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失魂落魄
107 失魂落魄
凝香阁后院一座小楼内，一改往日灯红酒绿莺燕喧嚣，这夜谧静幽幽，只楼上主屋内灯烛通亮，尚显出一丝人气。
凝香阁的主人破天荒没有露脸招呼各色客人，有人问起，姑娘小厮一并统一答曰“主娘不适，在房内养病”。
听到这种说辞，不免有人挑刺起哄。
“认识你家主娘老鸨凝香多久了，从未见过她‘身子不适’啊，哈哈哈……”
“哪里是不适，我说，是她老相好来了，哪里还有心来招呼咱们！”
……
难听的话要多少有多少，下人送餐进屋的时候学了两句，凝香听过也只是淡淡一笑，吩咐道：“你们且去招呼，这里有我。”
说完，她接过食盘掀帘走进里屋，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白夜一阵心痛，嘴上却平静道：“主上，多少用些粥菜罢。”
白夜睁开眼，盯着床顶精致雕花望了片刻，忍痛撑起身子。凝香递上一小碗粥，趁势试过他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了便好。”
白夜已经收拾了一番，发丝柔顺没有束髻而是垮垮用缎带在后颈处拢着，早前的衣服被凝香扔了，此时之穿了一身崭新亵衣，胸口有肩头缠着的布带隐约可见。他喝了口粥，不看凝香，说道：“先谢过了，我天亮就走，不会打扰。”说完，几口喝完粥，将碗放下，便又缓缓躺下。
凝香只是白部座下一小坛主，理教中事务偶尔替白夜搭把手，对于教主和几位护法的事情本就模模糊糊，不便深究，此次白夜落伤又颓废成那般样子，而教主亲自传令要随他去留，这……
难道要将白夜驱逐出教？！
旁的她不知晓，可是自家主子一心一意为神教、为教主付出这些年她无不看在眼里，怎可能会做错事？即便有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得也不至于要逐出教。凝香越想心中越是郁闷，又看着白夜一副痛苦的表情，扑到他胸口，情不自禁便送上自己柔唇。
白夜本来心中有结，不想在这里多呆，正欲好好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实在不行，便老老实实回荫山当缩头乌龟算了，兀地就被凝香猛地抱住，香粉气息扑面而来，一个吻毫无预兆。白夜一惊，想都没想就甩出去一巴掌。
“啪”地一声，凝香警醒了不少，捂着脸，泪珠潸然而下，跪在踏脚上请道：“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刚动了手，白夜就后悔了，他大可以推开凝香，没必要打她。
“……”一时间，白夜说不出话来。
凝香见他这样，还道他是顾及主仆关系，便又扑上前，再次强吻白夜。白夜不她竟如此执着，加上心中烦躁，便又打了她一巴掌，并低声喝道：“滚！”
这一次，力道太重，凝香被他打翻在地，嘴角渗血。可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凝香手背一抹端端跪回原来的位置，见白夜骂虽然骂了，却并不强赶自己，便郑重其事道：“教主有令，要全教弟子都要照看公子，公子来去自由，不得干涉。公子，凝香不知公子此次怎得落成这样，但公子如此自伤，恕凝香抗命不尊。”她俯身磕头，“还请公子在凝香这里将伤养好，再做打算。”
那日白夜心灰意冷，魂不守舍，一人单马就出了同虎关，后来更是没有殷不问半点消息。他越是得不到殷不问的消息，便越是煎熬难耐；越是煎熬难耐，便越是颓落只求能醉生梦死；越是颓落，便越是没脸到白部去要补给打听消息。如此恶性循环，白夜终于落得被市井地痞殴打都无力还手的尴尬窘境，怎么被凝香救回来的，连他自己都不想知道。
此时听到凝香的话，白夜心口一震，问道：“教主有令？可是召我回去领罪？”
