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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金龙赤血

129 金龙赤血

莫言金看着东方启的身影左右乱飞,看了片刻将眼神收回来,从布包里又拣了一样东西推到薛连棠面前,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冲他使了个眼色。薛连棠哪敢应下,慌忙低头,摇地跟波浪鼓似的。

“啧!”莫言金无趣,将手里的东西丢回布包里,冲东方启喊道:“东方家的,殷公子拖不得……”

说话间,东方启已经抽身回来,双脚刚刚落地,便以兵撑地,单膝跪在地上,却是内力耗散太多,不支了。他跟没事一样,将另左手展开,里面有一粒小小果子,不及之前东方越找到的红透,只是略带绯红。

莫言金点点头,判定道:“勉强能用。”

东方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屏息凝神又冲了过去。再次回来,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开始大口喘息,却是毫不介意,左手展开来,一粒果子飘红,与之前的那一粒比过,稍逊一筹。

莫言金摇摇头,道:“东方家的,不用我说,你也知晓要得这样一粒果子耗费的时间精力,既然不能用,你抢着摘来又是为何?就算你此时救人心切,好歹也留条后路,万一数年后你们东方家又有求于天元玉册了呢?”

东方启叹口气,没搭话,只是将果子放在那布包之上,转身又要去找,又被人拽住了袍子。――这次,是薛连棠。

“万岁……,龙体要紧……”,薛连棠拱手劝道。

东方启憋着一口气,他担心自己愈往后拖体力愈加透支,两相权衡,不若此时趁着内力尚存将果子找齐。他无视薛连棠,转身迈步,就听莫言金油润的声音响起:“薛将军所言极是,东方家的,现有的两粒足以,你不妨先歇息片刻。”

说完,只见他将布包整个弹开,从怀里摸出一个袖珍的药钵,将几十种药材各抓取了些放在其中,研磨了良久,其间偶尔停下察看色、味,嘴里还振振有词嘟囔着什么。这过程中,薛连棠护着东方启休息,东方启则目不转睛看着莫言金的每一个动作。

最后,莫言金终于被他盯得忍受不了了,放下药钵冲他抱怨道:“你要不要每一样都试试?我既已答应你救人,不会言而无信!”

如是这般,东方启那灼人的目光才略微收敛了些。恰好此时殷不问隐隐有转醒之势,呻吟了两声,东方启便将注意力放在殷不问身上,倒也不似之前那般死死盯着莫言金了。东方启一调整姿势,他忠心耿耿的统领薛连棠便轮上岗来,替他死死盯住莫言金。

终于,莫言金将药钵放在殷不问头边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暗道不好,便有话直说:“这下,便要看你的决心了。”

“此话怎讲?”东方启面不改色,淡然问。

莫言金从怀中摸出一个纯金小碗来,将一粒果子放入其中,道:“天元玉册与东方家的渊源你比我清楚,凭老朽的推测,若要这果子发挥全效,需要……”,他语顿,眼神游离起来。

“你倒是讲啊!”薛连棠早已心急如焚,一时失掉分寸,抢了话头。

“东方家的,此时看来,你留在门内,乃是天意!”说完,他将金碗往东方启面前一推,道:“你是当今天子,照我推断,你的血可令这果子发挥全效。”

薛连棠立即就变了脸,起身就要拿下莫言金,却被东方启左臂一挡,当即拦下。

“万岁!!”薛连棠跪在他身侧,一脸地痛恨。――恨自己无用。

东方启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自靴子内取出玄铁薄刃匕首,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就朝自己手腕挥去。

“使不得……”,薛连棠起身扑救已经为时已晚。

血口很深,刀口干净利落,东方启攥着拳头用了用力,逼出来头里些许被匕首污掉的血液,才示意莫言金用金碗接起。薛连棠眼看着滚烫的帝王之血连成一线,落入脚下的土壤;有眼看着那不大不小的金碗逐渐满溢,跪在东方启身侧不敢起身。

待听到莫言金开始继续制药的声音,薛连棠匆忙挑了里衣最干净的部位撕成布条,给东方启缠上止血。东方启唇色已然发紫,由薛连棠扶着倚在石壁上,微微舒口气,眼神却愈加犀利地看着莫言金的动作。

只见莫言金等那粒果子时辰差不多了,将金碗微微一晃,果子便缓缓化于血水之中;跟着,再小心翼翼地将药钵里的粉末倒进金碗里,莫言金大功告成办输了一口气,抬眼冲东方启说:

“接下来,喂殷公子服下这副药,按照玄阴神功的修炼心法,需要本人行功,收敛内力”,他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殷不问,讪笑一下,问:“不知当今圣上,可愿舍命相帮?!”

东方启闭上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暗道:倘若是由那个白夜帮忙,想必要比自己来的更容易些。――罢!!他张开眼,淡然一笑,搂起殷不问的身子,让他斜睡在自己怀中。

一时间,二人鼻息相对,东方启顿然有些恍惚。他摇摇头,要把此时此刻的殷不问清清楚楚刻在脑中。――白夜曾如此这般搂过你,那又怎样?!

他从莫言金手里接过金碗,温吞了一些含在口中。――白夜曾如此这般渡药与你,却又如何?!

此时此刻,便是我东方启搂着你,是我东方启护着你。殷不问,你曾答应要陪着我,你若醒不过来,便是失信于我……

血腥味道混合着草木香气,那是自己热血的味道,东方启抵开殷不问的唇舌,缓缓将化药于内的鲜血送进殷不问的喉咙。

咕噜。

殷不问尚且能够吞咽,东方启心下暗喜,忙又继续给他喂药。――造化弄人,小心翼翼地东方启,从未如此认真、如此集中过;担心洒落血药,他不得不做的极其缓慢。

虽说殷不问是个昏迷不醒的将死之人,在外人看来,如薛连棠,很快便因这画面诡异的美感和那种压抑凝重的气氛憋的喘不过气来。蓦然无声地,薛连棠退到一侧略远的位置,扭身回避开来。

东方启眼中、脑海中,只有殷不问、只有替殷不问喂药和行功,根本对周遭的情形一概屏蔽。――如此看来,几人被困于石墙之内,反倒是帮了他和殷不问,为他提供了如此难得的条件。

莫言金一直守在一旁,看着东方启将一碗血药喂完,才略微松口气,试过殷不问的脉象,急速将落在他身上的金针抽走,道:“即刻行功,万万要护好心脉,气海要沉住。”

东方启帮殷不问盘腿坐好,忍着侧腹的内伤痛苦强行提气,慢慢熟悉殷不问的经脉和真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