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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误会深了

152 误会深了

天色转暗之后,船趁着暮色缓缓前行。

东方启和殷不问二人做完了所谓当下的“重要之事”,一人整理衣衫,一人将踢翻的床几棋盘重新摆好,意犹未尽地对弈起来。刚落了几个子,德宝引了莫言金进来,很有眼色的垂着头,避开两个主子的目光。

莫言金就不一样了,先是横竖扫过殷不问,又细细打量东方启一番,眼睛一眯,斜了一旁的德宝一眼。东方启明了,袖摆一抖命道:“去换些茶来。”

支走了德宝,东方启闲适地坐于榻上,微微朝莫言金侧了侧身子,问:“何事?”说着,他往棋盘上落下一子。

莫言金本来就不以君臣考量自己和东方启的关系,大方在小榻对面的太师椅上落座,道:“自殷公子服下人参树果已有七日,老夫特来看诊。”

殷不问原本在认真考虑这局对弈的走势,眉宇间可见他正用力思考,听到莫言金的话,他一边落子,一边抬头看向莫言金。

“不是说没事了?!”殷不问轻声问。

莫言金刚刚达成一个毕生所愿,这回程一路都心情不错,此时殷不问发问,他也没有显得不耐烦,反倒很善心的解释起来:“殷公子,这虽说是服用了人参树果,可老夫将疗法因地制宜做了些变通,还是再观察一阵较为稳妥。”

这番话对东方启很受用,他将手中的棋子丢回钵内,稍微让出些地方,点头道:“莫神医所言甚是,那就有劳了。”

刚刚就因为青媛和玄阴教的问题闹过别扭,殷不问不想再惹两个人不愉快,便也将手中的玉子放下,伸出手腕让莫言金探脉。莫言金自然是不含糊,凑上前仔仔细细试过殷不问的脉相,转而一脸狐疑地扭头看向东方启。他这个举动引来的,是东方启和殷不问两个人异口同声冲他发难:“如何?”

莫言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他也对这份诊断没有十足把握,毕竟殷不问自己练的就是女人武功,还全天下就他这独一份,连个比较分析的都找不到。这内力回来了,殷不问的脉像有些许异样本就正常也说不准。

“呃……”,莫言金犹豫半晌,决定再做观察,暂时不表,“并无大碍。协助殷公子运功也会令方公子耗损不少,还望二位公子注意休息调养。”

东方启一听殷不问没事,后面的话便一概懒得听了,开始赶人:“既然无碍,那就请莫神医回去早些歇息罢!”莫言金对他的用意心知肚明,又凑近嘱咐殷不问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项,疾步退出来。

看到莫言金进去给自家公子看诊,青媛略微松口气,等了片刻,不见殷不问唤她一并进屋,顿感一阵失落。意气之下,青媛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刚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宽厚的背影杵在船头。

不是薛连棠还能是谁。

也没别的地方可去,青媛走到船舷旁,与薛连棠让开一些距离,扶在船舷上吹海风。薛连棠毕竟是武将,感到四周还有旁人,警觉地扭头一看,发现是青媛,松了口气。看着青媛衣衫单薄,海风吹过,裙裾袖摆鼓着、飘抖着,既让人心疼想要去呵护,又显出她的刚性和坚韧,令人赞叹。

可惜,她是玄阴教的护法。

教有教规,青姑娘曾亲口说与王效虎。那番话变成了刺,扎在薛连棠心口,令他望而却步。

就在薛连棠静静欣赏,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话的功夫,青媛猛地扭头和他对视。薛连棠惊慌失措地收回目光,冲着船舷外的黑色随便锁定方向,佯装正在望海。

“为何盯着我看?”青媛问道。

薛连棠内心崩溃,可是一旦装了,就只能这条道走到黑,他再次扭头看向青媛,装作看到青媛很惊讶,跟着一本正经否认道:“青姑娘?末将在此守夜,并不知晓你上来了。”

双方对这番谎话都心知肚明,青媛随然不明白薛连棠这样做的用意,但这种事情也不值当追究,便不戳破,转了话题,问:“行了几日船,我们几时能够靠岸?!”

薛连棠看着青媛精致眉眼,不禁想到她刚上船时的晕船与不适,两相对比,生出莫名的乐趣来,惹得他低低闷笑了两声

“薛将军笑甚?”见他不答反突地笑起来,青媛冷声问。

薛连棠收了收情绪,问她:“看样子,青姑娘可是适应这海上行船了?”

青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连棠会提这个,想到他要忍笑,此时面色又难言笑意,自然以为薛连棠这是在戏弄取笑自己,怒从中来,开口回敬道:“薛将军想要取笑青媛,取笑便是,无需藏着掖着。”

她开口前,薛连棠正在卸自己的斗篷想让给她,听到青媛的话,动作便停在脖颈处,喉咙更是跟卡住一般。眼看着青媛转身离去,薛连棠迟来的辩解才说出口:“末将并无那个意思……”不过他这句话,只有海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