凝香惊异，见他此时还是将教主摆在首位，心中抽痛，问：“公子，凝香的心意，难道公子不知么？”白夜是喜欢借她练功无错，可二人从未亲吻过，与其说那是翻云覆雨，倒不如讲成行使公事。白夜心里装着个殷不问，从来只当这些女子是练武的工具，情谊爱慕，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若说特殊的，便是这凝香。这些年他对凝香是优待不少爱护尤佳，一则出于凝香功力不俗益于他练功，二则是凝香机敏办事妥帖，白夜原本打算若是有机会去隐居，有意让她接替自己护法之位。
白夜眯眼看着她，静默片刻，道：“凝香，你误会了。”他缓了缓，平生第二次，说出了心底的秘密：“我心里有教主，装不下旁人了。”
凝香阁小倌不在少数，凝香又怎能不知他此话含义。－－讽刺啊讽刺！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夜夜风流白夜公子，竟然喜欢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凝香跪在地上，笑地身子乱颤，“想主上夜夜风流，寻欢花丛，竟然……，
“我……”白夜叹口气，说出来秘密心里舒畅不少，可看着眼前凝香的癫狂神色，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给她听。凝香见他神色黯然，欲言又止，略控制住情绪，哭求道：“主上当我做陪衬也好、做戏也罢，凝香只求主上不要嫌弃凝香。”
“唉……”白夜这次叹出声来，“凝香，你先起来罢。”说着，他坐直身子，叹道：“算起来，你我有缘无份，你的心意我怎不知，只是我性子不羁，行事随性，世俗标准一概无视，师傅便自小依我的性子创了套心法，好让我练得玄阴神功。”说到这里，他见凝香已经平静下来，继续道：“虽然男性体旺又有着夜夜风流的名号，可我始终都是修习本教武功，本质性阴寒凉。自那时起，女子与我，便再也无爱慕情意可言。”
凝香的手指互相攥紧，说不出话，白夜见她如此，料定她心中纠结痛苦，虽然残忍，却硬生生转了话头：“教主可有令给我？”
凝香眉眼一惊，但毕竟做他手下时日不短，也正了正情绪，答道：“教主令传话，要白部各处照顾好主上，并传主上回教里，但也说了，主上来去自由，不做强求。”
凝香阁后院一座小楼内，一改往日灯红酒绿莺燕喧嚣，这夜谧静幽幽，只楼上主屋内灯烛通亮，尚显出一丝人气。
凝香阁的主人破天荒没有露脸招呼各色客人，有人问起，姑娘小厮一并统一答曰“主娘不适，在房内养病”。
听到这种说辞，不免有人挑刺起哄。
“认识你家主娘老鸨凝香多久了，从未见过她‘身子不适’啊，哈哈哈……”
“哪里是不适，我说，是她老相好来了，哪里还有心来招呼咱们！”
……
难听的话要多少有多少，下人送餐进屋的时候学了两句，凝香听过也只是淡淡一笑，吩咐道：“你们且去招呼，这里有我。”
说完，她接过食盘掀帘走进里屋，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白夜一阵心痛，嘴上却平静道：“主上，多少用些粥菜罢。”
白夜睁开眼，盯着床顶精致雕花望了片刻，忍痛撑起身子。凝香递上一小碗粥，趁势试过他额头，松了口气：“烧退了便好。”
白夜已经收拾了一番，发丝柔顺没有束髻而是垮垮用缎带在后颈处拢着，早前的衣服被凝香扔了，此时之穿了一身崭新亵衣，胸口有肩头缠着的布带隐约可见。他喝了口粥，不看凝香，说道：“先谢过了，我天亮就走，不会打扰。”说完，几口喝完粥，将碗放下，便又缓缓躺下。
凝香只是白部座下一小坛主，理教中事务偶尔替白夜搭把手，对于教主和几位护法的事情本就模模糊糊，不便深究，此次白夜落伤又颓废成那般样子，而教主亲自传令要随他去留，这……
难道要将白夜驱逐出教？！
旁的她不知晓，可是自家主子一心一意为神教、为教主付出这些年她无不看在眼里，怎可能会做错事？即便有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得也不至于要逐出教。凝香越想心中越是郁闷，又看着白夜一副痛苦的表情，扑到他胸口，情不自禁便送上自己柔唇。
