身来回指住白夜和冷云山,责备的话劈头盖脸:“你,还有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殷不问的?前面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相安无事,你们是哪根筋想不开非要带着东方家的子嗣出来,啊!?一个孩童都看不住,枉你们江湖排名!枉你们自称大侠!还有殷不问,你们是着急他死不了还是怎的?几次三番、三番五次伤他心脉!”

两个人喘气都不敢动静大了。

“白夜!”莫言金喊他,“旁人也就罢了,他的心脉是如何断掉又是如何好的你不会不知道,你就让他平平安安在此隐居不问世事,不好么?”

白夜无话可说。

“还有你,冷大侠”,莫言金露出一副厌弃的神情来:“你如今江湖上要地位有地位,要朋友有朋友,你去主持江湖公道不好吗?好端端地硬要追着陈年旧事不放,去招惹月明皓!”

冷云山无言以对。

“神医何必如此大火气”,段姑姑声音传来,挖苦道,“白公子和冷大侠都是小公子的磕头叔父,又是公子贵客,哪里骂得;再者说,神医便是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也无济于事。”

几人闻声看过去,只见殷不问已经醒来,由姑姑搀着来到花厅。

“哼!”莫言金不服又不能当着殷不问的面继续骂,冷哼一声扶着小几坐下。

“是不问当年自己走火入魔,与白夜无关”,殷不问落座,转向冷云山鞥开口道:“至于云山兄弟,对年来没少费心,看得出来胤儿是真心喜欢你,无需介怀。”

这下子,几个人都说不出来话了,殷不问缓步走到花厅赏景的小榻旁坐下,声音不缓不急,问道:“胤儿如何了?”这话显然是问莫言金的,他脸色一沉,在殷不问对面落座,这功夫白冷二人也靠了过来,干脆站在殷不问侧后位置。

“这脉象显虚,又中气十足”,莫言金分析道,“不像是有疾,倒,倒像是……”

殷不问攥了攥手指,被冷云山抢了先:只听他急急追问莫言金:“莫神医,你不要欲言又止地,胤儿到底怎样了?”白夜虽然没作声,神情却比谁都焦急。

莫言金低声“啧啧”,瞟了一眼殷不问,见他还算泰然自若,开了口:“依老夫看,乃是中毒征兆……”

殷不问脸色微变,莫言金不敢往下说了。

“中毒?!”段姑姑一脸不解,“神医,你可不能乱讲,小公子这几日在凤暖阁吃用跟公子都在一起的!”

短暂的沉默,白夜怒意陡升,连带着杀意散发出来,跟着,扭身冲了出去。冷云山想追出去脚却没动,殷不问连忙嘱咐他:“看住他!”

他语气略急。

“啊?”冷云山微愣,转而意识到白夜怕是要莽撞,匆匆追了出去。

人走远了,殷不问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问:“可有解药?”

莫言金搓搓手,抱歉地跟殷不问应道:“这……应该是慢毒,并非中原所出,毒性症状皆不明,容老夫查探一阵。”对面传来一阵杀意,莫言金背后直起倒刺,慌忙补充道:“不过你别急,这是慢毒,尚不及夺命;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解毒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殷不问才稍稍平静,追问道:“可否逼毒相救?”

莫言金叹口气,摇摇头,道:“此毒老夫也不曾见过,若是能得到这毒株一窥,说不定能有些法子。”见对方陷入沉思,莫言金小心翼翼劝导他:“你护心丸记得每日含服,今日受了这般刺激,只怕……”

“莫神医”,殷不问打断他,或许是听腻了莫言金的说教,顾左右而言他,挑眉而言:“你在凤暖阁吃住多年,在下起初以为神医是受那人所托加之利诱不得已而为之;荫山重整后,又一直以为神医是宝贝那得来不易的人参树。然则,如今想来,神医几次三番涉险施救,甚至连不问的友人也极力相帮,应该不是一株人参果树所能驱策的。”

殷不问盯着莫言金的神色,说道这里略顿,问道:“难道说,莫神医……其实是……有求于在下?!”

莫言金闻言搓搓手,目光闪烁,不敢对上殷不问一双深邃的眸子。

“莫神医。”殷不问又问了一身,却是提醒的口吻,并非提问。

莫言金见包不住了,“唉呀”一声猛地站起来,胳膊一甩,别开头嘟嘟囔囔地开口:“你以为老夫愿意啊——?!当年……当年若不是受了你娘亲殷舞雪的恩惠,又被她给诓骗,就东方皇帝那小子,哪里能请得动老夫出马!!”

殷不问皱眉想了想,有些不解,问:“恩惠?诓骗?”

“哼”,莫言金眼看着想要逃,敷衍道:“陈年旧事,不谈也罢!东方家的小子估摸着要转醒了,我去瞧瞧。”他边说边往后堂退,一手还作势让殷不问止步,说辞蹩脚:“你就呆在这,省得又牵动心脉。”

殷不问无言,倒也随他去,并不硬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