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全都记得【待修】

听闻此言，皇帝和东方越双双惊异地向侍卫长指向看去。皇帝怒意敛而不发，东方越则是很快从诧异变成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双眼空洞呆呆望着李唤尚且温热的尸体，呢喃道：“我没有……，我……不是故意……”

场景画面只剩下混乱的光影，耳畔不停地嗡嗡着，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等东方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母妃跪在自己身侧，哭成了泪人。东方越刚要抬手扯一扯她的袖摆妄图安慰，就在之间碰到那衣料的刹那，她决然冲了出去全力撞在了大殿立柱之上。

皇帝的讶异较之前得知李唤死了时更甚，他扶额缓了一瞬，示意先将人、或者是尸首清理下去。

与此同时，东方越本能地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娘亲”，便再也无法动作，一个幼小的身形孤零零站在大殿之上。

他当时没有哭，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太过震惊，还是母妃自裁在一瞬间成就了他的冷血。总而言之，自那以后，除了那日凭空出现的东方启，东方越再也不曾被什么人感动、又为什么人落泪。

直至今日。

“嗤……”地一声，东方越倒抽一口气，兀得在东方启怀里吃吃笑了两声。

东方启不明所以，便将手收回来，小心地探着对方的表情。

东方越匆忙抬手抹过眼角，掩饰掉自己最为真实的情绪，缓缓开口：“当年，你父皇要治我的罪，是你冲进紫宸殿替我求的情，得到允诺之后，你跑进软禁我的偏室，也是如此这般，信我……，又气我……”

东方启眯着双眼，回忆着早已泛黄的往事。那么久的事情了，不想对方同他一样记得如此清楚。

“我信你不是有意为之”，东方启淡淡开口，脸上浮现出与当年如出一辙的表情来，他望着东方越，怜惜又微怒：“也气你鲁莽行事！”

东方越双眸陡然光芒一闪，随意又黯淡下去，避开东方启的视线，低头感慨道：“原来你都记得！”

东方启点点头，并不搭话。

“你当年为何要替我求情？”东方越眉头微微蹙在中央，多年来难得地坦诚自己。

东方启笑着摇了下头，将答案说了出来：“‘他是你的亲侄子，全天下只有我和他能够扛下东方家的江山，一个李唤算什么？十个李唤也能杀得！’当年，我是如此这般跟父皇说的。”

东方越听闻这句，脸上顿时没了表情，跟着，不大的船舱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东方启的话音：

“即便是如今这般，朕也是同样想法。”

站起身，东方启俯视着眼神忽明忽暗的东方越，扭身榻上木梯，刚刚迈出去，又收了一只脚回来，跟东方越最后说道：“纵然你这次死罪能免，但活罪难逃，好自为知罢。”

看着东方启一步步踏上去，东方越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东方启驻足望向他，问：“有话说？！”

“有”，东方越跟着他站起身，愧疚地冲东方启说了自己的秘密：“你以为把我抓回去，这事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