白夜本来心中有结，不想在这里多呆，正欲好好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实在不行，便老老实实回荫山当缩头乌龟算了，兀地就被凝香猛地抱住，香粉气息扑面而来，一个吻毫无预兆。白夜一惊，想都没想就甩出去一巴掌。
“啪”地一声，凝香警醒了不少，捂着脸，泪珠潸然而下，跪在踏脚上请道：“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刚动了手，白夜就后悔了，他大可以推开凝香，没必要打她。
“……”一时间，白夜说不出话来。
凝香见他这样，还道他是顾及主仆关系，便又扑上前，再次强吻白夜。白夜不她竟如此执着，加上心中烦躁，便又打了她一巴掌，并低声喝道：“滚！”
这一次，力道太重，凝香被他打翻在地，嘴角渗血。可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凝香手背一抹端端跪回原来的位置，见白夜骂虽然骂了，却并不强赶自己，便郑重其事道：“教主有令，要全教弟子都要照看公子，公子来去自由，不得干涉。公子，凝香不知公子此次怎得落成这样，但公子如此自伤，恕凝香抗命不尊。”她俯身磕头，“还请公子在凝香这里将伤养好，再做打算。”
那日白夜心灰意冷，魂不守舍，一人单马就出了同虎关，后来更是没有殷不问半点消息。他越是得不到殷不问的消息，便越是煎熬难耐；越是煎熬难耐，便越是颓落只求能醉生梦死；越是颓落，便越是没脸到白部去要补给打听消息。如此恶性循环，白夜终于落得被市井地痞殴打都无力还手的尴尬窘境，怎么被凝香救回来的，连他自己都不想知道。
此时听到凝香的话，白夜心口一震，问道：“教主有令？可是召我回去领罪？”
凝香惊异，见他此时还是将教主摆在首位，心中抽痛，问：“公子，凝香的心意，难道公子不知么？”白夜是喜欢借她练功无错，可二人从未亲吻过，与其说那是翻云覆雨，倒不如讲成行使公事。白夜心里装着个殷不问，从来只当这些女子是练武的工具，情谊爱慕，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若说特殊的，便是这凝香。这些年他对凝香是优待不少爱护尤佳，一则出于凝香功力不俗益于他练功，二则是凝香机敏办事妥帖，白夜原本打算若是有机会去隐居，有意让她接替自己护法之位。
白夜眯眼看着她，静默片刻，道：“凝香，你误会了。”他缓了缓，平生第二次，说出了心底的秘密：“我心里有教主，装不下旁人了。”
凝香阁小倌不在少数，凝香又怎能不知他此话含义。－－讽刺啊讽刺！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夜夜风流白夜公子，竟然喜欢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凝香跪在地上，笑地身子乱颤，“想主上夜夜风流，寻欢花丛，竟然……，
“我……”白夜叹口气，说出来秘密心里舒畅不少，可看着眼前凝香的癫狂神色，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给她听。凝香见他神色黯然，欲言又止，略控制住情绪，哭求道：“主上当我做陪衬也好、做戏也罢，凝香只求主上不要嫌弃凝香。”
“唉……”白夜这次叹出声来，“凝香，你先起来罢。”说着，他坐直身子，叹道：“算起来，你我有缘无份，你的心意我怎不知，只是我性子不羁，行事随性，世俗标准一概无视，师傅便自小依我的性子创了套心法，好让我练得玄阴神功。”说到这里，他见凝香已经平静下来，继续道：“虽然男性体旺又有着夜夜风流的名号，可我始终都是修习本教武功，本质性阴寒凉。自那时起，女子与我，便再也无爱慕情意可言。”
凝香的手指互相攥紧，说不出话，白夜见她如此，料定她心中纠结痛苦，虽然残忍，却硬生生转了话头：“教主可有令给我？”
凝香眉眼一惊，但毕竟做他手下时日不短，也正了正情绪，答道：“教主令传话，要白部各处照顾好主上，并传主上回教里，但也说了，主上来去自由，不做强求。”