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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惨遭猜忌

140 惨遭猜忌

“公子”,青媛守在他身侧,“此次真是天助我也,不仅内伤痊愈,连内力都能尽数收回,想不到那方公子真就说到做到!”

殷不问淡然笑笑。即便东方启瞒着自己不说,他又怎能感觉不到这份内力的蹊跷?虽说沉于丹田内,却丝毫不感流动回转,宛如一潭死水,稍加提气,便有压迫经脉之势。

“公子?”青媛给他奉上茶,“怎得不高兴?”

殷不问不想扫她的兴,呷口茶,答道:“刚行功不久,有些疲累罢了。”他眼波一转,问:“倒是你,伤势如何了?”

“回禀公子,并无大碍。”青媛答的得利落,似是早有准备。

“罢了,下去吧。”殷不问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

从东方启的舱内退出来,青媛回屋正好路过薛连棠的舱室。门敞着,薛连棠正皱着眉头给自己上药,无奈位置靠后,怎样也敷不好。青媛盈步略顿,转而站到了门口。

“薛将军,青媛帮你罢。”

薛连棠闻声看向她,面上尴尬骤现,忙“咳咳”两声,将自己的衣襟拉了拉,盖住裸露在外的肩头。青媛掩口轻笑,走进室内,夺下薛连棠手里的药,道:“薛将军,德宝伺候着你家主子,你这伤若是不好好上药,怕是回了帝都也好不利索!”言语间,青媛已经麻利得将药敷好,取了白纱为薛连棠包扎。

薛连棠面上微红,憋了半天,才也说出来一句:“多谢青姑娘。”

毕竟是江湖侠女,没少替殷不问和白夜处理伤势,青媛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正想再闲聊两句,就见门口又多了个人。

“咳咳……”,王效虎见大门敞着便直接进屋,谁知恰好撞到青媛替薛连棠上药;薛连棠半露的胸肌尤其扎眼。

“王将军”,薛连棠合衣坐正,“薛某暂时卸职修养,不知您所为何事?!”

王效虎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又不找你”,言罢,笑着转向青媛:“青姑娘,上次童虎关一别,别来无恙。”

或许是相处的时日少,对待王效虎,青媛便没那么热情了,不咸不淡回应了一句:“王将军别来无恙。”

王效虎凑上前,笑得有些渗人,道:“末将是想跟青姑娘打听打听……”

青媛眉眼一挑,将药膏掖回薛连棠手里就往外走,王效虎自是跟着她,一点也不介意青媛厚此薄彼,继续问:“多日不见,不知如今黄姑娘可好?!”

先是白王效虎一眼,青媛才不温不火开口:“本姑娘跟随教主出行,又岂能知晓!”

薛连棠看着二人在门口你来我往,坐不住了,“王效虎,我被伤了个半死,你连句话都没有?!”

闻言,王效虎冲他嘿嘿一笑,道:“你我同朝也有些年头,还犯得着如此矫情?!”转身,他又缠上青媛,“那不知黄姑娘何时会再下山来?末将届时自是请命,前去接应。”

青媛不笨,王效虎不顾重伤的薛连棠跟她死缠烂打,自然是看出了他对黄莺的心意,闭眼深呼吸一口气,青媛尽量平和地跟王效虎解释:

“王将军,国有国法,教有教规”,她顿了片刻,字正腔圆地说:“本教教众若有私情,便是犯了死戒;我教弟子均是决意不婚不嫁才会入教,莺莺更是对儿女情长没有兴趣,青媛奉劝王将军,死了这条心。”一口气讲完,她头也不回进了自己的舱室。

青媛一席话,王效虎泄了气,再也笑不出,萎靡地靠在门柱上。室内,薛连棠亦是跌坐在椅子里,心口仿佛漏了个窟窿,令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东方启被莫言金引着回到了经过重新修缮的竹屋,荣亲王正坐在屋内一脚闭目,听到声响朝门口看去,东方启刚刚闪身进屋。

“罪臣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荣亲王忙跪下行礼。

东方启上前扶起他,给莫言金使了个眼色,莫言金便主动靠上去告知自己借着移走东方家一株人参树的机会找到了解他陈毒的法子。言下之意,荣亲王往后不必再强留在这岛上了。

莫言金言语间,荣亲王的表情变了几变,待他说完,更是木若呆鸡。

东方启深知他困于岛上多年,此时突然知晓可以离开,想必心境怆然。刻意停了片刻,他才平声问:“诚如莫言金所言,朕允诺他若医得好殷不问,便许他一株人参树,却也造了契机,皇叔,你此番不若跟朕回去罢。”

东方启的用意,一半是为了解开东方越多年来的心结;另一半,则是念及荣亲王年老,独自留在岛上诸多不便。然而,他这番话在荣亲王听来,却变得话里有话。荣亲王惊异的目光敛了敛,怆然望向东方启,片刻,他双眸陡然生出退意来。

――他怕了。倘若跟着回去,依着莫言金所言,他必定要仰仗着东方启、靠着莫言金才能活命,这无疑将成为东方启对东方越牵制的手段。生在皇家、长在皇家,什么样的斗争他没见过:想纵然东方启和东方越二人是自小一同长大,但毕竟尊卑有别、一主一仆,经过此事,尽管东方启饶恕了东方越,又岂知他隔日不会反悔、不会秋后算帐?!

届时一壶毒酒、一个罪名,足以抄了荣亲王府。

荣亲王凄然泪下,心道:苦心教导东方越,却终归还是失了信任。为今之计,只能牺牲自己,保全东方越!念几此处,荣亲王摇摇头,再次跪下:

“多谢万岁厚爱,然则先皇有命,罪臣已再无颜面重返帝都,还望万岁开恩!”

说完,他给东方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东方启眼中流露出失望来,并没有想着要掩饰。荣亲王保持着跪伏在地上的姿势,半晌不见东方启发话,便又请道:“请万岁开恩!!”

东方启不忍,终于叹道:“朕不做强求,皇叔起来说话。”荣亲王起身,恰好将东方启的失望收于眼中,不由低叹:果真是盼着自己回去,好做牵制。东方启此时倒是没有他那么多的心思,他不是不会算计,而是对于所剩不多的亲人,不屑算计。――他有这份自信。

就如东方越,算计一番能如何,对自己痛下杀手又如何,他东方启还不是一样筹谋在先,安然无恙!!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心知多留无用,东方启起身,“皇叔好自为之罢!”

这句“好自为之”,在荣亲王听来似乎是给东方越判了死刑,跪着挪了几步,赶上东方启的足边,求道:“求万岁开恩,莫要跟越儿计较。”

此言一出,东方启便把他的想法参了个透,既可怜荣亲王一片父母心,又可悲自己竟落得遭亲叔叔猜忌的地步。不由轻轻冷笑一声,东方启放下了那些亲情温暖,以帝王之姿干干地开了口:“皇叔,你当年犯下滔天大罪,父皇都不曾治你的罪,还留着你的封号;朕又怎能是弃兄弟情谊于不顾的昏君!”

一句话,居高临下的语气,冰冷的态度,荣亲王为之震慑,原本抱在东方启靴子上的手不甘地松开,不敢再有大动作。

“朕答应你”,东方启清楚他最顾虑的是什么,想着荣亲王已经这般田地没有必要再徒增折磨,便补了一句:“不论荣亲王世子如何兴风作浪,都会留他一条命,毫发无伤。”

望着荣亲王瞪得大如铜铃的双眼,东方启一字一顿地说:“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